话音落下,凌知鸢就自顾自的往院里走,那样子,仿佛她不是第一次来镇国将军府,不是个客人,而是进了自家后院似的。
沈安宁瞧着,挑挑眉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她快速跟上,带凌知鸢去客院。
连带着许氏、程氏、姚氏,还有曲行舟,也都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梁氏心里更慌,她可知道,沈安宁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她心里很在意萧景宴,眼下突然冒出一个凌知鸢,要跟她抢人,且不说萧景宴会不会动心,单单是这件事,就足够沈安宁心里堵得慌了。
梁氏怕沈安宁心里难受,想跟过去瞧瞧。
沈长珩见状,忙伸手把梁氏揽到怀里,“绾绾,你去哪啊?”
“我去看看安宁。”
“安宁有什么好看的?”
一边说着,沈长珩抱着梁氏的手,一边更用力了些,他微微俯下身子,头枕在梁氏的肩窝上,俊逸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
“绾绾,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还没有好好看看我,还没有好好跟我说句话呢。”
“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
白了沈长珩一眼,梁氏冲他低吼了一声。
“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粘人,沈长珩沈将军,你那脸皮,是被边境的风吹的裹上沙了吗?厚成这样?还好好说说话,你看看这还能好好说话吗?那个九公主,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这是大邺,这是镇国将军府,她跑来进门就说要跟安宁抢男人,这你也放心?沈长珩,安宁还是不是你妹妹了?你怎么就不上点心?”
越想,梁氏就越觉得来气。
下一瞬,还不等沈长珩反应呢,梁氏就抬脚,在沈长珩的脚上跺了一脚。
沈长珩脚指头被踩得疼,他龇牙咧嘴的装委屈,揽着梁氏的手,却没有松半分,下一瞬,他索性直接把梁氏打横抱了起来。
梁氏嘴角不禁抽了抽。
“沈长珩,你是兵痞吗?赶紧放我下来,也不怕人笑话。”
“咱是成了亲的,孩子都有了,名正言顺,抱一抱而已,谁敢笑话?”
“你要气死我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沈长珩还说些有的没的……
梁氏心急。
将梁氏的模样看在眼里,沈长珩勾唇,他低头在梁氏侧脸上亲了一口,偷香成功了,他才笑眯眯的开口,“放心吧,别说依我对战王爷的了解,我觉得他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不会轻易改变心意,负了咱们安宁的,单说咱们安宁,那是好欺负的?”
“那不是。”
沈安宁的厉害,梁氏是最清楚的。
看向沈长珩,梁氏骄傲的挑眉,“安宁模样好、学问好、功夫好、医术好、品性好,她哪哪都好,就那个什么九公主,在北辰那种不毛之地,或许是个宝,或许是有些出众,可跟咱们安宁比,那得差十万八千里。”
瞧着梁氏都要把沈安宁吹上天了,沈长珩不免觉得好笑。
“那不就是了,你也说了,安宁那么厉害,那你觉得凌知鸢能是她的对手?战王爷会那么不开眼,放着咱们安宁不要,去要个差的?”
“那谁知道的?”
梁氏瞪了沈长珩一眼,没好气的轻哼哼。
“没听人说过嘛,这外面的屎,只要是没吃过的,那都是香的,感情这种事,谁说的准呢?成了亲的都不一定绑得住,更何况这没成亲的?”
“绾绾,可别胡说,我只觉得你香?”
沈长珩笑嘻嘻的念叨了一声,他抱梁氏就往他们院子走。
一时间,他脚步都快了些。
梁氏无语,“沈长珩,你给我滚蛋,我怀疑你在骂我是屎。老娘对你掏心掏肺,为你独守空房,为你怀孕生子,年下生产的时候,要不是有安宁在,我和你儿子估计连命都没了,你回来就这么说我,还这么忽视安宁,这日子没法过了。”
听着梁氏的话,沈长珩太阳穴也不禁跳了跳。
“绾绾,是不是在你心里,我都比不上安宁重要了?”
“你吃醋啊?”
对上沈长珩的眸子,梁氏大眼睛眨了眨。
沈长珩点头。
见状,梁氏得意的笑笑,“那你就吃去吧,我可跟你说也,现在在我心里,安宁是最重要的,谁敢干伤害她的事,我都能去拼命。沈将军,虽然我也很想你,很想陪着你,但我实在放不下安宁,我还是先去她那瞧瞧,你的事啊,还是先往边上放放吧。”
“绾绾……”
“你可以选择跟我去,或者是独自回去带儿子,别说我不在乎你,你自己选。”
沈长珩知道梁氏的脾气。
要是不让她去沈安宁那,不让她去跟沈安宁说两句话,不让她去看看沈安宁能把凌知鸢治的服服帖帖的,她肯定不放心。
就是他抱着梁氏回了院子,他们也没有二人世界。
沈安宁的虚影,就插在他们中间。
那多煎熬?
在梁氏脸上亲了一口,沈长珩轻哼,“真是怕了你了,走走走,去见安宁,看你的安宁妹妹大杀四方,看她用千重妙计,把你的妹夫给你绑的死死的,谁也抢不走,之后咱们再回房,这总行了吧?”
“好。”
“你是好了,我可还没好呢,等晚些时候,你可得补偿我。”
补偿……
这两个字,沈长珩说的重重的,意味深长。
梁氏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头才埋在沈长珩怀里蹭了蹭,羞涩的捏了捏他。
客院。
沈长珩带着梁氏来的时候,就见所有人都聚在偏厅里。
许氏、程氏、姚氏、沈安宁,她们四个坐了一排,瞧着中间桌上,曲行舟和凌知鸢斗嘴。从凌知鸢的穿着,到她的吃相,从她的性子,到她的谈吐,曲行舟里里外外能挑刺的,都挑了一个遍。
左右就是一句话——
凌知鸢配不上萧景宴,萧景宴是不会喜欢凌知鸢的,让她早点死了这条心。
曲行舟嘴碎,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