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宴的话虽没有说出口,但是,他那嫌弃的眼神,曲行舟都瞧见了。
见状,曲行舟憋憋嘴,往后退了一步。
“成吧成吧,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过过嘴瘾,我又没真做什么。你去安慰你的人,我去守着我的门,我不打扰你,不给你这添堵,这总行了吧?小气劲儿吧。”
“多谢。”
萧景宴这话,毫无意外的换了曲行舟一记白眼。
曲行舟后退两步,连连摇头。
“可拉倒吧,还多谢,你高高在上大战神,还谢我,我真怕你的那个谢,是大卸八块的那个卸。我
多好的一个人啊,你可别吓唬我了,我冤不冤啊。
行了,你赶紧去哄哄小宁宁吧,我跟你说,就那个杨静姝,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京城第一才女呢,她也就占了一个女字,那个才,怕是都是算计人的那种才,她可没安什么好心。
就之前,万彩绸缎庄的事,我可还记得真真的呢。
说真的,要不是小宁宁心里有你,她也信任你,当日,我肯定能冲过去,把你给拆吧了。就杨静姝那手段,换个脑子不好点的,绝对是能害死人的。
鬼知道她刚刚,又趁着和小宁宁单独聊的时候,说了些什么有的没的?
小宁宁眼下正脆弱,可经不起刺激了。
你多上心点。”
曲行舟喋喋不休,嘴几乎停不下来。
可是,那些话萧景宴都听进去了,同样,他也担心。
给了曲行舟一个安心的眼神,萧景宴再不耽搁,他快步进了花厅,去了沈安宁身边。
有萧景宴在,曲行舟也就放心了。
前面宾客来来往往的,虽说曲行舟来京城没多久,真正认识的,结交的,根本没几个,可站在那他好歹能帮着打个下手。而且,他眼睛好,又敏锐,他站在那多盯着点,也能看出来这些祭拜的,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对以后有好处。
曲行舟脚步快,不一会儿,他就到了灵堂外边。
刚好梁氏沉着脸,从里面出来。
见梁氏脸色不好,曲行舟心微微沉了沉,“大嫂,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着问话,梁氏往灵堂里看了一眼,她拉着曲行舟去了边上。
“刚刚杨静姝把安宁叫走了,这会儿,五皇子又来了,虽说也没做什么,可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总感觉听着那么别扭。连带着外面来祭拜的人多,他也要说上几句,听着就烦。”
梁氏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实在受不了萧景亭虚与委蛇、意有所指的那一套。
她索性出来躲一躲,图个安静。
“对了,安宁呢?杨静姝把她叫走了,你去看过没有,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给了梁氏一个安心的眼神,曲行舟压低声音,笑着解释。
“刚刚,是我和黑锅底一起去看的小宁宁,杨静姝已经走了,虽说不清楚她们两个说了什么,但有黑锅底在,就算是生气、动怒、不开心,黑锅底也能把她哄好了,出不了什么事的。”
“嗯。”
几次接触下来,梁氏对萧景宴倒是很放心。
她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不少,连带着因为萧景亭闹出的那点不快,也都消散了大半。
沈安宁好就好。
沈安宁与萧景宴在花厅聊了许久。
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要暗下来了,宫中的皇子,还有朝中权贵,几乎都已经来过了,有些官爵高的,或者家里有要紧事,不方便过来的,没有亲自出面,但也派了家里人过来,祭拜上香,劝慰安抚,一样不落。
萧景宴见差不多了,就先一步离开了镇国将军府,去了宫里。
在萧景宴走后没多久,凌少钦和凌知鸢就来了。
只他们两个人。
走的正门,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进来的。
有不少人都瞧见了,议论声不少。
“他们怎么也过来了?那逍遥王和九公主,不是才到京城吗?怎么跟沈家走的这么近?”
“沈家和北辰的人结交,这中间,不会有什么事吧?”
“胡说什么呢?能有什么事?别忘了,沈家的三公子,可是为了保护北辰使臣,在归京途中遇害的,逍遥王和九公主都是受保护的人,沈三公子出事,他们过来祭拜祭拜,多正常啊,要是他们面都不露,那么无情无义,才让人心寒呢。那沈三公子死的,也太不值了。”
“就是。”
“怎么还有胡说想挑事的?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这并不影响镇国将军府什么。
沈安宁、沈长珩一起迎了凌少钦和凌知鸢,也是他们一起送两个人出去的,对这两个人,沈安宁、沈长珩都跟对普通来祭拜的人一样,并没有特殊对待。
这两个人的到来,除了引动了几句流言之外,倒也没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等入了夜,就再没什么人过来的。
程氏出不了门,许氏、姚氏忙了一整日,累的厉害,梁氏要照顾孩子,最后就留下了沈安宁、沈长珩守灵,曲行舟硬挤过来陪着。
他们三个,慢悠悠的给沈长玥烧纸钱。
等到临近亥时末、子时初的时候,沈安宁就让沈长珩回去了。
“大哥,你也回去吧。”
“我陪陪你。”
“大嫂今日也累了一整日了,孩子还小,带起来不容易,你回去多陪陪她吧。这边,有我和曲行舟就行了,大不了后半夜,大嫂和孩子都睡了,你再来换我。这个天,还不算太热,能多停几日灵,总都是要人守着的,我们也不能都耗在这。不然之后几日,怕是就熬不住了。”
沈长珩心里知道,沈安宁说的在理。
可是,沈安宁支开他,多半还是担心他的身子,担心梁氏和孩子。
他也懂,沈安宁想一个人静静。
毕竟,在他们兄妹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