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壶愣了一下,顿时哭笑不得:“格格!这是福晋赏的……”传出去可不好听呢。
李沈娇摸了摸那白海棠:“你呀!对了,库房还有四爷赏的阿胶是不是?给福晋送两盒去,就说是我谢过福晋赏赐,花很娇艳,我很喜欢。”
秋瓷从后头冒出来:“是,这事儿奴才去办。”
李沈娇点头,摆手让秋瓷去了,然后又叫小路子把海棠花摆在廊下。
正是春日里,春风习习,花开的娇艳,让人看了也欢喜。
“诶,对了,我昨儿个打的络子呢?我怎么没瞧见,昨儿个我放在榻上的啊?秋壶你收起来了?”李沈娇往里头走着,忽然问着。
秋壶闻言,想了一下,轻摇头:“奴才今儿个还没来得及收拾呢,不曾碰格格的络子。”
李沈娇就想不明白了,眨巴着眼睛:“那去哪儿了?莫不是秋瓷收着了?”
待秋瓷回来了,李沈娇便问了一回,但秋瓷也说没收着,那这络子就这样神秘失踪了?
李沈娇又去亲自找了一回,仍旧不曾找到,李沈娇忙唤了小路子来:“你仔细找找咱院儿,看看有没有一条葱绿的络子,若是没有,便去前院问问福禄。”
福禄就是苏培盛的徒弟。
丢了一条络子也不打紧,就怕有人捡了这络子去做文章,还是找明白了的好。
小路子也是个机灵的,也明白自家格格在担心什么,就赶紧去了。
不过自个儿院里是真没找到,小路子便悄悄去了前院,正好福禄在前院,小路子便问了一回。
福禄一开始还没想起来,后来才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哎呦,我给忘了,今早四爷起来的时候把那络子给拿走了,我还说告诉你,前院事儿多,我给忘了。”
小路子忙道:“前院事忙,是我打搅了……”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小路子就赶紧回来了,跟李沈娇说了一声。
李沈娇轻点头:“知道去处就好,你也忙了半日了,去歇着吧。”
……
晚间针线房又送了衣裳来,两套衣裳,是进府的时候福晋说德妃娘娘赏的料子的那两套。
针线房还额外绣了一双绣鞋,难得的是鞋尖用了稀碎的红玉点缀着,不打眼,但仔细一看又很别致。
李沈娇试了衣裳,才又试了试鞋,只是不曾想那鞋里还有乾坤。
李沈娇才穿了鞋,就叫了一声,忙把那鞋脱了,原因无他,李沈娇被扎到了。
鞋尖里头别着一枚细针,还是秋瓷翻出来的,翻的过程中,也被那针扎了两下。
“这……”秋壶脸有些发白。
李沈娇的脚没事,扎的不深,只是有些血丝,只是李沈娇肤白,乍一看有些唬人。
“叫小路子去针线房找了崔嬷嬷问一声,可是哪个丫头绣的时候不仔细,怎么送来之前也不检查一下,若是问有没有扎到我,就跟她说,我如今已经无碍了。”
秋壶出去喊小路子去了。
秋瓷待在里头,低声问着:“也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李沈娇忽的就笑了,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秋瓷:“不论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福晋知道了不就好了?”
崔嬷嬷,可不就是福晋身边的人?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巧合,宋氏怀着呢,不会作死,白佳氏才挨了罚,如今自然是小心做人,福晋嘛,如今干嘛要针对她这个小小格格呢,怎么着也是针对怀着孩子的宋氏啊。
但是,巧合归巧合,总该叫福晋晓得啊,这事不大不小,但毕竟是丫头疏忽了。
她不说,是懒得惹是非,告诉崔嬷嬷,是想让福晋知道,害,至于福晋怎么想,那就是福晋的事了。
秋瓷又是一晃神,自己格格真是……好看极了,比那园子里的花儿还好看,而且叫人看了就脸红。
娇艳里的那份乖,真是叫人……
……
崔嬷嬷得了消息,当即罚了做绣鞋的丫头,然后亲自来了李沈娇这儿,很是恭敬地道了不是。
然后就跟正院递了消息,只可惜,这会儿子福晋不在府里,今儿一早德妃就叫福晋进宫去了。
永和宫里,福晋伺候着德妃用了早膳,德妃微抬眼:“老四媳妇,今儿个把你叫来,你可明白是为了什么?”
福晋温顺摇头:“媳妇不知,请额娘明示。”
“宜妃昨儿个挨了罚,连着她母族郭络罗氏昨儿个也被皇上说道了一通,你说这是什么缘故?”德妃斟了茶,吹了吹茶雾。
宜妃,五爷的生母。
福晋眼皮一跳,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德妃深深地看了福晋一眼:“而后,他塔拉氏一族却被皇上赏了一道御膳,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塔拉氏,也就是五福晋的母家。
“儿媳愚钝,只是……想来这是与五弟有关?”福晋沉吟着。
德妃呼了口气:“听说他塔拉氏办的海棠春宴很是好?只可惜……请的人不好……”
圣上,最不喜结党营私,其实海棠春宴也没什么,错就错在他塔拉氏请了太多命妇。
圣上这两年,可是最见不得这些,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是,圣上是赏了他塔拉氏一族,可宜妃丢了脸,会不磋磨这个“好”儿媳?
福晋脊背发凉:“媳妇受教……”
在天家,果然是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稍不注意就都可能酿成大错。
德妃摆手:“罢了,老四是个直脾气,你也是个规矩的,我看着也是放心的,只是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可就在你身上呢,做事之前也得想想后果。”
福晋咬唇:“是,媳妇明白。”
德妃这才终于露了几分笑意:“前几日万岁爷送了一对镯子来,水头极好,正好今儿个你在,回去的时候便顺带回去吧。”
福晋推辞了一下,终还是应了。
从永和宫出来,宫门口正好摆着两盆娇艳的海棠花,可福晋看着那海棠花却难得的有些怕。
直至一整风吹过,那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