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丹桂其实不是白佳氏的人,也不是宋氏的人,而是福晋的人呢?
难怪福晋一直没有动静。
但是,丹桂这一步棋,究竟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
这样大张旗鼓地闹,李沈娇忽然觉得,福晋想做的事,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别的什么。
李沈娇没再剥着花生米,手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案。
秋瓷心里发毛:“格格?”
李沈娇颤了颤睫毛,轻呼了口气:“罢了,明儿个丹桂来,仍旧由着她闹……”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傍晚的时候,李沈娇仍旧在剥着花生米。
正剥着花生米,就听见外头有了动静,然后就见着四爷走了进来。
属实把李沈娇给吓了一跳,连行礼都忘了:“爷?爷不是还有几日才回来吗?”
四爷看着李沈娇,过了几秒,轻轻地“嗯”了声:“宫中有事务,便提早回来了。”怎么看着好像瘦了?
李沈娇这会儿子才反应过来要行礼,正起身,就见四爷摆手,示意她不必起身了。
李沈娇也不矫情,就坐下了。
四爷看着桌上的花生米,抿唇:“爷不在的日子府里可好?”
李沈娇心说那可是好的不得了,福晋那可是连请安都免了呢,酝酿着大事呢。
“府里都好。”李沈娇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这话四爷不应该是问福晋吗?
四爷“嗯”了声,正想说话,就见秋壶快步进来,面露纠结:“格格,丹桂又来了……”
李沈娇“啊?”了一声,心说今儿个怎么还来两回?还挑着四爷来的时候来?
四爷看主仆两个神色有异,道:“爷不记得你院里有个叫丹桂的?”
“是,丹桂是后头白佳格格的丫头,最近总过来,我身子惫懒,便没见她,这会儿子来,想是有什么缘故吧。”李沈娇斟酌着开口。
丹桂究竟充当着个怎样的角色,李沈娇不敢断定,所以话说的倒很委婉。
四爷闻言,哪儿能不懂后院的弯弯绕绕,哼了一声:“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了不成?这样的奴才就该发卖了,苏培盛,把那丫头拖出去打二十板子,送去正院,让福晋处置。”
后院的事,到底是福晋做主,况且四爷一回来就碰上这事儿,自然是觉得福晋管家不当。
李沈娇在一旁没说话。
她怎么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福晋的算计之中呢?
四爷喝了口茶,突然又说着:“连自己的奴才都管不好,把白佳氏也一并罚了!”
李沈娇顿了一下,心里感叹,白佳氏这回是……彻底废了。
这才入府多久,白佳氏干了多少蠢事了?但是……这其中有没有别人的挑拨可不好说。
四爷转头看着李沈娇:“用过晚膳不曾?”
李沈娇摇头:“方才已叫小路子去提膳了,想来四爷也还没有用膳吧?”
得,四爷一问她用没用膳,其实就是在说他还没用膳,李沈娇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四爷高冷点头,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四爷又看起书了,李沈娇就在边上,安安静静地研墨。
“给你的书可都看完了?”四爷翻了一页,问着。
李沈娇研着墨,闻言笑了一下:“不曾,还有两本经史不曾看,写的枯燥,奴才看不明白。”
四爷看了李沈娇一眼,莫名其妙地又“嗯”了一声:“拿来我瞧瞧?”
李沈娇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拿了书过来,但见四爷看了眼书名,很是嫌弃地说着:“爷七岁的时候就看过了。”然后再很是嫌弃地看了李沈娇一眼。
李沈娇瞪大眼,看了眼四爷,又看了眼书,扭头便往外边儿走。
四爷这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自己拿给她的书,还是放在第二本的,她可不信四爷没看过。
而且这好端端的游记里混进两本经史,怎么都像是四爷在嘲讽她看不懂书啊?
四爷这可真是……蔫坏。
李沈娇从里头出来,拿了桌上的团扇扇着,看着桌上的花生米,陷入了沉思。
然后李沈娇就开始继续剥花生米了。
剥完了一小碟,李沈娇就端着碟子,扭着小腰,勾着笑,往里边去了。
然后从外头进来的秋瓷也陷入了沉思,自家格格是不是又瘦了?那纤腰,扭的也太好看了吧。
眼里冒光的秋瓷被秋壶给逮了出去,然后成功又被数落了一顿。
里头,李沈娇扭着纤腰,勾着笑进去,直直地坐在四爷对面。
四爷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仍旧做着批注,等做完那一处的批注,偶然抬头。
就看见李沈娇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笑着,直勾勾地望着他。
李沈娇看四爷终于抬头了,脸都快笑僵了,却还是笑的甜甜的,春葱般的手捻着一颗花生米:“四爷,吃花生嘛?”
四爷忽然有些恍惚,想起了李沈娇之前递给他绿豆糕。
四爷冷着脸,正说着接过,却见李沈娇娇笑着收了手,自个儿把那花生米吃了。
然后“咯咯”地笑了两声,推了推桌上的那碟花生米:“爷慢慢吃,奴才去外头看丫头摆膳。”
四爷看着李沈娇的背影,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没规矩的。”
笑骂完,还是抬手捻了一颗花生米来吃,嗯,似有海棠香气来。
抬手喝了一口茶,四爷才发现,是真的有海棠香气,泡的茶正是海棠花茶。
四爷搁了茶盏,看了眼外头,然后继续看书。
李氏,很好。
李沈娇坐在外头,手撑着两靥看着秋壶摆膳。秋壶温声细语的问着:“格格没在里头陪着四爷?”
李沈娇故作深沉:“我这是给四爷一个安静的空间,让四爷静心看书,对了对了,秋壶,海棠花糕还有吗?”
秋壶无奈一笑:“昨儿个就被您给吃没了。”
李沈娇“哦”了声,又问着:“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