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福晋这里得知武格格来拜见她后不久便去了李氏那儿,很是不高兴了一阵。
她并不喜欢这种脱离安排的感觉,她恨不得李氏和武氏斗个你死我活才好,但是眼下一来武氏便去求见李氏。
这让福晋感到十分不满。
不过福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最后倒并没有再额外插手做些什么。
——
四爷这边是夜里回府的时候才知道武格格入府的事的。
四爷听见福禄禀报完眉头便没松开过。
上回额娘问他纳新人时他便向额娘表态说过等年后再说,眼下突生变故,四爷并不是很高兴。
但他也不至于因此怪罪额娘,他明白额娘的苦心,只是他实在不喜欢后院里妻妾成群,不论是前头三哥还是后头五弟的后院,闹出的事儿还少吗?
四爷的脚都迈进后院往李沈娇的东院去了,这会儿又硬生生地止步。
苏培盛也等着自家主子爷发话呢。
四爷最后还是朝东院的方向去,只是眼下东院那边儿可不止李格格一位。
“去武氏那儿。”四爷还是顾忌着德妃的脸面。
苏培盛低声应了,心说这府里莫不是又要变天了,半晌又听见自家主子爷的声音。
“爷记得库房里有一对爷大婚时额娘赐下的东珠坠子,你亲自走一趟,送去东院。”
这话一出,苏培盛心里哪里还能不清楚孰轻孰重。
按照眼下李格格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把那东珠耳坠子戴出来的,只是那玩意儿稀罕啊,重要的是四爷惦记着李格格的那份心意啊。
李沈娇得到那东珠耳坠子的时候正吃着晚膳了,冬日里吃热乎乎的锅子自然是最舒服的,特别是用熬得浓浓的鲜鱼汤来做汤底,吃起来滋味又是一绝。
李沈娇得了东西并没有着急看,这会儿在她眼里就没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等夜里快熄灯歇息时,李沈娇才想起来叫秋壶把那耳坠子拿过来瞧瞧。
灯下看,又有一番意蕴。
两颗东珠温润细腻,难得是两颗东珠同样饱满漂亮,这样的东珠便不是做成耳坠子做成旁的首饰也是漂亮的。
只是眼下李沈娇的年龄戴这样贵重的东珠,倒有些压不住这东珠。
“可惜了。”李沈娇摩挲了一阵,欢喜过后便叫秋壶拿去收着了。
秋壶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又问李沈娇可是因为不能戴而可惜。
李沈娇已经慵懒地躺下了,闻言娇笑一阵:“那倒不是,我不喜欢那玩意儿。”
东珠确实是贵气又稀罕的东西,只是李沈娇这样的年纪还真不大喜欢戴太累赘的坠子,累得慌。
秋壶便笑笑:“前头院子也已熄灯了,格格也早些安歇吧。”
李沈娇不甚在意,被子一卷便睡下。
前头四爷并没有什么别的兴致,公事公办地结束便上榻歇息。
只是四爷在东院睡惯了软枕,连他前院的院子也都换成了软枕,冷不丁地睡硬枕,四爷觉得脖子硌得慌。
还有就是——
四爷在东院时都是睡在外侧,让李沈娇睡在里侧。
按照规矩自然都是皇子们睡在里侧方便妻妾们夜里起身伺候,但是谁让李沈娇睡相不好,有一回睡在外侧差点摔下床榻。
的亏那日四爷浅眠,听见动静把人给拉了回来。
至此以后四爷就不敢叫李沈娇睡在外侧了。
眼下又睡在里侧,四爷的右臂颇有些不习惯地往回伸了些。
睡惯了外侧,这会儿四爷倒感觉有些伸展不开,十分地别扭。
武氏睡觉很安分,甚至因为想着夜里要伺候着四爷起夜之类的,于是一直强撑着睡意。
她察觉到了四爷今夜不高的兴致,武氏倒并不在意,有今夜这一遭过了明路便成。
只是武氏心里又难免感觉酸酸的,好歹是同床共枕,四爷离她也忒远了,这是躲着不想多碰她一下呢。
武氏次日醒来的时候眼下都是乌青的,卯时刚过武氏便准备着起身伺候四爷洗漱。
这便又是一桩叫四爷感到不习惯的事儿,李沈娇除了头一回伺候他时卯时起来了,后面就没起来过。
四爷本来也是不爱叫人近身伺候他穿戴的,他挥退了武氏,到外间叫苏培盛进来。
武氏也不强求,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四爷连早膳也来不及用,便叫丫头伺候她洗漱,准备往正院请安去了。
武氏从正院回来的时候李沈娇这里才刚刚起身呢,她刚打两个哈欠,便见秋瓷笑眯眯地进来。
“格格醒啦?方才福禄叫人来传话,说四爷晚上要来咱们东院用晚膳。叫格格安排好。”
怪不得一大清早这丫头就这么红光满面的。
李沈娇知道昨儿个夜里前头叫了一回水,她也就是个格格,伺候四爷就是她的本分,只是李沈娇想想总觉得有些膈应。
要是四爷隔几日再来她这里她也不会这么膈应。
四爷这阵子都是来的东院,李沈娇不至于因为四爷去别处就争风吃醋,她就是矫情劲儿犯了。
想想总觉得怪不干净的。
但李沈娇哪儿有资格拒绝啊,她总不能甩脸子让四爷不来吧。
不过四爷今晚要是真来了,那李沈娇想想还是决定亲自盯着四爷,让四爷把他给洗干净了再让四爷上她的榻。
眼见着就是年节了,李沈娇用过早膳后便听秋壶禀告说许嬷嬷带着针线房的丫头来给她量身做冬装。
这还是李沈娇头回见许嬷嬷,倒没有府里人传得那样凶恶,反而这位许嬷嬷长了一副面善相。
知道这位是德妃娘娘的人,李沈娇平白无故自然不会得罪,不过她也没有太过亲热。
倒是许嬷嬷,态度颇为亲切。
还笑眯眯地夸了李沈娇腰细,李沈娇便和许嬷嬷多聊了几句。
李沈娇进府之后每日着实吃的不少,每日的膳食自不必提,还有各种旁的糕点饼子。
李沈娇勒了勒自己的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