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福晋听玉如禀报了还嗤笑了一声。
“她这是心里不舒服呢。府里有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可她只有一个二格格。眼下瞧着大阿哥得了宫里万岁爷的赏赐,指不定背地里比我还要火烧眉毛着急呢。说不定,南院那个就是下一个武氏呢。”
不论是贝勒爷还是郡王亲王,后院里除了一位万岁爷钦定的嫡福晋之外,按照规矩还能有两位侧福晋的。
眼下四爷府里只有李沈娇一位侧福晋,另一个侧福晋的位置可还空着呢。
古往今来,虽说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只是真要坐到侧福晋这个位置,自然还是要有子嗣傍身才算是名正言顺的。
眼下武氏有府里的长子大阿哥傍身,大阿哥周岁还有宫里万岁爷的赏赐,更何况武氏手里针线房和杂物两处的管家权眼下可还是死死地篡在手里呢——
种种的一切,如何让福晋不忌惮呢?
眼下福晋唯一庆幸地便是武氏无宠,容貌也只是平平,加上府里还有东院那个在——
两相下来,不论是武氏还是李沈娇,至少眼下都不会越过福晋去。
一个有宠无权无子,一个有权有子无宠。
这么看来,当初四爷选择为李沈娇请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等众人都散了,福晋心里却很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武氏成为第二个李氏,绝对不能。
福晋是绝对不会再次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管家权一点点的消失的。
“对了?送赏赐来的公公怎么说?”
钱嬷嬷恭敬回话:“说是毓庆宫的弘皙阿哥也有,还有三爷院里兆佳侧福晋所出的小阿哥也有。”
那就不是只有单单府上的大阿哥才有。
福晋闻言终于放下心来一些,不是独一份的就好。
福晋按了按眉心:“家里可叫人递信回去了?这个节骨眼里可出不得乱子。还有,太医来给二阿哥诊过脉了吗?可说清楚为什么了吗?”
今儿个一早二阿哥又吐奶了,这在正院里也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儿,二阿哥每隔日总会有那么一两回吐奶的时候。
太医只说是二阿哥身子弱的缘故。
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说辞,福晋自己也听的十分的腻歪。
“怎么就二阿哥身子不好,府里大阿哥和三阿哥身子怎么不见有半点不好?”
这话倒是让钱嬷嬷都没法回了。
要是宋氏此刻在正院听见福晋这话的话估计会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出声。
从前福晋不是还总把大格格是病秧子成日病歪歪的话挂在嘴边吗?这会儿轮到二阿哥身子不好了呀。
果然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是不错的。
从前福晋对宋氏的那些挖苦,眼下也算是尽数还到了福晋自己身上。
福晋自己也明白抱怨的话有些没道理,只是她这会儿实在是气急了,她按了按胸口,忽然感觉一阵心悸。
玉如察觉福晋的脸都有些涨红了,忙抬手去拍福晋的背,又示意小丫头奉上温茶。
福晋缓过来一些,眼中闪过些什么,最后还是抿唇。
“罢了,且再留一留南院那个。”
南院的那个说的不是武氏,而是大阿哥了。
玉如下意识地手抖了一回,又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一旁的钱嬷嬷倒是十分地稳当地接过福晋手里的茶盏:“福晋说的是,南院那个迟早会成大祸,只是眼下南院风头正盛,确实不能急于一时。”
显然,钱嬷嬷和福晋想到一处去了,都不准备留下大阿哥这个后患了。
只是眼下南院那个风头正盛,确实不能急于一时,不然指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福晋更头疼了:“借刀杀人早就行不通了,南院和东院那两个压根就不上套,反倒是还要让她们警惕。”
东院那个和南院那两个都是聪明人,压根不会斗起来。
钱嬷嬷忽然笑了笑:“不斗起来,那是因为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要是触及到关键利益呢?”
福晋蹙眉:“嬷嬷的意思是,大阿哥和二格格?”
钱嬷嬷低首,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大阿哥您眼下不能动,难道二格格还不行吗?最好是——把大格格也牵扯上。东院和南院那两位是聪明的,但咱们府里总有不聪明的阿。”
这话说的,就差没明说宋氏不聪明了。
福晋很谨慎:“不急于一时,眼下我也要养精蓄锐,看顾好二阿哥的身子才要紧。真要动手也要是有万全准备的时候。”
福晋是在孩子身上吃过亏的,颇有些“一朝被蛇咬”的意思。
钱嬷嬷也应了:“福晋说的是,再不济还有明岁新人入府呢。”
钱嬷嬷忽然提起明岁大选,自然是想提醒着福晋要在娘娘跟前提一句的意思。
福晋不说话了,心里也有了成算。
太过漂亮的福晋眼下是不敢要的了,谢氏那个前车之鉴可还在呢。像武氏那样的也不成,满腹算计倒像是来夺权来了。
福晋也犯起了难,只是这会儿实在头疼的厉害,也难得去想那许多了。
任何会对她和二阿哥的地位产生影响的东西,福晋都会毫不手软的一一抹去。
再说府里近来武氏确实是风头无两呢,只是四爷却没去看望,倒是连着两日都歇在了东院李沈娇这里。
福晋还惦记着之前和钱嬷嬷她们聊起三日后万岁爷举行重试的事情,只是前两日四爷都歇在东院,到三日后举行重试那日四爷居然病了。
福晋心中疑惑,只是还是要让人去探望。
李沈娇这里知道的就更少了,不过四爷是装病这一点,李沈娇倒是清楚得很。
至于原因,李沈娇却也不愿意去琢磨了,左右无非就是外头的那些事儿。
四爷确实是称病了,也明白皇阿玛允了他称病便是把年遐龄这事儿给揭过了。
至于重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