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眼睛紧紧盯着驴车上的几个木桶,猜出那里面肯定有东西,脸上当即浮现贪婪兴奋,脚下加速跑过来。
姜娇儿心里暗骂一声,只得跳下马车,从腰间抽出鞭子迎战。
暴民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流民,姜娇儿本不欲跟他们对上,可既然都抢到她头上,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把你的驴车交出来!”
第一个冲过来的暴民手中拎了一把镰刀,刀尖上还挂着血迹,配上他狰狞的面孔,不少流民吓得缩成一团,看都不敢看他。
“不想死就滚开。”
姜娇儿声音清冷,她甩了一下鞭子,在空旷山谷中发出凌厉清脆的噼啪声。
暴民瞳孔一缩,后背瞬间紧绷,面前这女人似乎不太好惹。
可他和兄弟们连镖队都敢劫,又何惧一个女子?
他和同伴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神,便忽然猛冲上去,杀气尽显。
姜娇儿早有防备,鞭子甩出去,直接抽飞两个暴民,转手又卷住一个暴民的脖子,勒得他脸色红紫。
身侧一个暴民悄悄靠近想要偷袭,姜娇儿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迅猛利落地一脚将人踢飞。
姜父等人跟后面那些流民都懵了,他们没想到姜娇儿竟然这么的……彪悍。
姜父率先回过神,摸着胸口嘴里念念有词:“这肯定也是女婿教的,女婿教的,女婿教的……”
他一边嘀嘀咕咕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一边招呼孙峰赶紧疏散流民,转头往山谷外跑。
像他们这些没有战斗力的,留在这里也只会碍手碍脚,他闺女还得分神保护他们。
云安见孙峰能搞定,便让妹妹跟紧姜父,他拎着姜娇儿给的棍子冲上去帮她。
有云安帮忙,暴民更加不堪一击,那四五个来抢东西的暴民,只几分钟的功夫就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哀嚎了。
暴民队伍不小,但大部分的暴民都在跟镖队缠斗,毕竟相比同样是流民的姜娇儿等人,还是镖队这块肉更肥。
林致远带着三十来个打手,同暴民搏斗,他们面对手拿镐头铁锨的暴民,实在下不了死手。
都是走投无路的老百姓,镖队里的人都自幼习武,师父早就教导过,习武是用来行侠仗义,不可用在贫苦百姓身上。
林致远只想逼退这些暴民,没想伤人性命。
他们出手带着顾忌,倒是助长了暴民的气焰。
被镖队围在中间的马车里一片宁静,里面的人甚至不曾出来查看一眼。
“他们太磨叽了。”
暴民数量是镖队的三倍,照林致远这么手下留情打下去,估计还得纠缠一会儿,姜娇儿有些不耐烦。
她看了云安一眼,“这里还有别的路吗?”
她实在懒得跟在这个镖队屁股后面。
云安打量了一下地形,抬头看看两边山谷,沉吟片刻,“剩下的路都是山路,不太好走。”
“山路?”姜娇儿皱眉,山路不行,驴车不能走山路。
她又不能凭空把驴车收进空间,白白扔下姜父肯定觉得浪费。
算了,还是得继续走大路。
左右不能绕路,姜娇儿和云安便直接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等着镖队打完道路疏通。
“你的鞭法,很厉害。”云安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对姜娇儿说。
“哦,我夫君教的,他在军队当兵。”姜娇儿顺嘴推到沈鹤身上。
云安抿唇,“他在边境打仗吗?”
“是啊。”
姜娇儿漫不经心回复,顺手捡起一块儿石子,啪地一下扔在一个想爬起来,继续过来攻击他们的暴民腿上。
那暴民哎呦一声,又跌在地上抱着腿叫唤,这下再也不敢起来了。
云安听着石子打在肉体上的力道,当下判断出姜娇儿身手不简单。
一个村妇,即便她丈夫是军人,她有这样的身手也有些夸张了。
云安眼眸闪动,最后还是把疑惑咽进肚子,什么都没说。
姜娇儿自然知道云安能看出她的不对劲,可她也知道云安是个聪明的孩子,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以她不怕在云安面前暴露,从最开始,姜娇儿就是把云安当成自己人收着的。
不是沈家的,更不是姜家的,而是她姜娇儿自己的势力。
没错,势力!
从沈老婆子当初说漏嘴,到沈鹤表现出与寻常人的差异,以及他的行事种种,姜娇儿心中已经明白沈鹤绝不是普通人。
他让她们去京都,也绝不是心血来潮。
京都是什么地方?龙盘虎踞,遍地都是权贵。
姜娇儿若想在那里站稳脚跟,光靠她一个人是痴人说梦。
所以她从现在起,就已经开始培养属于她的势力。
她必须要有一批忠心追随的人。
云安兄妹、孙峰母子、春娘、方成夫妻,姜娇儿收留她们每一个人,都不是出于善心。
这些人各有所长,以后便是姜娇儿的左膀右臂。
“我看你用棍子好像不太顺手,你习惯用什么武器,我以后帮你留意着。”姜娇儿转头看云安。
她的空间里不只有枪炮这些现代兵器,冷兵器也有不少,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只要云安说出来,她就肯定能拿得出来!
“我以前,惯用长剑……”
云安说起长剑两个字,脸上浮现一抹落寞,“沉霜剑是我爹重金托人从别国寻来的,只可惜我和妹妹离开家的时候,沉霜剑早已落入贼人之手。”
少年说起这些,拳头在身体两侧攥得死紧。
姜娇儿抬手轻拍云安肩膀,“善恶终有报,待进京了,有的是机会夺回来。”
她的安抚对云安来说有些效果,少年紧绷的身体果然慢慢放松下来。
镖队仍在跟暴民苦战,林致远心力交瘁,这些暴民明知打不过镖队还是要纠缠不休,实在让人头疼。
马车里的李公子有些不耐烦了,而另一辆马车里的林莹莹也颇为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