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单是你给的?”
姜娇儿的目光又落在了那黑衣男人身上,“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黑衣男子摇头,“不是我给的啊,我也只是一个小接头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本来就是办事的小喽罗,平日里就负责找点好看的姑娘调教调教,又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机密呢?
姜娇儿和沈鹤对视一眼,两人的神情皆有些严肃。
若是连朝廷官员都是西凉人的走狗,那事态岂不是要更严重?
“我有一个办法。”
姜娇儿沉吟一声,好一会才开口,“既然我们没办法确定,不如亲自上门试探。”
“不可。”
沈鹤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我绝不会让你一人涉险。”
男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姜娇儿的心也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连耳尖都不自觉地泛红。
身后的黑衣男人面如土色,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还不是要让他去触这个霉头。
其实以姜娇儿的性格,她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眼下她与沈鹤生死牵绊,而战事一日不停,她也一日不得安宁。
“你和我一起,我们只需要试探一番,如果那县令真的有通敌之嫌,咱们只管上报朝廷。”
毕竟沈鹤的职责是行兵打仗,若是过多牵扯朝堂,未免是好事。
沈鹤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听娇儿的。”
“谭副将,你速速回营,军中事宜一切交由萧衡负责,我会尽快回去。”
黑衣男人叫贺四,平日里就负责往各个府邸送美人。
这一趟,就由他送姜娇儿进青阳镇的县令府。
当天晚上,贺四就联系到了县令府管事的。
两人耳语一番后,贺四又拿了一荷包银子给了管事的,这才让马车进了县令府。
“县令爷如今忙着的,你们先去后院等着吧。”
管事的随手一挥,显然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形。
经过后院的书房时,姜娇儿还留心多看了一眼。
沈鹤翻墙跟着进了后院,亦步亦趋地跟在姜娇儿的身后进了厢房。
“这法子着实委屈你,倒不如我直接把人抓来仔细盘问才是!”
沈鹤脸上满是不耐,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让娇儿跟着自己受苦?
“那我问你,你如今官居几品?”
姜娇儿抬头,目光清亮地看向沈鹤,顿时将他问的说不出话来。
“我,当时圣旨来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些,只说要我好好带兵打仗。”
沈鹤面露尬色,他在军中表现出色才慢慢得了赏识,从未觉得自己是什么将军。
姜娇儿叹了口气,“你啊。”
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又怎么会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陛下并未给他任何官品,想来也是等着这次战事结束再另行封赏吧?
正是因为他没什么品阶,才不能太过莽撞,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要是被那县令反参一本,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听了姜娇儿的这番分析,沈鹤才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多亏娇儿蕙质兰心。”
可是眼下,如何找到县令通敌的证据才是困难所在啊。
直到夜色黑下来,县令都没有过来这边。
她被安排在后院的厢房,连院子都鲜少能出去。
经过一天的查探,姜娇儿才发现,整个后院像她这样被送来的姑娘有许多。
那县令是个好色之徒,有些姑娘玩腻了之后,便将其关在后院任其自生自灭。
第二日一早,有人唤姜娇儿去书房。
县令穿着青色的官府,抬头看一眼姜娇儿,“你就是那娇娇?”
“民女正是。”
姜娇儿福身,打量一眼整个书房,这书房内摆设简洁,看不出问题所在。
但是想到这守卫的森严,姜娇儿又不得不怀疑。
“过来给本官捏捏肩。”
县令指使着姜娇儿,自己则是盯着手里的奏折。
姜娇儿忍下心里的恶心,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手,果然白嫩啊。”
县令的手忽然在姜娇儿的手背上摸了一把,顿时恶心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姜娇儿娇笑着不说话,那县令的眼睛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般。
年轻水灵的姑娘就是好啊,这皮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说着就要对她动手动脚。
姜娇儿忍着心里的不快,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大人,现在还早呢!”
她极力忍下想动手的冲动,尤其是面对这人猥琐的模样时,更是移开了目光。
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下一秒,县令忽然变了脸色,朝着外面低喝一声。
立马有侍卫冲了进来,摁着她的肩膀,逼着她跪倒在地。
姜娇儿有些懵,这人脸色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翻书的速度恐怕都比不上他!
“你到底是谁?”
县令疾言厉色地开口,眼底的狠意一闪而逝。
一个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要是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事情传出去了,那才得不偿失。
察觉到他眼底的杀意,姜娇儿的心里也多了几分凝重,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眼泪,“大人,您这是何意?”
“大人!您可不要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
尖锐的女声从外面传了过来,朱砂一脸恨意地看着姜娇儿,“大人!我是亲眼看见的,她和那个小厮不清不楚的!”
姜娇儿微微蹙眉,看着情绪激动的朱砂,终于想起了她是谁了。
“你是谁?我都不认识你!”
姜娇儿眼底的委屈更盛,“大人明鉴啊,我都不认识她。”
“你胡说!”
朱砂恨不得撕碎姜娇儿的脸,要不是她抢了自己的位置,她在烟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