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洪允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杀意。
原本他是欣赏姜娇儿的,只可惜,不能为他所用,还会挡了他的路。
“太子此言差矣,我的孩子,怎么还成了你的客人?”
姜娇儿将三胞胎护在自己身后,看着眼前厚厚的一堵人墙,盘算着自己若是硬冲的话,能活多久。
“将军夫人是个人才,我一直很欣赏。”
拓跋洪允笑眯眯地开口,“如今西凉与中原交好,我们也该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才是。”
姜娇儿故作惊讶地挑眉,“我与太子殿下,怎么会有不愉快?”
二人目光相对的瞬间,拓跋洪允不由得拍了拍手掌,这姜娇儿果然是狡猾。
“如今天色已晚,孩子们贪玩打扰了殿下,改日我一定亲自上门道谢。”
姜娇儿带着人就要往前走,毫不意外地被那些护卫给拦住了去路。
姜娇儿深吸一口气,掩下心中的不耐,“不知道西凉太子扣下我们娘几个,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他没安好心,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却又不能撕破脸皮。
拓跋洪允拨弄着手上的扳指,闻言轻笑一声。
“自然是想和夫人叙叙旧,那日在西凉,将军夫人没有等到火符节便离开了西凉,那日,大君可是发了好大的火。”
“是么?”
姜娇儿佯装无辜地眨眨眼。
“事情过得太久了,已经不记得了,再说了,我听说那日大君可是责罚了泽王一番,太子您应该无碍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空气中就布满了火药的味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拓跋洪允压根就没打算放人。
拓跋洪允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立马有人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云安哥哥!”
沈小甜惊叫出声,被拖来的少年浑身都是血,脸上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了。
姜娇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宅子外有人意图不轨,被护卫及时发现,下手重了些。”
拓跋洪允挥挥手,护卫们又拖着云安把人丢了出去。
“这外头更深露重的,也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姜娇儿忍不住握紧拳头,若非现在她处在劣势,一定要好好教训这拓跋洪允一顿。
“没想到,你来的竟然这么快。”
拓跋洪允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西凉如今与中原乃是邦交,我本不该如此多事,只是西凉如今也并不太平,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她虽然说是有才能之人,只可惜,他更需要的,是权势。
姜娇儿的脑子飞快运转,听拓跋洪允这意思,似乎是有别人委托他做事?
只是他一个太子,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他动手?
“想来沈将军应该也快回来了。”
拓跋洪允看向不远处,声音多了几分凉意。
“你们带将军夫人和孩子们都下去吧,好生伺候着。”
直到姜娇儿几人被带回去,拓跋洪允才从宅子中走了出去。
“殿下,我们这么做,他会不会生气?”
毕竟对方只是要除掉这几个人,可没说要他们去动沈鹤啊。
“难不成还真想让本王成了他们的走狗不成?”
拓跋洪允脸色一冷,这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事情,沈鹤骁勇,对西凉来说是个莫大的威胁,若是能借此机会一并除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是。”
身后的侍卫立马低头,随即问起云安的事情,“那个少年,需不需要……”
说着还不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必多费刀刃,他早已没了生机。”
拓跋洪允冷哼一声,随即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想到那少年浑身是血的模样,侍卫不由得摇摇头。
这少年倒是有几分血性,竟然还能过个十几招,只可惜殿下身边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护卫,怕是命不久矣咯。
此时的云安浑身是血,却仍然在慢慢地朝前爬着。
只要到了官道,就还有一线生机。
他还有妹妹,安氏一族的大仇还未报,他决不能在这里就倒下!
也许是心中强烈的信念感支撑着他,直到看见远处的官道,云安才彻底失去意识。
许是已经撕破了脸皮,拓跋洪允直接把几人关在了房中,也懒得再往什么密室中藏。
“娘亲,都是我的错。”
沈知宝扑通一声跪在姜娇儿面前,“是我太贪玩,才会跟着绿茵姐姐出去的。”
都是他害了娘亲和妹妹,如果不是他,他们就不会被抓到这里来。
“快起来知宝。”
姜娇儿赶紧把人扶起来,“身上有没有受伤?”
几人纷纷摇头,靠在姜娇儿身边坐着。
“你们已经很厉害了。”
姜娇儿摸摸几人的脑袋,如果沈云升及时在石头上留下了他们的位置,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找过来。
但是她没想到,拓跋洪允竟然发现得这么快。
姜娇儿有些心不在焉,这拓跋洪允摆明了就是在等着沈鹤过来自投罗网,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他竟然想要他们的命。
这京城竟然有人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让拓跋洪允亲自动手。
“娘亲,云安哥哥会不会有事啊?”
沈小甜抓着姜娇儿的衣摆,小脸上满是担忧。
云安他……
姜娇儿叹了口气,云安的情况只怕不是很乐观。
此时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公主,路边好像躺着一个人。”
“真是晦气,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人?”
女人娇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掀开车帘看着地上那黑乎乎的一片,指挥着马夫把人翻了过来。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