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带着姜娇儿平安回来,将军府中的下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整整一夜,将军府都是一片灯火通明。
沈鹤身上的伤痕累累,光是看着便触目惊心。
“我来包扎吧。”
姜娇儿看着他浑身是伤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动手。
沈鹤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半晌才缓缓开口,“云升的伤,没事吧?”
“没事,我已经检查过了,现下正睡着了。”
姜娇儿摇摇头,眼底隐隐有心疼之色,才六岁的孩子,这一剑几乎要刺穿骨头,着实是有些凶险了。
“过来。”
沈鹤朝姜娇儿招招手,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
姜娇儿有些不解,还是起身走了过去,疑惑道,“怎么了?”
她没有注意沈鹤的眼神,而是自顾自地坐到了沈鹤的对策。
沈鹤一把抓住姜娇儿的手,吓得姜娇儿整个人都差点站起来,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连脸颊都有些发烫,“你,你干嘛?”
男人低垂着眉眼,一把掀起姜娇儿的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
常年灵泉水的滋养,让姜娇儿浑身上下的肤色都如同牛奶般白嫩,甚至连半分毛孔都看不见。
沈鹤眸光微暗,捏着她纤细又花白的手腕,眼底的暗色一闪而逝,随即又被压了下去。
正是她肤若凝脂,才更显得那道伤疤十分骇人,血红的嫩肉翻开了两侧,有些血液已经凝固,看着颇为严重。
沈鹤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几句,这种时候,竟然还有这种孟浪的心思。
“你受伤了。”
沈鹤面不改色,从怀中拿出上好的金疮药就要开始包扎。
粉末洒在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姜娇儿一时间也没忍住低呼出声,后背都浮现一丝冷汗出来。
姜娇儿疼得龇牙咧嘴,心底忍不住嘀咕,这沈鹤倒不如不给她上药,她自己空间中的药可比这些药好许多。
沈鹤立马站起身,半蹲着身子俯身轻吹了吹。
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顺着胳膊传遍了全身,这股异样感甚是怪异,姜娇儿立马下意识收回了手。
“你,你这是干什么?”
沈鹤的脸上也有些泛红,难得多了几分羞赧,“都怪小甜,平时她摔跤了爱说吹吹——”
他严重满是懊恼,都是因为这般自己才会如此出丑。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姜娇儿瑟缩着手,想到刚才那尴尬的场景,便忍不住有些退缩。
察觉到她的手往后缩,沈鹤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态度是难得的强硬。
“不行,必须要上药。”
男人粗粝的手掌抓着姜娇儿的手腕,语气不容置喙。
看着他这幅模样,姜娇儿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那,那你轻一点。”
沈鹤眼神一暗,喉结也跟着微微一动,半晌之后还是点点头。
“好,那你稍微忍着点。”
“哎,不是让你轻点了吗?”
“好。”
两人低语声时不时传来,柳青青站在门外,听着里头轻轻浅浅的声音,甚至可以想到帐内的春光。
柳青青握着托盘的手微微发紧,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沈鹤的包扎才堪堪结束。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姜娇儿看着包裹严实的手臂,忍不住抽抽嘴角,“你的伤比我的可重多了。”
沈鹤身上的血渍已经干涸,看着便有些棘手。
“我来帮你吧。”
礼尚往来,他给自己包扎了伤口,那自己也理应如此。
后背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姜娇儿只好用剪刀将沈鹤的衣服剪开。
不光是今日的新伤,沈鹤的后背甚至还有些疤痕交错的旧伤,姜娇儿有些惊诧。
“你身上怎么多出了这么多的伤口?”
“练武时留下的。”
皮肉撕扯着衣服带来一片阵痛,沈鹤抿着唇角,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
原来他武艺精进这么多,竟然是因为这种程度的练武吗?
姜娇儿没有再多问,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后背,本想让他也尝尝这种疼,但是看他后背上的伤痕累累,姜娇儿还是提醒了一句,“等会儿可能有点疼。”
沈鹤却笑了出来,“这点疼算什么。”
姜娇儿微微挑眉,下手却利落干脆,一把撕下粘在身上的衣服碎片,疼得沈鹤整个人都差点站起来,身上不自觉地浮现一层冷汗。
看他这忍着痛的模样,姜娇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等会儿轻点。”
沈鹤差点笑出来,伸手一把扯过姜娇儿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扯进怀里,低头凝视着她,“是不是故意的?”
以前在沈家村的时候,沈鹤风吹日晒,皮肤并不白皙,甚至还有些粗糙。
也不知道是这京城的风水养人,还是自己时不时给他们喝点灵泉水,沈鹤的皮肤都光滑许多。
如此一来,原本就俊朗的五官如今更加深邃,尤其是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姜娇儿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你还有伤。”
姜娇儿伸手把他稍微推开一些,赶紧跑到沈鹤的身后,摸着自己那有些不正常的心跳声,忍不住红了脸颊。
这心跳声,未免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不过再往下,姜娇儿就不敢太用力了,用灵泉水小心沾湿他的衣物,再轻轻取下衣服的碎片。
等到姜娇儿处理好沈鹤的伤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他从边境急匆匆地赶回来,又遇到这种事,怕是累坏了。
姜娇儿轻手轻脚地拿了件袍子盖在他身上,随即转身走了出去,刚好撞见管家焦急的身影。
“将军,不好了!”
姜娇儿伸手拦住他,“发生什么了?神色如此慌张?”
管家左右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