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虽然沉闷,但也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主儿,刚刚他的确是和康文打架了,脸上的伤也是故意留下的,至于那个小世子嘛,估计比他要严重得多。
难怪刚刚那小世子哭得那么伤心,原来是真的疼。
“不过这种情况,还是能免则免。”
姜娇儿拿出药膏给他擦擦脸,“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我是男人,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容貌。”
沈云升握着小拳头,看向姜娇儿的眼神满是坚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和男女无关。”
姜娇儿捏捏沈云升的脸,这才站了起来,发现那一头皇甫文言也停了下来。
戒尺还是不可避免地抽到了小世子几下,疼得他嗷嗷叫,那惨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寒光寺。
“你们都给我走!日后不许康国公府的人踏足我的书院!”
皇甫文言真是气急了,大口喘着粗气,朝着身后的门童吩咐道。
康国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他们康国公府敬重皇甫文言,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出言羞辱,简直是将他们的面子踩在了脚底下!
“文儿,我们走!”
康国夫人铁青着脸,拉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去。
魔鬼!这些人都是魔鬼!
小世子看了一眼姜娇儿和沈云升的方向,哭哭啼啼地跟着康国夫人走了出去。
“先生今日如此义愤填膺,不怕得罪了康国公府么?”
姜娇儿微微挑眉,那康国公府毕竟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他这么做,就不怕康国公报复么?
“我有什么好惧怕的。”
皇甫先生不屑地瞥了一眼姜娇儿,“我一个孤家寡人,身后无牵无挂,又怎么会惧怕这些?”
他能如此豁达,也难怪连皇后娘娘都拿他没办法了。
“先生果然明事理。”
姜娇儿不免有些佩服,这就是所谓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吧?
可是现在——
姜娇儿神色微微凝重一些,语气也恭敬了一些。
“先生高风亮节,我是知道的,可是您更应该知道,现如今您收了云升做学生,虽然云升年纪小,但与您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
她更想说的是,虽然他现在什么也不怕,可是难免有些人会牵连到沈云升的身上。
“你的意思,我明白。”
皇甫文言轻哼一声,虽然对这女子还有些不大喜欢,但是毕竟是爱徒的母亲,而且也十分明理,还是解释了一句,“日后我便会留在京城了。”
“这是好事。”
姜娇儿点头,更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若是皇甫文言真的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归隐,要么去游历,那她的云升该怎么办?
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倒是顺利,姜娇儿没有去揪着康国公府不放。
一是因为沈云升没有吃亏,甚至还占了上风,二则是不想要让人觉得他们太过咄咄逼人。
这也是为了以后方便能够站在道德高点上,去制裁康国夫人一家。
而此时康,国公府的院子可是闹得厉害。
“你看看你儿子今日让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康国夫人伸手拍打着康国公,“你好歹也是国公爷,怎么能让一个沈鹤爬在你头上?”
在她看来,就是因为沈鹤的权力在康国公之上,才会连带着姜娇儿都如此大胆,现在连一个教书的老头都敢打她的儿子!
“行了。”
康国公摆摆手,眼底一片不耐烦,昨日那沈鹤才刚刚护驾有功,又抓捕了刺客,正是圣恩正浓的时候,这个去找沈鹤麻烦,那不就是去找不痛快吗!
“你!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文儿的委屈就这么咽下去了?”
康国夫人一脸的难以置信,连那个皇甫文言都敢动手,他是压根没把康国公府放在眼里啊!
“我这不是没法子么?”
康国公神色不悦,“我看朝中想要动沈鹤的人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我又干嘛去触霉头?”
“你可知晓那兵部侍郎李元清?”
康国夫人的眼睛打着转,倏地一下拉住了康国公,“我可是知晓,他与沈鹤可是不对付。”
“你要干什么?”
康国公立马就察觉出康国夫人的意图来,“我警告你啊,现如今刚刚经历过刺杀,你可莫要找出点什么麻烦来。”
“能有什么麻烦。”
康国夫人斜睨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你可是康国公,再说了,若是你和那兵部侍郎李元清一起联手,还愁解决不掉一个沈鹤?”
她的话可谓是刺痛了康国公,原本陛下也十分倚重他,自从沈鹤被封赐为镇北将军之后,他被传召的次数可就越来越少了。
再这么下去,他这个康国公,只怕也要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了。
“你不要胡来,若是让人拿捏住什么把柄,咱们整个康国公府,可都要完了。”
康国公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他也瞧不惯沈鹤一家,但是眼下还是不要轻易出手,这种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而康国夫人却从他的话里读出另一份意思来,只要她做得天衣无缝,那岂不是就没事了?
这几日沈鹤一直在忙碌着,刺客的身份因为他的自杀再次成谜,皇帝勃然大怒,差点迁怒整个寒光寺。
“这简直是把整个皇室不放在眼里!”
皇帝面色冷凝,皇后身中奇毒还没有解,那一个刺客竟然就差点要了他和皇后的命,这传出去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彻查此事!一定要彻查!”
皇上下了命令,底下的人也只能一个个地排查,从这个刺客是如何开始混进寒光寺开始查起,接连几日沈鹤都没有回来。
这些事情,姜娇儿就爱莫能助了。
“夫人,柳姨娘院子里的杏儿递了消息过来,说今日柳姨娘和兵部侍郎李夫人,还有康国夫人小聚了一会,至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