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地暖和起来,也不知道柳青青是不是心虚,除了那日生辰宴之后,便再也识趣地没有在姜娇儿面前出现过。
寻风一边陪着姜娇儿晾晒那些药草,一边愤愤道,“夫人,您若是再不管管,那些流言可都要传得满天飞了!”
也不知道夫人怎么就这么坦然,每日都在院子里捣鼓这些她不认得的药草,还神秘兮兮地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的财富。
在她看来啊,再不赶紧出手,将军都要被人抢走了!
“流言?”
姜娇儿的眼中露出几分困惑,“最近又有什么新的流言了?”
“无非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
寻风撇嘴,说什么姜娇儿身为将军府的夫人,又是二品从淑的诰命,却如此心胸狭隘,连妾室怀孕都把人丢在偏院自生自灭。
还说她心思狠毒,自己明明就有三个孩子,却容不下别的孩子存在。
反正都是诸如此类的话。
姜娇儿了然点头,这些话,她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些新鲜的词来。
“夫人!”
寻风急的跺脚,“您真的不在意这些吗?就算您不在意,也要考虑一下少爷和小姐啊!他们在学堂,可是会被轻视的呀!”
她这话倒是及时点醒了姜娇儿,如果连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那他们在学堂势必会有影响。
“你说得对。”
姜娇儿点头,脸上难得多了几分严肃,“这件事,我们会尽快处理。”
东跨院。
得知沈鹤来看她,柳青青立马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泪眼朦胧地看向沈鹤的方向。
“将军——”
她那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向沈鹤,整个人虚弱得如同风中飘零的白花,可怜巴巴地看向沈鹤,“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沈鹤眼神冷淡,远远的坐了下来,上下扫了一眼柳青青,“娇儿说,你怀孕了?”
他面不改色地落下一个惊雷,又静静开口,“我从未踏足你的院子,你是如何有孕的?”
柳青青呆坐在原地,脸上的欣喜之色也渐渐褪去,一双眸子多了些失望。
“将军的心里,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她以为,当初沈鹤把她带回来,多多少少是有些喜爱她的。
“不喜欢。”
沈鹤摇摇头,话说得十分干脆。
“若你是记挂我对你的救命之恩,那大可不必,就算是换作一只阿猫阿狗,我也会救的,更何况你的祖父与我也算是有些关系。”
听完他的话,柳青青的身子几不可查地颤了颤。
“将军一心喜欢夫人,那夫人呢?她可曾对你表现过丝毫爱慕?”
柳青青忽然笑了起来。
“夫人性子飒爽,为人洒脱,身边的好友无数,我听说她和瑞王府的世子,还有那京畿卫的周大人都关系匪浅,将军觉得,夫人爱你吗?”
在听完柳青青这些话时,沈鹤的面容才有些丝毫波动,“这些我不知道。”
“她根本就不爱你!”
柳青青的手死死地抓着被褥,眼眶不由得蓄满了眼泪。
“将军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她又哪里比不上姜娇儿?
“我来这儿,不是同你讨论这些的。”
沈鹤神色严肃地打断了柳青青的话。
“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那就带着孩子离开将军府,我还能保全你的名声,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不允许有人这样对他的娇儿。
“将军当真要如此无情?”
柳青青浑身一颤,挣扎着站起身,却见他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波动,不由得苦笑一声。
“也好,我明白了。”
“明日,我会让人给你安排马车和银钱,送你出城。”
沈鹤站起身,转身便要往外走。
“届时,想去哪里你自己说了算,但是绝对再不能回京,也绝对不能再在娇儿面前出现。”
他就这么喜欢姜娇儿,恨不得事事都要为她考虑周全,甚至还愿意来见她这一面。
“将军——”
柳青青忽然喊住了沈鹤,声音柔和中又多了几分哀求。
“最后一次,就算是您全了青青的一个心愿,陪青青喝一杯吧。”
她神色悲戚,眼神哀求地看向沈鹤。
“你这又是何苦?”
沈鹤目光微顿,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大步坐了下来。
柳青青面色一喜,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沈鹤倒了一杯。
“这杯,青青敬将军,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便不再记得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咱们之间……一笔勾销了。”
沈鹤一言不发,直接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柳青青盯着这空空如也的酒杯,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笑意,“将军,我,我还是不想放弃你。”
这杯酒,不,不光是这杯酒,包括这屋子里的香,都有些小玄机。
这都是她为沈鹤准备的,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
沈鹤的手掌摩挲着酒杯,对这话倒是也不太惊讶。
“现在,将军觉得可还好?”
柳青青声音轻柔,缓缓站起身走到沈鹤的身边。
“我做梦都在想,将军您能来这里看看我,可是从来没有,哪怕一次……”
她的手指缓缓抚上沈鹤的胸膛,整个人气息暧昧地贴近他,“将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热,浑身又没什么力气?”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沈鹤的神情瞬间变得恼怒起来,“你给我下药了?”
柳青青越发肯定,沈鹤是中药,整个人都笑了起来,“将军,你会原谅我的吧?”
“夫人说了,她从来都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愿意为我腾出位置,将军!您就不能看看我吗?”
柳青青抓着沈鹤的手,“姜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