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慢悠悠地走在前头,她倒也不打算怎么为难这二人,只不过是想要彻底解决柳青青的事情而已。
直到站在花厅外,两人陆陆续续听到里头传来的谈话声,李夫人的脸才彻底难看起来。
“李大人,这孩子可是你的,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是柳青青的声音。
李元清单手搂着柳青青的肩,立马安抚道,“你放心,只要你继续在沈鹤身边,待我找到合适的机会,必然能让将军府一举覆灭,届时我便给你换个身份,让你做侍郎夫人如何?”
原本只是脸色煞白的李夫人,在听到这句话时,更是浑身狠狠地颤了一下。
真是可笑至极!
“真的?”
柳青青撇撇嘴,故意道,“这话莫不是大人在哄着我开心?”
“怎么会,那女人我日日见着,早已看腻了。”
李元清摆手,话说得也是毫不犹豫。
柳青青忽然大笑了起来,吓得李元清浑身一哆嗦,低声呵斥道,“你又发什么疯!这可是太子府!”
“是,妾身一定会好好完成大人的任务的。”
柳青青点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窗外,笑道,“那妾就先退下了。”
交谈声渐渐消散,姜娇儿这才看向李夫人,“现在,夫人您总该相信了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夫人的唇色苍白,指着姜娇儿的手都有些发抖,“怎么?你故意让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的?”
“我想请夫人帮忙,送柳青青离开京城。”
姜娇儿微微收敛了神色,正色道,“她已经悔过,自知这是一错再错,所以想要及时回头。”
“难道你连送她出城都做不到吗?”
李夫人唇角的笑容嘲讽,转身便往回走。
姜娇儿慢吞吞地跟上去,有些无奈道,“我为什么要找夫人,难道您不清楚吗?”
为了让柳青青能够彻底为他们所用,他们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为什么柳青青的身体每况愈下,连她的灵泉水也只能短暂地起到维持的效果?
姜娇儿心里早有怀疑,那日在东跨院的时候,也算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否则那孩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流掉了。
中毒这件事,只怕柳青青自己还不知道。
“你都知道了?”
李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若是我不答应呢?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要了那女子的命而已。”
这李夫人,还是处处考虑精细啊。
什么想法都想过了,唯独不想放她一马。
“李夫人。”
姜娇儿的脸色多了几分寒意,“您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毫无把握地过来找您吧?”
她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账本露出了一角,“这东西上都有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你!”
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起来,看向姜娇儿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的要求很简单,解药。”
姜娇儿眉心微蹙,说出了自己最后的通牒,“不然今日这元宵宴上,我不介意送兵部侍郎一家,入黄泉。”
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彻骨的寒意,那股冷意瞬间浸入了李夫人的四肢百骸,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账簿是沈鹤交给她,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也是在等着一个好的时机。
昨日沈鹤便把这东西给了她,说随她来处置。
“好,我答应你。”
李夫人点头,将一个瓷瓶递给姜娇儿,“账簿还给我。”
姜娇儿唇角的笑多了几分疏离,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
“与其想要回账簿,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脱身,这账簿,是将军给我的,到底还有多少人知晓,这还真不好说。”
“恶毒至极!”
李夫人留下这一句话,便匆匆走了出去。
柳青青走了过来,有些不解地看向姜娇儿。
“用这账簿威胁她只为了一瓶解药,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也不算。”
姜娇儿轻笑,朝着身后的寻风使了个眼色,“这账簿的用途可不止于此,东西都收拾好了,会有人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你,不恨我?”
柳青青声音微颤,看向姜娇儿的眼神有惊讶,也有不解。
她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她心里是有沈鹤的,却总是一副洒脱自由的模样,明明应该是讨厌自己的,却又愿意帮她。
姜娇儿眨了眨眼睛,“恨?算不上。”
顶多是觉得可悲罢了。
花厅外的声音愈发嘈杂起来,姜娇儿站直身子,转身进了后院。
“将军夫人还真是忙碌啊!在太子府也不见得空闲。”
云安公主带刺的声音在前头响起,“刚刚嫂嫂还想请你专门来赏花,你人怎么不见了?”
姜娇儿面带微笑,“刚刚我去外头透气了。”
“既然现在来了,倒也不晚。”
太子妃笑着打圆场,朝着姜娇儿招手,“来,你过来瞧瞧这株梅花。”
这花厅中各种各样名贵的花儿争奇斗艳,姜娇儿一脸赞美,“太子妃的心思果然细腻,这些花儿竟然照料得如此妥帖,每一株都开得极好。”
“你来看看这株。”
太子妃亲昵地挽着姜娇儿的胳膊,拉着她神秘兮兮地走到了一处遮光的地方,吩咐身后的侍女拉开了那块布。
“天哪!竟然是红玉株!”
“这花可是百年难遇啊!竟然能将它养至花开!”
……
众人的赞叹声此起彼伏,姜娇儿不知道这些花卉的名贵,不过这红玉株瞧着的确是非同一般。
云安笑嘻嘻地开口,“嫂嫂果然厉害,拓跋,你说呢?”
身侧的拓跋玉也顺着她的话道,“这红玉株,我也只是在书上听说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