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药喝一次便好了。”
成安不敢置信,但见姜娇儿一脸笃定的样子,还是点点头。
“那我等沈夫人消息。”
回府后,姜娇儿将今日成安所说告诉了沈鹤。
沈鹤蹙眉。
“看来西凉是打算在送嫁时下手。”
姜娇儿忽然想起什么:“二郎,那日在西坊的黑衣人,你们可有抓到?”
沈鹤摇摇头。
“没有,我派人翻遍了整个西坊,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
姜娇儿沉吟,心中隐隐有一猜想,像残缺的拼图,还差关键的几块,就能看清了。
“将军!”
萧衡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面露焦色。
“军营里,打起来了!”
沈鹤和姜娇儿对视一眼,忙跟着萧衡来到军营。
“你们有什么可豪横的!咱们兄弟几个,可是跟着沈将军在边疆出生入死许多年,那时候你们还窝在京城享清福呢!”
“呵,一群乡巴佬,这儿是京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配在我们面前狗叫!”
等他们三人到军营时,里面吵得不可开交。
将士们分成了两派,两派你一嘴我一嘴,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你们干什么呢!”
萧衡大声怒喝,这才震慑住他们。
一边瞧见沈鹤,都有些害怕,恭敬地行礼。
“将军,夫人。”
可另一边却一副吊儿郎当、毫不在意地模样,一个个大剌剌地站在那,也不行礼,眼睛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姜娇儿认出这两拨不是一路人,一边是沈鹤镇北军里出来的,另一波是京中禁卫军。
此次送嫁队伍按理说应该由禁卫军负责,但沈鹤担心西凉有异动,因此特地从镇北军中调来一支与西凉作战经验丰富的人,
沈鹤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那群士兵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不得已,瘪瘪嘴,敷衍地喊了声“沈将军”。
“今日为何吵架?”
“将军,他们禁卫军不服孙副将管教,我们气不过,才同他们吵起来。”一位将士有些委屈地道。
沈鹤看向孙副将,孙副将不敢隐瞒,如实回禀。
“今日末将领军操练,但禁卫军不听军令,质疑末将,故而耽误了今日的训练。”
“质疑?”
沈鹤冷眼扫向禁卫军队伍里那个带头不服的人,“你想质疑什么?”
带头那人面有不服,可面对沈鹤,还是不敢直接顶撞,冷哼一声别过头不说话。
“沈将军。”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姜娇儿回头一看,这不是老熟人吗?
“我倒忘了,这些禁卫军是周将军手下的兵,难怪脾气都这么大。”
周奕语塞,眼神示意沈鹤夫妇去一旁说话。
“禁卫军不似寻常军队,大部分都是京中官员子弟,身世背景复杂,轻易得罪不得。”
他深深看了沈鹤一眼:“沈将军不常在京中,所以不明白京中有多复杂。只是送嫁而已,若不是什么大事,劝你还是别太计较了。”
“周将军就是这么御下的吗?”沈鹤横扫一眼禁卫军,“难怪带出这么懒散的兵。”
他转头走到禁卫军面前,呵道。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出身,在我的队伍里,只有一条准则,就是军令如山!”
禁卫军咽了口口水,心中忍不住感叹,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这气势,的确不一般。
对沈鹤也多了几分敬意。
“沈将军,末将有一疑虑,还望将军解答。”
禁卫军为首那个带头不服的陈炳义走上前,问道。
沈鹤微眯了眯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只是送嫁,又不是去打仗,为何还要刻意操练?”
“都城城门五十里开外,正有一支西凉军队,在等着我们。”
陈炳义皱眉:“末将知道,可他们不过是来接驾,如今西凉与中原议和,难不成他们还……”
说到这,陈炳义忽然顿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鹤。
“西凉……已经投降了啊!”
沈鹤看向所有禁卫军,幽幽道:“我与西凉人对战数年,深知西凉人凶狠狡诈,最擅长突袭,出其不意,出尔反尔。”
后面的话不必挑明,看禁卫军们一个个变得严肃的脸,想必他们已经明白了。
“孙副将,继续带他们操练吧。”
士兵们走后,周奕走到沈鹤身边,眉头微拧。
“难不成西凉有异心?”
沈鹤淡淡看他一眼,转身翻身上马。
“我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说完,扶着姜娇儿上马,策马回府。
回府的途中,姜娇儿一直一言不发,到了府里仍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鹤为她解下披风,见她思绪神游的样子,柔声问:“夫人怎么了?”
“如今有一支西凉军队正在都城外,而都城内又有那么多的西凉人,还有一个人届时会混进我们送嫁的队伍中。”
姜娇儿喃喃,忽然抬起头看向沈鹤,眼底一片清明。
“沈鹤,我想到了!”
她立刻兴奋地铺开一张纸,简单画了一张地图。
“还记得那个黑衣人吗?他擅长幻术,如若随送嫁队伍到了城外,他使用幻术困住你们,又让西凉人在都城内大肆使用幻术,困住剩下的禁卫军,到时候西凉队伍径直入城,将无人可挡。”
姜娇儿边说边在纸上笔画,最后一笔,便是西凉军队直指皇宫的路线。
沈鹤听完,马上也明白了西凉的计划。
他目光沉沉,深深看了姜娇儿,轻轻握住姜娇儿的肩膀。
“夫人,你真是这世上,最最聪慧的女子。”
说完,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