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只是反问一句,对面的主仆就有点心虚了。
因为他们富源居,当初可是一比一学习了万汇居,才能日进斗金。
如今是想学也学不来了。
那嬷嬷嘴很硬:“做生意,本就是这样。”
“哦是吗?那你楼里先生请的挺好,听了他说的书,现如今所有人都觉得我夫君厉害,厉害到圣上都有点望尘莫及。”
“这样的话,居然是你们酒楼里传出来的,岂不是污蔑圣上。”
大娘子被“圣上望尘莫及”这话吓的尖叫一声。
嬷嬷刚想呵斥她大胆,就听她嘲讽表示“你们酒楼传出来的。”
大娘子疯了一般:“我没有,你乱说!”
姜娇儿眯起眼,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宁王妃的娘家人。
但她想对方的演技也达不到这种水平,这事儿,多半不是她们的主意。
那难不成,是巧合?
不!这样的传言,这样迅速流传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姜娇儿低声骂了句:“蠢货!”随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大娘子一口气喘得艰难,看着她走了,开始哭嚎起来。
“这都是什么人啊!”怪不得说女子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嬷嬷从姜娇儿那几句话里推测出来酒楼里沾了事,也不敢想,只催着大娘子赶紧离开。
大娘子,也就是宁王妃嫂子,这下心里拔凉一片,再也不想出来了。
姜娇儿出了富源居之后,心里头难受又沉重!
居然有人在暗地里对付沈鹤,他尚且还在西凉,就已经要给皇帝上眼药了。
上一次拓拔洪允能从中原离开,就是借了一只看不见的手。
现在又有这么一只暗中的手,轻轻推着,想把沈鹤,乃至将军府推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背后寻不到的,会不会是一个人?
从这两件事来看,这人更像是西凉的,只不过细数中原的皇城权族,实在想不出是哪个能与西凉有过深的渊源。
这边富源居的事情是一头雾水,宫里头也不能疏忽了,于是递上帖子,进了宫一趟。
皇后似乎是起了兴,又把妃子公主召集到了一处。
宫里头待着的,心思活的很。
云安公主上一次在姜娇儿面前出了好大一个丑,尤其是她还帮成安公主说话!
亏得成安现在只是一句尸体了,不然云安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一见姜娇儿来了,云妮冷哼一声,立刻开口道:“沈夫人来了啊,本公主最近可是盼着你来呢!沈将军说过没有,这仗到底打不打?”
姜娇儿先是福身一礼:“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的,皇后娘娘,您说是吧?”
她的语气意外柔和,仿佛多么的知事懂礼。
皇后还准备看戏,结果就被问了这么一句。
被人当做筏子,到底气不过,重重放下杯子,冷淡开口:“沈夫人懂得多,不愧是将军府的主母。”
姜娇儿故作疑惑:“娘娘,我说的不对吗?”
皇后险些被她问呛着,胸口喘气更用了些力。
明明姜娇儿今日进宫来还是诚惶诚恐的!
中原与西凉的战事,怎么看都是沈鹤的错,偏偏他的名声还传得那样危险。
可姜娇儿丝毫不在意!这让皇后怎么能不气,但她不是云安公主,可没办法任性卖痴。
只能点头:“你说得对,沈将军是有这个本事的。”
姜娇儿立刻红了脸,一副骄傲却又很是娇羞的模样:“那倒不一定,他尽忠便是了。”
一番话不说是天衣无缝,也是表明立场了。
一旁的柔妃冷笑两声,今儿个越贵妃可不在,没人替姜娇儿说话。
正要出声说上两句,大太监尖细的声音传进来了。
“皇上驾到!”
一屋子妃子,宫女,内侍呼啦啦跪了一地。
姜娇儿垂着头,懊恼地咬唇,真是麻烦!
转念一想,今天她来了,皇帝肯定也要做做面子。
毕竟臣子表了忠心了,皇帝可不能让人寒心。
于是一屋子人,皇帝仿佛就看见了姜娇儿似的:“平身吧,给沈夫人赐座。”
于是,姜娇儿就被安排到了皇后的旁边,这个位置一般是越贵妃做的。
今日的皇帝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和颜悦色,等到姜娇儿再次表示要忠于陛下。
皇帝的脸色才真正放松了,于是道:“西凉的情况,沈将军已经如实报上来了。”
“说是不知从哪找到五万骑兵,且个个装备精良,战力不俗。”
“在没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头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云安听的嘴角抽搐,父皇可真是礼贤下士,居然还给姜娇儿解释!
姜娇儿于是擦擦眼泪,表示被误会真的很委屈。
“陛下圣明,将军自然是一切以陛下的意思为主。”
这话皇帝听了才舒坦,神情彻底放松下来,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
“要朕说,先不打也好,中原也要休养生息。”
姜娇儿忙点点头:“陛下圣明,最好是冬天再打,那时候地里没粮食,不心疼。”
旁边几个妃子撇撇嘴,真是乡下来的没见识,人家打仗,她心疼粮食!
皇宫里河心思各色的人群呆了一会儿,就要回去。
路上恰巧碰上巡逻的周奕,趁着空隙闲聊了几句。
周奕很是感慨,当初和亲那时候,京畿卫吃想着要向前冲,一个个没脑子。
现在好了,到了外边,还是不能随便动手。
“周大人,若是西凉有什么新情况,差人去府里寻我。”
周奕点头:“放心吧,西凉人那边多出来的人马实在是说不清,上头很关注这事,一旦有消息我就叫人带话。”
姜娇儿自是感激不尽。
回去之后,管事说铁柱和王秋生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