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很长一个梦。
这个梦光怪陆离,她居然遇见了少年时期的沈鹤。
当然了,这个梦也很有趣,有奇葩但是没什么战斗力的极品亲戚,还有一个其实微末官职,但是自以为权势滔天的反派。
哦,还有个潜藏身份的猎户。
梦到最后,嘿嘿嘿,就是一场酣畅淋漓,难舍难分的瑟瑟了。
姜娇儿的嘴角微微翘起,少年的沈鹤,真是一点不经撩拨啊。
“云翠……娇娇?”
沈鹤轻轻推她,已经睡了一天半了,莫不是生病了吧?
姜娇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少年的沈鹤眼露担忧,看见她醒了,松了口气。
“你,还难受吗?”
姜娇儿一楞,接着满身的疲倦酸痛就涌了上来。
沈鹤一张脸红得仿佛要滴血:“都怪我不好,娇娇,你要不要洗一洗?”
姜娇儿欲哭无泪,这个破环境啊!还好沈鹤很是贴心,他废了会儿功夫打造了一个有点漏水的竹编树叶桶,让她洗个澡还是没问题的。
沈鹤想办法烧了些热水,最终她还是洗了一个比较舒适的热水澡。
俩人自从醒了之后,就没有怎么说话。
姜娇儿见他害羞的连话都说不出:“喂,你为什么叫我娇娇?”
沈鹤一听,坐在一旁脸更红了,声音如同蚊咛:“你让的。”
姜娇儿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随即昨夜一些不堪入目的回忆也泛上来。
当真是她让的,毕竟“云翠”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很是叫人不喜。索性告诉他,她叫娇儿。
谁知沈鹤听了非常喜欢,便一口一个“娇娇”的唤。
那流氓程度,直追老男人沈鹤。
“唔,咱们耽搁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赶路了。”她躲开他的目光,若无其事道。
沈鹤点点头:“是了,一定要尽快了。”
俩人默默收拾了,出于一种奇怪的心态,姜娇儿把他们胡闹弄出来的痕迹,收拾的一干二净。
过了这么些时候,身上终于有些力气,便让沈鹤扶着她下山。
只是还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一队人。
这队人打头的是一个他们有些眼熟的,跑出去的小个子。
“喂,你两个!”这一行人有五十多个,其中明显一看就是领头的那个,是个佩刀戴冠的官差。
两人齐齐在心里暗叫一声倒霉,却也不得不停下来。
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那官差眼神怪异起来,他指着沈鹤道:“你不会是沈家村的吧?”
到底是不能惹上“官”,尤其是在沈鹤差点被嫁祸的时候。
他们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一来必然要说实话。
“是。”沈鹤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大人怎知?”
那官差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又冲着姜娇儿:“那你便是胡头村的那一个了?”
官差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姜娇儿,果然是个祸水!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也敢肖想这等绝色!
活该他着了道!
沈鹤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悄悄握紧了拳,垂下头,尽力将快要喷出火的眸子低下去。
姜娇儿握住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这位大人,怎么会知道我夫妻二人的来处?”
那官差笑了笑:“你二人倒是潇洒的很,殊不知,本县的县令已经因你们而身陨了!”
姜娇儿眉头轻蹙:“啊?谁?怎么会和我们有关系?”
那官差便说了匪贼的事情。
姜娇儿也叹息:“县令大人真是识人不明啊,这位大人是要去找那王根生?”
“那大人还是快些吧,那王根生做了十几年的猎户,对这山里头实在是太熟了,晚一分都有可能让他逃了。”
她说到这儿,话音一转:“不过我想,大人看着英明神武,应当不会放过贼人吧?”
官差笑着点头,这女人和胡头村里人说的一样,长了一张好利的嘴!
不过他可不是陈县令那个蠢货,王根生杀了一县之长,七品的官!若能抓住他,那就是大功一件!
一个区区的村姑又算得了什么?
官差自认要比陈县令分得清轻重,向着两人又问了两句,便带着人继续追人了。
沈鹤的脸色始终未能放松,他看见那一行人要去的方向,正好昨天他和王根生打斗的地方。
那里可是有七具尸体的!
姜娇儿看出他的忧虑,道:“未必就能攀扯到咱们身上,不如跟上去看看?”
“不,危险!”沈鹤想到那官差,他看姜娇儿的目光不怀好意。
“有什么危险的,大不了就跑路,如今你已经没了流匪的嫌疑,他能对你家里人做什么?”
沈鹤豁然开朗,仿佛眼前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似的:“也好,若是他们在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咱们就离开这里!”
“好!”
二人就这么悄悄跟在了那些人的身后,这队人也是好运,很快就发现了昨天的现场。
那群贼匪还没有给他们收尸,眼下已经招来了蚊虫。
原来的小个子看见他们死了,忽然痛哭。
“竟然死了!竟然死了,他们但凡早死一天,县衙的兄弟们便不用死了!”
眼下的情景让他很是不甘,领头官差却懒得理会。
他转了一圈,认定这些人又有龃龉,毕竟刚搭成的草台班子,太容易散了。
“瞧瞧,这里头有那个王根生吗?”
小个子将每个人都翻看了一遍,最后失望摇头:“大人,姓王的命大着呢,他可是赤手空拳打死过老虎的!”
官差皱起眉头,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这些人以如此凄惨的死相曝尸荒野。
但王根生等人若因此藏起来,还真是不好找。
一旁藏着的沈鹤两人听见那小子说的话,心头一松,这会儿让他误会王根生有那个本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