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方府。
暮气沉沉的管家双手捧着一封信,匆匆敲开了方万里的书房。
方万里抬头:“何事?”
“京城秘楼里来的信,说是在京城发现了陈家那个小儿子。”
方万里眉头一皱,接过信一看,脸色立刻就黑了。
“呵,真是一群废物,都让人跑眼皮子底下了。”
“大人息怒,看那模样,应当是来了一段日子了,依老奴看,这小子手里没证据。”
管家脸色阴沉沉地分析着,他很瞧不上陈知府这一家:“大人,出事的时候,那小子不过十来岁,陈家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方万里又是一声冷喝,双手背于身后,慢慢闭上眼睛。
突然,他睁开双眼:“沈鹤的夫人呢?”
管家顿了一下,才答到:“又回去白城做生意了,那个女人倒也是个有本事的,这次生意铺得很大。”
方万里冷厉的目光射下来:“生意?”
“你们都是猪脑子吗?”
管家连忙低下头,不明白家主为何突然发脾气。
“两天前,白城飞鸽传书,沈鹤撕了陈府的封条,赵通曾经看见他身旁有个疑似陈修远的少年!”
“如今沈鹤已经去了陈府三次,但是那个少年却消失了。”
说着,方万里竟然哈哈大笑:“没想到啊,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一群蠢货。”
管家的身躯已经开始不自主地颤栗了,他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但是听家主那三言两语,确有端倪!
“传我的令,从现在开始,诛杀沈鹤夫妇。”
管家猛地抬头,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然而却只看见方万里眼中无尽杀意,管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应道:“是,我这就去!”
自从拿到了账本,姜娇儿就没有睡过一天的踏实觉。
沈鹤依旧早出晚归,却越来越沉默。
一连五天,姜娇儿都没找到个好时机同他说话。
正在她下决心,第二天一定要早起拦住他的时候,沈鹤却破天荒地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回家了。
“哟,舍得回来了?”姜娇儿还能开得出玩笑。
沈鹤却笑不出来:“娇娇,收拾东西,今天我们出城。”
姜娇儿一愣,随即有一种巨石落地的感觉,又皱着眉头问道:“为何是今日?”
沈鹤笑了:“今日,赵通宴请我与你一道去他家赴宴。”
“说是纳了一房贵妾,请我和你去观礼。”
这个理由简直离大谱,姜娇儿心思一转:“这是要图穷匕见,想对我们下手了?”
沈鹤看着她完全没有紧张害怕,心里却一阵泛酸。
“算是吧,总之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也算是提醒。”
“看来他们知道咱们得手了。”
姜娇儿心里没有一丝意外,整个白城就像一座围城,不曾找到账本又如何。
从他们带着目的踏入白城开始,就注定是这个结局。
姜娇儿目光变得坚定:“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咱们快点走。”
她将一些收集来的证据放在空间里,就立刻去找沈鹤了。
沈鹤则是在安排人手,他打算和姜娇儿兵分两路。
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娇儿差点炸了。
她一把拉住沈鹤不清醒的脑袋:“好啊,就算主力去对付你,一万私兵,你想过没有,二八分我也得面对两千多个!”
沈鹤温柔看着她:“放心好了,他们不会一下放两千去追你一个。”
“我放心你个大头鬼,分开这事儿,没门!”
姜娇儿直接重新快刀斩乱麻地分派人手,的确也还是兵分两路。
那些没怎么露过面的下属一路,再有就是夫妻俩和露脸次数多的下属一路。
另一路领头的叫王川,据沈鹤所说,此人忠心耿耿。
姜娇儿便对王川吩咐:“你的任务就是求援,沿路不要停,回京就去找萧衡。”
“是!”
随后,姜娇儿给他们每人派发了一把火枪。
沈鹤还想让她跟着这些人走,被姜娇儿狠狠瞪了一眼。
最后分出来,沈鹤和她带着的不到二十人,却都算得上是一些心腹。
姜娇儿想到空间里那些大面积杀伤的热武器,心里一阵激荡。
回头看道沈鹤担忧的眼神,哼一声后,却拍了拍胸脯:“沈大将军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咱们一定能回京城。”
沈鹤幽深的眸光盯着她,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能力,只是心里无法接受她冒险。
但此刻,他深知,换成是自己,他却不一定能够安全回京。
轻轻握住她的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姜娇儿不耐烦:“好,那就不要废话,出发吧!”
二十人排成一列,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静静地上路了。
白城不算太大,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处。
突然间,城门处爆发一片火光,高头大马上,赵通满面苍白。
“沈将军。”
赵通的声音仿佛飘着:“沈将军是看不起下官吗?此刻难道不该在我府上的宴席处吗?”
沈鹤早没了平日的朗朗君子模样,浑身上下只剩一股戾气。
他开口:“找死么?”
赵通惨笑:“原本下官这辈子都与沙场无缘,但没想到,平生却还有见识沈将军本事的机会。”
他说着,火把在左右照了照:“此刻两路各有五百弓箭手,待下官一声令下,便是一千只箭齐发。”
“下官希望,沈大人能考虑清楚。”
姜娇儿皱着眉头:“左右加起来不过一千个人而已,不要跟他们废话了!”
说着,她一跃而出,同时冲着沈鹤道:“后退!”
赵通只见沈鹤那一行人中,忽然冲出一人一马,他一愣,却不甚在意。
然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