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
姜娇儿气得冷哼,他居然还敢跟她论是非?
“呵,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既然人死了就报官,毕竟公子好歹世家出身,难道不知道凡事要讲证据的吗?”
姜娇儿看起来冷静无比,不疾不徐地与他理论起来。
而沈信安更是打蛇随棍上:“证据?这还用讲证据吗?不就是在开店之前,好点的铺子你买不起,而后商会又收了夫人些许税银,夫人心中不爽快了呗。”
“更别说,赵武因为收购店铺的事情,曾经和你闹了矛盾!”
沈信安信誓旦旦,又捂着胸口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的嫌疑最重,赵武的死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
真是不要脸了!
姜娇儿喉头滚动,黑的白的全让他说了,更何况在沈家人的地盘上,他还真就有这个颠倒黑白的能力。
不过,玩赖谁不会?
姜娇儿轻轻哼一声:“就是说啊,沈公子知道那店是我的,你还让人上门强买?”
沈信安阴森森一笑:“赵武自己犯了糊涂,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姜娇儿也笑了:“沈公子,你莫开玩笑了,他跟我开价两万银子,这么多银子,一个幕僚能拿得出来?要是拿得出来,我倒要问问了,我夫君乃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年俸也不过一千两!”
沈信安眉头一皱,憎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姜娇儿眉眼猛地凌厉起来:“更别说,沈公子你一心想同我夫君学用兵之道,怎么也得把我当师娘一样孝顺吧,你就是这么孝顺师娘的?”
沈信安微微一怔,神色有一瞬茫然,他左右看了看,仆人们早就远远躲着了。
沈信安回眸,似是不敢相信地开口:“你威胁我?”
姜娇儿半耷着眼皮,漫不经心:“谁稀罕?不过一个不孝顺的徒弟,我夫君才不稀得要。”
顷刻,沈信安的情绪就起来了,他右手微颤,几欲拔剑。
但是在和姜娇儿那双透着轻蔑的眼睛对上时,脑海里突然想起来沈念重的叮嘱。
“儿子,你若能拜沈鹤为师,京城这条线,咱们就算搭上了。”
他老子这一段时间都在为这事儿奔波,却一直不得门路。
沈鹤的态度若即若离,但这事儿要是让自己做成了……
沈信安怒极反笑:“难道我给些好处,沈将军就能收我为徒了?据我所知,将军可不是这样的人。”
姜娇儿嘻嘻一声:“你不试,怎么知道?”
沈信安在心中权衡了一下,赵武出马,姜娇儿都只肯卖个空壳子,那铺子顶多也就五百两,简直就是鸡肋。
“好,客栈,不会再有麻烦了。”
“是吗?那我还想开个粮店,药材店呢?”她笑眯眯地追问。
沈信安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只道:“夫人不愧是万汇居的东家,那条街铺,你随意选便是。”
“孺子可教!好了,你的好意我已经收到了,你回去等消息吧!”姜娇儿大手一挥,格外潇洒。
沈信安只觉得自己被耍了,但有求于人,一时却又硬气不起来,只得悻悻转身离开了。
沈鹤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夫人,好威风啊。”
姜娇儿撒娇一般抱着他的胳膊:“沾了你的光了。”
看着她一脸乖巧,像只被顺毛摸的猫,他一颗心好像化成了水:“为夫很是荣幸。”
俩儿子终于清醒了,鲁菜不太合他们的胃口,哀愁望着他们的爹娘:“爹,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沈鹤抓着媳妇儿的手,俩人都愣住了,随后齐齐叹气。
归期难定啊。
大手摸着儿子的小脑袋,沈鹤跟他们保证:“一定尽早。”
虽说如今手里的证据也能让沈家万劫不复了,但是其中许多事还得查证。
如此一来,到时候就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毕竟这前后有进有出的详细账本不在他们手里。
有些账目,是一定要查证的,那就要花费许多时间。
中间再出点什么意外,沈家人狗急跳墙,肯定会对自家下手。
所以两人商量后,决定找出沈家的账本。
如此一来,有出有入,钱财来去,罪事分明,证据里的链完整了,很快就能给沈家定罪。
所以,想拿到关键证据,必然要和沈家人有更进一步地接触。
姜娇儿的脑袋里瞬间浮出一个想法:“夫君,让沈信安拜师吧!”
沈鹤抬头看她,面上没什么波动。
姜娇儿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又不是真让你收个徒弟,先放出态度,然后见机行事?”
沈鹤倒也没说她胡闹,因为眼下就这个借口最自然不过。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为了他给你的那点好处低头,为夫的一世英名啊。”
姜娇儿狠狠捏了捏他的胳膊:“英名?你的英名不是惧内吗?”
沈鹤想把手抽出来,结果一动,姜娇儿立刻沉下脸,他顿住了,随后无比认真道:“既然如此,那你安排吧。”
姜娇儿很快把消息递给了沈信安。
最高兴的人是他老子沈念重,一个劲儿拍着儿子的肩膀:“信安,你长大了!”
沈念重先是自己高兴了一番,随即十分好奇地开口:“这样难搞定的人物,你是如何做做到的?”
沈信安的唇动了动,张着的嘴发不出声。
他总不能说,机缘巧合,他讨好了沈鹤的女人?
以前偶尔听过沈鹤惧内,但这样的笑话,谁信啊!
“算啦,你不说爹不会逼你,如今你也是该有自己的手段了,你身边的人,爹也该调回来了。”
沈家子弟,在父母认为其不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总会跟着一个暗卫,虽然也是保护他们,但他们也监视着沈家这些子弟。
沈信安没想到还有这个好处,一时高兴得什么都忘了。
而沈念重深知事情不能拖的道理,当即就上门和沈鹤商量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