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把证据整理了一遍,装了个盒子,然后放在了空间里。
她的客栈也撕了封条,日常调过了够数的酒,姜娇儿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粮食和药材。
由于沈信安发过话,而姜娇儿也不客气,挑了几个位置、装潢都上好的铺子,又开始卖粮和药材。
别看山东粮多,可沈家又是贪墨,又是垄断抬价的,粮店的粮食还真不便宜。
姜娇儿收拢了几个账房,依着当地的物价算了算,取了一个最合适的价格,很快开张了。
一开始,沈家和别人的粮店还不服,非要告姜娇儿扰乱市场,然而沈信安又出面调停,一时间整个华阳的粮价都被姜娇儿拉得降下去了。
虽然价格上没什么差别了,可姜娇儿的店还是成为了其中最为红火的。
甚至于知道些内情的,还千方百计和她的药铺谈了好些大生意。
姜娇儿心知肚明他们是为了沈家来的,可她一点也不介意。
生意红火了,姜娇儿便觉得万事顺心。
三个孩子也发觉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轻松,于是便闹着玩出去玩,美名其曰是要出去“涨见识”。
于是,一家人带着沈信安就出去涨见识了。
沈信安被沈鹤的人叫起来,收拾好后呆头呆脑地跟着上了沈鹤一家人的马车。
三个孩子都不喜欢他,报团似的笑闹着,同时也不想让爹娘跟他说话,于是就缠着夫妇两个。
沈信安几次开口,都被截断,然后尴尬地闭了嘴。
不过很快,沈鹤就开始教两个小的学兵书,用的是最基础的《兵典》。
沈信安要走武举的路子,这书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沈鹤因为是教孩子,挑了几个典型战事问儿子对策,同时也让沈信安谈谈看法。
沈信安刚才就讨厌这两个小崽子,自然想贬低二人。
可谁知两个小家伙也不是吃醋的,沈信安说对了里头的原有计策,却又让两个小家伙给问住了。
沈鹤便非常好心地给他解惑,再夸奖他基础扎实,同时训斥两兄弟以下犯上。
“爹,可是沈公子,和我们是同辈啊。”
沈鹤意味深长地开口:“只有真正拜了师傅,你们才算同辈,现在你们还是小辈。”
见他们吃了瘪,沈信安又觉得两个小崽子不那么讨人厌了。
一路行来,他见到了沈鹤的本事。
虽然心里有怨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沈鹤真愿意认真教他,那他也算捡了大便宜。
于是,沈信安的笑容愈发殷勤。
接下来的几天,不用沈鹤再派人去叫他,他自己每天早晨一起就去报道,沈鹤父子三人一大早晨练,他也跟着。
出去游玩的时候,他前后安排着,甚至于沈小甜娇气不想走的时候,他还十分甘愿地站出来去背孩子。
一连几天下来,沈信安瘦了一圈,还黑了不少,旁边人看着,都觉得他中了邪。
沈念重在这天晚饭的时候,黑着脸拦下了儿子。
“信安啊,爹看你这两天,往那边跑的很勤嘛。”
沈信安脸上竟然莫名有几分心虚,但语气还是很硬气的。
“爹,不是你说的让我多上心,不能丢了你的脸吗?”
沈念重双手放在膝上,微敛着神色,叫旁人探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我见你跟着他们四处乱走,莫不是你的心也跟着玩野了?”
沈信安摇摇头:“爹,那沈鹤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他几个孩子这两天也跟着学些人情世故,儿子瞧着,他的确比别人通透几分。”
“况且,他正在给他儿子讲《兵典》,原来这兵法,居然也能用在人情世故上。”
沈念重沉默了一会儿。
沈信安原本有些烦躁的心也沉下来了,倒不急着离开了,和他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儿子,那你觉得,沈鹤可信吗?”
沈信安疑惑,不知他爹为什么会问这话,屈了屈身子:“这话怎么说?”
他爹便摊开了跟儿子说道:“这两天你们出去的时候,我让人把那别院从里到外,掘地三尺地搜了搜,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沈信安隐隐明白了他爹的意思,也跟着道:“也不可能让他们藏身上,那几个铺子,咱们也是盯着的。”
说到铺子,沈念重笑了:“也是,他们收了好处,也得给老子几分面子吧。”
沈信安眼睛愈发亮了:“爹,我看他们迟早要回京的,既然我占了个徒弟的便利,不然让我跟着吧!”
他爹仔细审视着他,随后道:“信安,若让你跟着去京城,你自己的前程是一回事,你能保证沈家不被你拖累吗?”
沈信安如今也长进几分,说话沉稳许多:“爹,我多带些人,他们可以防卫沈鹤。至于我自己,出了事,我自己一个人担着!”
沈念重拍着儿子的臂膀:“很好,从今日起,爹就把沈家的担子分你一些。”
沈鹤夫妇还不知可以回京了,依旧计划着明日要去哪里看看。
沈信安却似乎是无意中提出,山东他早就看腻了,不知京城有什么不一样。
他一说完,沈鹤便拢着手,感叹一声:“也是该回家了。”
等到姜娇儿等人开始收拾行李,沈信安也从他爹手里拿到了一份名单。
“爹既然说了要把担子交给你,也不会让你孤身闯荡,这些人,如有必要,便用吧。”
沈信安自然是狂喜了,踌躇满志地跟着沈鹤一行人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也不知是不是他爹最近对他寄予厚望,沈信安的性子平顺了许多。
沈小甜路上难受,姜娇儿哄她的时候,一转头,发现两个儿子正在和沈信安学骑术。
沈信安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他的武师傅极其出色,所以他马上功夫也自然不错。
俩儿子竟然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偏见,能和沈信安有说有笑了。
沈知宝气喘吁吁回到马车要喝茶,喝完要下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