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沈鹤一心扑到海将军的案子上,也就没有关注山东的事情,
在管家带着伤,气喘吁吁地告诉他沈信安来了,还要杀人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来。
算着时间,三皇子应该开始着手清理山东沈家了。
而沈信安,如果消息灵通些,也该知道山东的情况了。
沈信安红着眼,原本管家只是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便说家里老爷还在休息,他去通报。
可沈信安突然发难,一脚就踹向他。
好在管事也有点功夫在身上,当时沈鹤挑他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虽然躲过了沈信安的拳脚,但后来沈信安拔刀,他还是不小心受伤了。
眼看拦不住,他只能提前来报了。
管事前脚过来,后脚沈信安也来了。
姜娇儿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正往这边走,没多久她便看见沈鹤手中的刀架在了沈信安的脖子上。
“卑鄙小人!”
沈鹤冷笑一声:“卑鄙小人?”
姜娇儿上前两步,沈信安抬头,他从未见过眼前女人如此凌厉的模样。
“跟你沈家比起来,我夫君说是圣人也不为过!”
沈信安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嗬嗬”声:“奸夫淫妇,狼狈为奸!”
沈鹤眉头一皱,随即缩手,出刀,他在沈信安身上捅了两刀。
沈信安似乎没想过他会真的动手,完全没有防备。
“嘴太脏。”沈鹤冷声道。
沈信安痛得起不了身,却还在用眼神挑衅:“有本事杀了我!”
沈鹤却退后两步,随后去让家里的仆人报官:“你放心,你沈家的罪孽,自然有陛下裁决。”
沈信安见沈鹤又不动了,便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们:“你今天不杀我,我一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沈鹤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让沈信安更痛了。
很快,就有人把沈信安带走了。
京城里的热闹总是一桩接着一桩,人们还没对将军府变成了伯府这件事好好地品头论足一番。
山东的大案又掀起了另外一股浪潮。
山东的土皇帝倒了!
也不知是哪个用心险恶的,非要用“土皇帝”这样的词来形容沈家。
可又有人站出来说,沈家在山东圈地,他们家的地都不是用亩算的,那都是用山头。
听说沈家就算是小妾生的闺女,陪嫁的地也有好几个山头。
总之,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山东的沈家圈地太多,逼得种地的百姓活不下去了。
三皇子巡查山东,发现了证据,立刻就把沈家人给羁押了。
京城里有不少从山东逃来的百姓,也佐证了沈家在害人。
由此一来,三皇子的名声愈发显露出来。
京城里的百姓议论着,山东那边的犯人也在往京城走了。
一时,朝堂上对这件事也开始了口诛笔伐。
毕竟山东那么大的地方,官员不少,不止沈家派系,还有旁的派系。
这样一来,又不知道拔出萝卜带出多少泥来。
趁机落井下石的有,也有抓住了机会谋好差的。
但,官员们起伏不定,唯有三皇子,朝野内外,是真正的如日中天了。
在这场热闹里,还有一户人家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京城本就有沈家的旁系,说起来这家人和山东嫡支的关系不算太亲近。
但是又在一个族谱上,且他们家的官也不算做得多大。
更何况身在京城,山东的事情也不敢掺和,调查下来,他们家是没问题的。
因为和京城的姻亲关系,也不用担心破家灭门,就是不太敢出门。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三皇子押着山东沈家那些人到了京城,沈家更是闭门不出。
三皇子先把所有证据交给了刑部,而后又去了养心殿。
三儿子办了件这么大的事,皇帝心中有些复杂,但不得不说,此时他是高兴的。
前有给海将军选了个挑不出毛病的后人,后又有老三揪出了沈家这么个蠹虫,现在他的声名在民间越来越响亮了。
甚至有人说,这是盛世的预兆。
三皇子风尘仆仆地去了养心殿,久不见皇帝,又行了大礼。
父子相见,皇帝当即便赏了参汤。
只是不巧,这参汤恰巧是太子刚刚进献的。
自从皇太孙去了后,再没人敢苛待东宫,再加上太子妃不时生病,珍贵药材更是流水一样往东宫送。
太子在东宫看到了一株五百年的人参,一共煮了两碗参汤,他让太子妃喝了一碗,另一碗特地端到了养心殿。
皇帝赐了参汤,便语重心长和三皇子说了些参汤如何难得。
“这是你大哥的一片心意。”
三皇子一饮而尽,看着一旁站着的太子,如今的太子又养得白胖了,实在看不出这曾经是一个失了君心,被废的太子。
“大哥的心意,三弟领受了,三弟一路劳累,正需要一碗这样的心意。”
“哎,大哥在宫里待着也好,宫外那些人,真是穷凶极恶,不说也罢。”
太子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不就是讽刺他不会再有参政的机会了吗!
他委屈地看向皇帝:“父皇,三弟刚回来,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我这个做大哥的,的确是无用了些。”
皇帝实在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兄弟二人就这么不容人。
老三虽然是先说话的那一个,但他知道,除了嘲讽太子之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试探。
鉴于之前的事,他的确是不想再让老大做什么了。
“老三,你有能力,便多做些事,你大哥最近身子不好,是该多养养。”
三皇子的嘴角翘起,而太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偏偏他还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
三皇子的回归又激起一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