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跟着出去,沈鹤风尘仆仆,身上的衣衫还沾染了泥污。
她站在门前,遥遥望着男人,吩咐道:“去备水来,给王爷洗漱。”
小厮丫鬟们纷纷散去,院子里一下就空了。
沈鹤跟着就贴了上来,“夫人……”
“浑身脏兮兮的,别挨我。”姜娇儿说着,伸手去推他。
沈鹤看了眼自己满身污泥,又看了看姜娇儿一身华贵素衣,摸了摸鼻子轻哼了声。
等他洗漱完之后,又是玉面小生一个,看他不好好收拾她!
姜娇儿转身进了屋,从柜子里翻出两身崭新的衣服来,对着沈鹤比划了几下。
“一会儿洗漱完,就穿这个。”
“怎么想起给我做新衣服了?这料子摸着挺顺滑,不过这颜色……”
姜娇儿睨了他一眼,反手将衣服挂在了屏风上。
“你回来的及时,若是你今日不回来,我也要让随风给你写信的。”
“出什么事儿了?”
姜娇儿眼眸微转,将王小七要借口出门祈福,实则暗中去寻他的事儿说了一通。
沈鹤脸色微僵,“胡闹!”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一日事儿不成,肯定还会想办法继续折腾。”
“琼州如今这番地步,内库空虚,咱们王府也好不到哪儿去,若是从前也就算了,无非是添双筷子的事情,可眼下王小七吃穿用度都要好的,这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姜娇儿潋滟的眼眸转了几圈,嗔出一丝责怪来。
“我可不想再白白养着她了,你得寻个法子,把人给我打发了。”
沈鹤眉头竖起,面露难色:“容我想想。”
说话时,随风在门外喊道:“王妃、王爷,水已经备好了。”
“进来吧。”
姜娇儿应了声,几名小厮拎着水桶进了屋,往大木桶里灌满了热水。
姜娇儿伺候沈鹤宽衣,挽起宽袖,绕到他背后,替他擦拭后背。
“你别给我拖延时间,趁早,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我怎么办?”
沈鹤一脸为难,“总不能我真的去献身吧?”
姜娇儿没好气,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水花溅起,沾湿了她的裙摆。
“不能是真的,假的也行。”
“你总归得去她院子里住上几日。”
“我不去。”沈鹤轻呵。
“总有别的法子,哪有你这般做夫人的,把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人房里推。”
沈鹤反过来倒打一耙,姜娇儿怒瞪他:“我让你寻法子糊弄,没让你真上,你自个儿存了什么心思吧?”
“天地良心,我可真没有!”沈鹤大喊冤枉,“反正我不去。”
他又不傻,打从他将王小七领回府后,姜娇儿和三个孩子可没少嫌弃他。
嫌弃也就不说了,还不给他好脸色,变着法地讽刺他。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他才不要做,大不了就想别的法子!
姜娇儿见他打定主意不配合,索性不理他了,任由他在水里泡着。
……
一直到用完晚膳,姜娇儿都没和沈鹤说一句话。
沈鹤倒也硬气,这次说什么都不依她。
三宝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都察觉出二人之间的怪异。
沈云升板着一张小脸,走到沈鹤面前,“父亲,你是不是又惹娘亲不高兴了?”
瞧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子,自己是儿子!
沈鹤吸了口气,认认真真道:“不是我惹你娘亲不高兴,是你娘亲惹我不高兴了。”
“她非让我去做不能做的事!”
“什么是不能做的事?”沈云升皱起眉头,在他心里,姜娇儿就没有不能做的事。
瞧着沈云升这脸色,沈鹤就知道,自己在这几个孩子心中是完全没地位!
他叹了口气,“我去寻你娘。”
沈鹤进了屋,姜娇儿散着头发,开始细细梳洗。
青丝如瀑飘落,肌肤胜雪,红烛之下显得更加盈润动人。
宽大的袖袍随着手上的动作而滑落到肘部,纤细莹白的手腕令人移不开眼。
沈鹤喉结滑动,往她身后走去,双手搭在姜娇儿的肩膀上稍稍用力。
透过铜镜看他,沈鹤神色痴迷情动,弯腰俯身贴到她耳边:“夫人,你真美。”
姜娇儿轻嗤,身子一扭动,就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起身朝床榻走去,沈鹤连忙跟上,“夫人,你今日说的事情,我又好生考虑了一下!”
姜娇儿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可谁知,沈鹤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吃不讨好的事,总归都该有些好处吧?”
“夫人,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我?”
沈鹤低下头,凑过去亲吻她的脸,姜娇儿想避开,却被他禁锢住。
滚烫灼热的吻落下来,精壮火热的身躯也跟着黏过来。
姜娇儿浑身跟被点燃似的,唇齿间溢出娇柔婉转的声音。
沈鹤抱着她滚到榻上,一个翻身,让姜娇儿跨坐在上。
“夫人……”男人轻轻喘息和布满欲念的眸子都透着求欢的意思。
姜娇儿咬了咬下唇,俯下了身。
一夜狂欢。
姜娇儿软绵绵瘫在床上,望着明亮的天色,睨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别忘了你的正事儿!”
沈鹤凑上去亲吻她,“知道了,本王一定完成夫人交待的任务!”
“不过夫人,这可是你让我去的,我可半点没有非分之想,我对你的心意苍天可鉴,日月可明!”
姜娇儿翻了个白眼,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她揉着腰爬起来,看着狡猾似狐狸般溜走的沈鹤,暗骂了句狗男人!
昨夜沈鹤宿在正院,换了几次水的房中事,一夜的功夫就传遍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