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整个场地分为五块,姜娇儿与沈鹤坐于高位,可以一览无余。
除开‘礼’后,排在第一位的便是‘乐。’
六乐是指六套乐舞,分别是:《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参赛者以抽签形式两两为一组进行比试。
参加‘乐’的学子们不在少数,根据挑选的曲目来进行分组比试,倒也不耽误时间。
姜娇儿抿紧嘴唇,目光紧锁。
青山书院的学子们也在其中,山长安排了两人参赛,可却不尽人意。
鲁地学子尤为擅长乐,弹奏起来行云流水,悦耳动听,就连姜娇儿和沈鹤都忍不住赞叹。
不得不说,琼州学子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就光这一个‘乐’,足以令他们甘拜下风。
在‘乐’之中,琼州本地的学子们没有讨一个名次,‘乐’的前十名都被鲁地学子给包揽了。
姜娇儿忍不叹了口气,沈鹤拍了拍她的手臂,“别丧气,这才第一个比赛,说不定后面能脱颖而出呢!”
“但愿如此吧。”姜娇儿属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其实两人都知道,在文会项目上,关于‘文’这一块,琼州本地学子几乎难以拿的名次了。
‘乐’的前十名已出,旁边就是书法比试。
楷书、草书、篆书、隶书、行书,各类字体看得人眼花缭乱,学子们拿出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
江州一名叫范行的学子,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出神入化,若不是他此人就站在面前,光看字体还以为是哪家的闺阁小姐。
范行这手簪花小楷获得一致好评,直接拔得头筹。
而琼州学子们,虽然也写的一手好字,与这些外地来的文人学士们比起来,却相差甚大。
两个比试,琼州都没有人进入名词。
数、棋、画三个比试中,依旧是外地学子进入了名词。
连续五个比试,没有出现琼州一人名字,姜娇儿身边的人不由地急了起来。
“娘娘,要不我去吧?”
“再这么下去,咱们琼州的士气可都要没了。”
姜娇儿抿紧了嘴唇,看着旁边清风书院的学子也没动,轻声道:“再等等。”
“还有两个项目没比呢,咱们琼州未必会输。”
伴随着锣鼓声响落下,众人只听报数人喊道:“江州范行,三十六分!”
六艺之中除开礼,范行每样比试都参加了一次,在书法中拔得头筹,在画画中取得前三,对弈也是前三,乐稍逊一筹。
总体来说,他的成绩属目前最高。
姜娇儿垂眸,“该到射了吧?”
她视线眺望前往,琼州学子们已经就位,射箭比拼,姜娇儿稍微做了些改动。
评定方式以靶心连环数,一次五支箭,谁的环数最高谁获胜。
姜娇儿攥紧了拳头,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楚靶向上的圈,只能暗自着急。
过了一会儿,铜锣声响起:“琼州学子,张鑫德满贯,十分!”
姜娇儿瞬间松了口气。
“咱们琼州,总算有一样拿得出手了。”
沈鹤目光深邃,“还有最后一项,御。”
六艺之中的御,比的不仅仅是骑术,姜娇儿也稍微做了一些改动,通过骑马的方式进行比赛,中间会设置路障,也会加入御射的项目。
琼州靠海,其实并不擅长骑术,但由于琼州百姓太穷,除了出海捕鱼之外,他们为了维持生存也不得不上山打猎。
久而久之,这一身的骑术,也练就出来了。
如她所料,琼州学子们在御这一项里,也取得了好成绩。
两个项目中有两个头筹,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姜娇儿与沈鹤默默观察着赛场中,心中暗忖琼州的教育的确很差,最基本的君子六艺居然有拿不到名次的,足以可见琼州的教育有多落后。
她不由想,自己举办这次文会,真真是明智之举。
若能从中挑选出先生,教导琼州学子,日后琼州定能蒸蒸日上。
“娘娘,我们何时上场?”
姜娇儿低头盘算,如今她手里还捏着王掌柜送来的两名文人,还有沈云升和王羽墨,这四个筹码足以杀出重围。
但筹码必须得用在关键时刻!
姜娇儿思忖片刻,道:“再等等,先不着急。”
“娘娘,那边好像出事了?”
随风眯起眼朝前望去,不远处射箭场地上围了一圈人,闹哄哄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沈鹤与姜娇儿起身朝前走去,还没靠近便听见声音传来:“我说了又如何?”
“你们琼州无人,全是白丁,一群莽夫只知道射箭骑马,大字不识几个,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你说谁丢人现眼呢?你们这群自诩文人的穷书生,以为自己识得几个字便了不起了?”
“不过是穷酸书生一个罢了!”
“我们是莽夫,你们是酸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跟闺中小姐似的成天都得人伺候,你瞧瞧你像个男人吗?”
“你再说一次?”
“你又胆子再说一次!”
“看我不打死你!”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打过谁?”
“你们琼州全是莽夫!就你们这样还指望有人来教学你们,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双方争吵的厉害,站在人群外的姜娇儿眼中淬了冰霜。
沈鹤带着人冲进去,将两方的人拉开,姜娇儿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转身回了高台。
“可知刚才那人是谁?”
“是范行,江州学子,就是拿下三十六分那个!”
姜娇儿接过随风递来的册子,这个范行是个妥妥的读书人,御、射都没有取得名次,其他的‘文’项目,各个都有他。
姜娇儿侧眸,看向身后的学子,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