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的父亲被失手打死了,姜娇儿给了周家补助,让周杰继续读书。
他不敢再使手段,怕被姜娇儿查出来,只能在暗地里散布谣言。
常清风费尽了心思,也没能让官学停止,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官学。
“山长。”书童敲开门,走到常清风耳边低语了几句。
常清风眸色微变,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黄丞,下颌紧绷起来。
“你先下去吧,眼下是要保证咱们学院的子弟不要受外界影响。”
黄丞点了点头,垂首退出书房。
常清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色暗沉下来,低语道:“先把人请到我房间去,我随后就来。”
书童先行离开,常清风整理了衣衫,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朝着书房前去。
书房里,一名穿着绸缎服饰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位置上。
男人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周’字样的花纹。
“周管家。”常清风疾步而来,拱手示意。
“周管家,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莫不是家主有什么吩咐?”常清风一面说着,一面给他斟茶。
周管家冷眼扫过他,轻哼:“常山长近日来做了什么,自个儿不清楚?”
“家主听闻最近的事情,对你颇有微词,常山长还敢询问缘由!”
常清风谄媚笑着:“周管家你瞧我这记性,这书院成天繁忙,老夫又要兼顾学子与夫子们,实在是有心无力。”
“还请周家管明示。”常清风说着,双手将茶水奉上。
周管家睨了他一眼,冷哼道:“近日来官学风头盛,琼州学子们都纷纷想入官学,官学便宜,花样又多,又是君子六艺,又是什么写生。”
“迷得这些学子们晕头转向,没能入学的学子已经在筹备学费准备明年春招,就连现在各世家子弟也都吵吵着想要入官学。”
“这些事儿,山长你不知情?”
周管家眼睛一瞪,常清风脸色僵滞,讪笑道:“自然是知情的。”
“但老夫已经极力阻止,可这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毕竟是王妃,老夫不过一介布衣,怎敢以卵击石?”
常清风哭丧着脸,“家主那边还请周管家替老夫言明,并非老夫不作为,老夫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周管家冷笑,看着常清风装疯卖傻也不点破。
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官学如何走到这一步,他自个儿心知肚明。
不是他黔驴技穷,而是他技不如人!
连个女人都斗不过!
周管家端起茶水,浅呷了口,缓缓道:“山长,今日我来是奉了家主之命,你的苦楚自个儿留着去和家主说。”
“我只传达家主的意思,你务必想办法阻止官学继续创办,否则各世家子弟都将离开书院!”
“山长应该知道,咱们世家子弟若真离开你这清风书院……意味着什么。”
常清风身子一颤,咬了咬牙,身子微微弯曲,拱手道:“老夫明白。”
他低垂着头,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怨毒。
……
是夜。
近日官学情况有所改善,姜娇儿心中喜悦,晚膳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沈鹤喜悦,晚膳时多吃了两碗。
三宝们如今在学院里上课,每日下了学后都有课业,用完晚膳便回屋写作业了。
酒足饭饱,沈鹤靠在椅背上与她说着话。
“萧衡说过几日要给康团儿办周岁宴,要请咱们吃酒。”
“那小子……我看就是想要咱们的红包。”
沈鹤哼哼两声,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瞧我都忘了康团儿快一岁了,这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姜娇儿反应过来,急忙起身朝着屋内走,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找不出件满意的像样东西来。
“不行,这些虽都是崭新的,可却没什么寓意,我得去找人给康团儿打造一块什么才行。”
沈鹤笑道:“也来不及了,不如随银钱来的快。”
姜娇儿瞪他:“不可!”
“你要送银钱,你送去,我自个儿想办法。”
沈鹤耸肩,喃喃道:“我就送银钱,给萧衡留点小金库。”
“那混小子每次休沐吃酒都让我掏钱,总说自个儿没钱。”
“娘娘、王爷,刘神医来了。”
沈鹤正吐槽着萧衡,随风就进来了。
“你身体不舒服?”沈鹤下意识看向姜娇儿。
她摇头:“没,我没喊他。”
二人对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
“让他进来!”
刘南星手里攥着一块白布进了屋,正要行礼,姜娇儿就伸手扶起了他。
“您是长辈,又是小甜儿的师傅,这些虚礼以后不要了。”
沈鹤颔首:“直接说正事吧,是不是那边有情况了?”
他说的是关在柴房里的风流川。
刘南星摇头:“不是,王妃、王爷,你们看这个。”
他将白布打开,里面是一撮头发,有半个手掌那么多,长短不一,不像是被剪断的。
“这是自然脱落的头发,是老夫在倚翠阁发现的。”
姜娇儿皱眉:“一撮头发能说明什么?她近日来胃口不好,身体虚弱,掉发也属实正常。”
“是,寻常掉发是正常,但这数量有些过多,她不是单纯的孕吐,而是中毒了!”
姜娇儿和沈鹤闻言,纷纷一怔。
“中毒?”
“不可能!”姜娇儿摇头:“虽说她的吃食,明面上都是身边丫鬟准备的,可本宫的人一直暗中盯着,吃穿用度都是检查过的,确认无误才给她用。”
姜娇儿柳眉拧起,这种严谨程度下,还有谁会在她眼皮子底下投毒?
“娘娘,此毒并不是身边之物,而是花毒。”
刘南星眯起眼,缓缓道来。
他今日按例为王小七诊脉,在开安胎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