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阁。
随着肚子越大,王小七就乏的越厉害。
大早上的,就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她也无心再睡了。
唤来丫鬟替自己洗漱更衣后,王小七推开门就看见倚翠阁大门敞开,进进出出的婢女和小厮手里捧着花、挑着泥土。
“这是在做什么?”
王小七皱眉,“怎么把我院子里的花都给换了?”
她看着满院子争奇斗艳的花草,开的格外茂盛,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一院子里都是花草的香气。
月季、雏菊、金菊……哪怕是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草,也出现在了她院子里。
可独独,就是少了郁金香。
“回主子,是王妃的意思。”
王小七拧紧帕子,“王妃好端端换我院子里的花草做甚?她若要换,换她自个儿院子里的不就是了!”
“主子慎言。”丫鬟提醒道:“整个王府内院都是王妃做主,这话要是传到王妃耳朵里了,小心王妃说您不知好歹。”
王小七扭头瞪她,丫鬟连忙低下头。
“王妃为了帮扶书院学子家中,包了对方家里的所有花草,王府花园里头的也换了,还有多余,便将各个院子里的花草都给换了。”
“往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还会有人上门来修剪和浇灌。”
丫鬟轻声说着,“主子,不过是些花草而已,不值得动怒。”
王小七拧紧了帕子,什么也没说,扭身进了屋。
她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婢女,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过了几日。
院子里花都被换干净,整个王府找不出一朵郁金香来。
刘南星给二人汇报,拔了郁金香后加上他的调养,王小七的情况有所好转起来。
虽然体内还有余毒,但情况并不严重,只需要好好将养,再喝上几服药应该就能彻底清除余毒了。
姜娇儿留在倚翠阁的人也来回过话,王小七的精气神比从前要好些了。
姜娇儿只让刘南星继续给她调理,务必让她健康生下这个孩子。
……
很快,首饰铺打造了一对金锁送来了。
姜娇儿兴致勃勃拿出来给沈鹤看。
“你的大红包可不能比我这差,否则萧衡肯定要骂你小气。”
沈鹤摸了摸鼻子,“你这金锁倒是别致,这倒是显得我的红包都没创意了。”
“本来就没创意。”姜娇儿翻了个白眼,“我这金锁特别之处在这儿。”
她说着把这一对金锁挨在一起,瞬间这对金锁就拼成了一个桃心形状。
连在一起的金锁从上面可以打开,内里是空的,里面可以放置一些东西。
“以备不时之需,只有两个锁合在一起,才能打开看得见里面的东西。”
“还有这个。”姜娇儿又将锁分开,随意拿起一个翻过来,背面有一个凹槽,凹槽的地方轻轻一按,就有一个小孔。
“这可是我特意给萨娜留下的,用来放她的蛊虫。”
“我劝你呀,还是抓紧时间去给人家准备一份新的礼物,否则到时候真要丢人现眼了!”
沈鹤眯起眼睛笑,从后面环抱住她,抽走其中一个金锁,“这锁是一对儿,咱俩也是一对,你送的等于我送的。”
“不要脸。”姜娇儿嗔了声。
沈鹤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一口。
“王爷,禁军卫求见。”
随风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尴尬。
小脸通红着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沈鹤。
她刚一来就看见这一幕,实在是不好意思破坏王妃王爷亲密。
沈鹤睨了她一眼,双手却没松开。
“你今日不是休沐吗?”
沈鹤颔首:“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吧。”
“随风,把人带到我书房去。”
“是,王爷。”随风点头,心虚着摸了摸鼻子往外走。
姜娇儿拍他的手背,“松开,赶紧去。”
沈鹤松手却又转瞬握住她的手腕,“陪我。”
“多大人了,撒什么娇。”
“一会儿要是他们没要紧事儿还让我过去,你就说我病了。”
姜娇儿嘴角一抽,上下打量他,这生龙活虎的模样,说出去都没人信。
“得了你,别在这儿耍嘴皮子了。”
她扯着沈鹤往书房去,二人说说笑笑,在踏进书房前收了笑容。
禁军侍卫跪在沈鹤面前,双手呈上一份书信。
“平州知州来信要拜访您,信是三日前发出的,之前青县地动将两边官道的路口堵了,所以送信人脚程慢了些。”
“平州离琼州也不过四五日的路途,青县方向官道被堵,他们肯定绕道小路,如此一来,还要省上一日功夫,岂不是明日就要到了?”
沈鹤脸色微敛,禁军侍卫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青县那边的官道,可修复了?”
“正在修复。”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禁军卫,传本王口谕全军待命,本王即刻回去。”
“是!”
侍卫连声应下,先行离去。
姜娇儿与沈鹤对视,二人都觉着有些奇怪。
琼州与平州相隔较近,琼州靠海,平州靠山,两州都不富裕,而且平日素无往来。
两州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这好生生的,平州来人作甚?
“看来我还是得回一趟禁军处,明日得做好安排迎接。”
姜娇儿颔首,眼下这个情况,明日对方就要抵达,时间匆忙,也顾不得其他了。
只能吩咐人做好安排。
翌日。
姜娇儿起了个大早,随风给她梳了发髻,戴上了往常不常戴的红宝石嵌金玉珠钗,身上穿着暗红色的长裙,脸上抹了脂粉。
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