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你们与学子这两种人!”
“若是连先生们都带着歧视,若是连先生们都要在书院区分个男女,那学子们更是如此。”
“以身作则,这四个字,本宫希望在你们身上能看见!”
“学生谨遵娘娘教诲!”
众人齐声说道。
书院的事情由分部开始,也由分部落下帷幕。
在分部学习之后,书院里的争论也少了很多。
但最开心的莫过于书院的女学子们,那竖起的高墙和敞开的门,像是她们的堡垒,让她们不用在礼教和自我之间挣扎。
书院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姜娇儿大多数时候都在书院里,之前没有完善的制度和学子守则也在循序渐进中完善。
为了做到公平公正,姜娇儿在两个分部间进行了辩论会,以及先生们之间的辩论会,根据名次和进步进行奖赏。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书院渐渐步入正轨之后,她便不怎么常去了。
王羽墨和张放将书院打理的仅仅有条,分部开启之后,外面的议论声也逐渐小了。
王府正院。
姜娇儿手里捧着账簿,随风在旁边帮忙。
账簿上面记着书院的花销,一个月来,不论是辩论赛的奖励还是其他,洋洋洒洒的,给出去近千两银子。
姜娇儿最后一笔落下,长吁出一口气,“总算是弄完了,没想到书院的账也这么难算。”
“那是娘娘平日没记录,这会儿一张一张核对单子,自然麻烦了些,若是像万汇居那样每日都记录下来,月末时只统筹的话,就要简便许多了。”
“哟,这么多银子呢?”
随风的话音刚落,沈鹤就进了院子。
褪去了盔甲,换上了干爽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逸,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回王爷,正在对账呢。”
沈鹤抄起面前的账簿翻了两下,咂舌道:“书院这一个月,就花了近千两银子?”
“你这是挨个儿送钱去了?”
姜娇儿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修葺、补贴、学子们的笔墨纸砚,先生们的月例,哪样不是钱?”
“这个月举行了三次辩论会,奖品也丰厚,自然花销的要多些。”
姜娇儿把账簿夺回收了起来,轻描淡写,一点也不觉得这钱多。
花在教育上的钱,再多那也是值得的。
沈鹤蹙眉:“虽说这书院的钱大部分是走你私人的账,可一个月耗费掉一千两,这数额未免也太大了,长此以往下去,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吃空的一天。”
“若是咱们书院出了一两个秀才、状元,那也物超所值,可怕就怕一无所获。”
沈鹤思索道:“不若,还是减少些开支吧?”
“不可。”姜娇儿摇头,“什么钱都能省,唯独这笔钱再多也得出。”
“书院的成绩不是靠状元和秀才来评断的,其实这一个月来,已经很有成效了,比起上几次的辩论会,书院的学子们已经能崭露头角。”
姜娇儿歪着头看他,她要的是学子们的全面发展,而不是某一个人的成绩。
这段时间以来,在她的指导下,先生们已经发掘出学子们各自擅长的领域了。
有的擅长书画,有的琴技超高,还有的博弈厉害,他们各有各的长处,只要在他们所擅长的领域里头再进行指导,将来必有出头之日。
而且,曾经那些自卑懦怯的学子们,也在一次次的辩论会中成长起来。
从前的他们因为各种因素而自卑,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站出来说话,可如今的他们充满了自信,他们能在辩论会上侃侃而谈,敢于提出质疑。
他们因为一次次的辩论而思维敏捷起来,学会举一反三,他们耀眼夺目,却不骄不躁,这些都是姜娇儿看在眼里的。
百年教育力致于发展,短期发展、长远发展,目光不可只看到一处。
这个过程虽然艰难,可每一次的收获都将是硕果累累。
沈鹤见她执意,也只能作罢。
……
隔日。
沈鹤从军营里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平州传回来的,说是平州要举办一场文会,希望各地学子们能参加。”
姜娇儿挑眉:“平州也要举办文会?”
比起琼州,平州的教育自然要发展的好一些,举办文会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沈鹤拿起书信晃了晃,“之前跟着知州回去的那名探子也传来了书信,说平州开了个夜市。”
姜娇儿愣了一瞬,脑子瞬间清醒起来。
嘴角抽了抽,她看向沈鹤,“是我想的那样吗?”
沈鹤无奈耸肩,摊手一笑:“应该是,他们也是想效仿举办文会,然后打出夜市的招牌。”
姜娇儿有些无语。
“帖子已经下过来了,邀请函也在,你看咱们……”
“不去。”姜娇儿摇头,“他也好意思邀请我们。”
沈鹤摩挲着书信,“不去也不好,毕竟两州相隔较近,以后总归是要往来的。”
“不若让书院的人去一趟?既是参加文会,咱们派个代表过去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文会之事还是书院的人更擅长一些。”
姜娇儿思索片刻,道:“让随风把邀请函给王羽墨送去吧,辛苦他去一趟平州。”
琼州离平州走官道也就五日的功夫,脚程快些,四日就能抵达,来回也不过十日。
王羽墨是掐着文会的时间出发的,十天左右就回来了。
今日,姜娇儿正在辅导阿驰写字,阿驰很聪明也很勤奋,就是这字……一言难尽。
大约是从小没有学习过的缘故,写出来的字总是歪歪扭扭的。
王羽墨提过好几次了,若是以后考试,字迹不工整,考官是不会仔细看的。
姜娇儿也不指望他练出一手绝妙好字,只求阿驰把字写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