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日的时间,姜娇儿和沈鹤都在忙着私塾的事情。
王炳更是连轴转了两日。
没有推行私塾之前,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在琼州城内藏着如此多的私塾,又有这么多先生自发为学生们在授课。
而获得了基金会补助的私塾,都纷纷感激姜娇儿与沈鹤。
两日的功夫,琼州城内大小私塾都得到了相应的补助,姜娇儿和沈鹤也总算能歇息一日。
折腾了两天,脚底都走出了水泡,姜娇儿躺在榻上抹着药,吃着果子。
沈鹤处理完公务回到正屋,凑到她跟前抢着吃了颗葡萄,惹得姜娇儿嗔了他一眼。
“眼下总算是将这些事儿处理好了,能休息一段时日了。”
沈鹤感叹了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啊,也能好好陪孩子几天了。”
姜娇儿点头,想起前两日沈小甜还同她说,想去花市搜罗些新鲜品种,因为她一直为得空,所以迟迟没有去。
现下总算是能抽出时间,陪小甜好好逛逛了。
“王妃!王妃!”
二人正说着话,随风提着食盒兴冲冲跑进来。
瞧见沈鹤也在,她一个急刹,站稳身子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王爷。”
“瞧,这丫头也轻松了,出什么好事儿了,你这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沈鹤打趣了句,随风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将食盒搁置在一旁。
“还真是好事儿,大快人心的好事儿!”
“奴婢方才去万汇居取点心,听说那常清风挨打了!就在清风书院门口,衣服都被扯破了,腿也被打折了,好多人都看见了,脸面彻底丢光了!”
随风眉梢上扬,轻哼着:“谁让他一天到晚心术不正,总和王妃作对,如今好了,只能躺在床上哀嚎连天!”
“您说,这是不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儿?”
姜娇儿和沈鹤对视一眼,脸上倒没有多诧异,笑着点头:“确实大快人心。”
“本宫这心里都舒畅了。”
随风怔了怔:“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难道您……早就猜到了?”
姜娇儿高深莫测一笑,沈鹤盘起腿道:“你家娘娘聪慧过人,走一步算三步,能不知道?”
沈鹤轻呵:“那常清风挨打是必然的,试想,他撺掇着人来闹事儿,他这个罪魁祸首毫发无损,倒是那群被哄骗的闹事者,又是被抓又是蹲大牢的,心里怎能痛快?”
“蹲了几天牢狱,这肚子里还不知道憋了多大的火气,岂不得找人算账?”
沈鹤捻起一串葡萄塞进嘴里:“这账总不敢找到王妃头上,那就只能是他常清风了!”
随风恍然大悟,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个鸭蛋,过了好一会儿才竖起大拇指:“娘娘真是神机妙算!”
姜娇儿失笑摇头,哪里是她神机妙算,不过是步步为营罢了!
那天,她在万汇居听见门口两人私下议论私塾之事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这些话绝非是空穴来风,于是便让随风暗中打听了下。
随风隔天去万汇居找人询问两人的身份后,才知道他们时常与常清风吟诗作对,以诗会友。
而这些话,也是常清风装作吃醉了酒,故意透露出来的。
文人学士自视清高,最见不得有人做那下作龌龊之事,尤其还是关乎书院,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一来二去的,流言蜚语也就传了出来。
姜娇儿得知这些话是从常清风口中漏出,便猜想他的目的并非只是造谣这般简单,于是便顺水推舟给他下帖子,想看看他是否会在招募会上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
招募会开始没多久后,随风便告诉她山下来了一群人。
姜娇儿的人故意在下面拖延了一会儿,等到她将推行私塾的事儿说完之后,才把人放进来。
而那群被常清风撺掇着上来闹事者,本就是被他糊弄而来,他们甚至压根不知道姜娇儿是在说推行私塾,就开始闹起事来。
谁知道姜娇儿大力推行不说,还抬出白花花的银子来,完全和常清风说的不是一会事儿,这才知道自己被诓骗了。
受了诓骗的他们自然不甘心,平白无故蹲了牢狱,出来后必然要找人泄愤。
当然,这也是姜娇儿算计中的一环,她就是要让常清风吃些苦头,才故意当众没有惩戒他,好让这些被他诓骗而来的人,记恨、怨恨上他。
姜娇儿擦了擦手,又取来膏药往脚底涂了些,“明日,咱们去看望一下常山长。”
“毕竟,清风书院在琼州这么多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
翌日。
姜娇儿去了清风书院,曾经人满为患的学堂如今空旷落寞,人烟稀少。
广场上面三三两两的学子举着书本自读,学堂里头也听不见郎朗读书声,就连授课的夫子们也都是垂头丧气,聚在一屋。
姜娇儿环视四周,面上却并无半点波澜。
在书童的带领下,她来到常清风的厢房门口,等到书童进去通报之后,才拉开门请她进屋。
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常清风躺在床上,一条腿上打着石膏,眼眶处还有一团淤青未散。
看到姜娇儿,他神色难堪,下颌紧绷的厉害。
“王妃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老夫如今这般模样,可都拜王妃所赐,这一局王妃赢了,可高兴了?”
“山长说话还是这般咄咄逼人,什么叫拜本宫所赐?”
姜娇儿讽刺一笑:“若不是山长自己多疑多心,何故会弄得如此下场?”
“你敢说不是你算计我?你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放我一马,故意关押那群人,为的就是将他们的愤怒引到我身上来!”
常清风狠狠一拍床沿,胸口上下起伏。
“是本宫做的没错。”姜娇儿颔首,坦然承认,“可那又如何?”
“你若不找人闹事,诚心安稳来参加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