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边思索边道:“咱们来琼州一年有余,两州州府起初都没来过,平州见琼州发展迅速之后才来联络,如今咱们与平州携手合作,发展不说神速却也是质的飞跃。”
“遂州屈居之下,心里自然不会高兴,三足鼎立,两方两手却独独撇下了遂州不带他们玩,你说这心里能平衡吗?”
姜娇儿勾唇笑了下,将手里的书信揉成一团,扔进了池塘里头。
“他们想要打听什么,就让他们打听便是,不论是平州还是咱们琼州,都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行,我明日便回信过去,让平州知府如实告知。”
过了两日,沈鹤果然收到了遂州的信件,和之前平州一样,也是说想要来拜访他们。
姜娇儿和沈鹤大抵都猜到对方为何而来。
“又是一个眼红的。”
姜娇儿晃了晃手指,“是好事,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一个送钱的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
遂州的人要过来,沈鹤与姜娇儿便开始着手布置迎接。
按照姜娇儿的话说,遂州比平州条件相对更好,他们已经去过平州,见识过平州的发展,事实摆在眼前,相信他们也会更加容易接受琼州的条件。
如此一来,到时候谈起来也会更加轻松一些。
既然人家是来送财的,姜娇儿和沈鹤也不会吝啬,自然要大大方方的把人招待好了。
沈鹤与姜娇儿为了迎接遂州来人,忙得不可开交,还没等他们腾出空来对付倚翠阁,府里就传来消息,说王小七今早在花园里头摔了一跤,早产了!
姜娇儿与沈鹤顾不得手里的事情,着急忙慌的往王府赶。
“倚翠阁本宫亲自下令铺了厚厚的毛毯,就算人摔下去也不会有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姜娇儿气得不轻,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在这节骨眼上!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是今日出门的时候被绊倒了。”
姜娇儿面色难看,那倚翠阁的路走了没有万次也有千次,还能被绊倒,说出来都令人匪夷所思!
可眼下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保证王小七没事。
“出来的时候刘神医可去了?”
“去了,一出事就过去了,没敢耽误。”
姜娇儿双手交握,有刘南星在那边,她也能放心些。
沈鹤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宽慰道:“不要太担心,有刘神医在不会有事的。”
“我就是怕……”
她欲言又止,沈鹤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坚定的光,朝着她点了点头。
他温热的手掌传来的安全感,让姜娇儿逐渐冷静下来。
马车一路疾驰赶回王府,二人赶到倚翠阁门口的时候,里面早就人仰马翻。
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王小七的贴身丫鬟心急如焚,站在门口念念有词,祈祷着王小七千万不能有事。
姜娇儿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随手抓住一个丫鬟:“去把刘神医叫出来。”
房门打开,刘南星身上沾满了鲜血。
“王爷、王妃。”
“情况如何?孩子能否顺利生产?”
刘南星点头:“请王爷、王妃放心,虽摔了一跤导致孩子胎位有些不正,但眼下老夫已经用银针矫正过来,不会有事的。”
二人对视一眼,“辛苦你了。”
刘南星拱了拱手,又钻进了房间里。
里面的惨叫声持续不断,姜娇儿让随风留下看守,带着沈鹤将倚翠阁的一干人等挪到了院子外头。
倚翠阁的院子里头铺着厚厚的地毯,池塘周边也围了篱笆竹栏,分明滴水不漏的环境,却偏偏出了事。
“本宫说过,若你们主子有任何差池,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姜娇儿厉声呵斥,话音落下的瞬间,倚翠阁满院子顿时跪了一地人。
“王妃恕罪!王爷恕罪啊!”
“是主子自己摔倒的,跟奴婢们没关系啊!”
一声声哭喊响彻院子里头,丫鬟小厮们跪了一地,不住地磕头喊冤。
“王妃请您明鉴,今早是主子自个儿绊倒在了门槛上,是她自个儿摔的!跟奴婢们真真儿没有任何关系啊!”
姜娇儿冷眼看着他们,“无关?你们身为奴婢,就是好好伺候你们的主子!”
“这门槛走了千万次了,还能让主子摔着,你们也敢说无关?”
“王妃明鉴,往日主子出门时都是会将门槛卸下或加高脚踏,可今日主子没有等奴婢们卸下便自个儿踏出来了!”
“求王妃明鉴!”
“求王妃明鉴啊!”
丫鬟们哭天喊地,姜娇儿和沈鹤却心中惊诧不已。
打王小七怀孕来,她便处处谨慎小心,不仅满院子都铺了厚厚的毛毯,更是让人将门槛给弄成可拆卸的。
王小七挺着肚子不放便跨越门槛,每日都是等人拆卸了之后才出门到院子里散散步,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今日她却没有等门槛拆卸便故意出门,甚至还摔了跤!
姜娇儿心底‘咯噔’一下。
加之之前种种疑点,姜娇儿心里的那个念头越发清晰明了。
王小七是故意摔跤的!
她捏紧了拳头,倒吸了口冷气。
院子里头哭天喊地的动静,里头也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
紧接着,一声婴孩的哭啼传来,姜娇儿和沈鹤猛地一怔,顾不得眼前跪了一院子的丫鬟小厮,急匆匆的就朝着前方跑去。
姜娇儿才刚抬步,只见身边一道身影比她更快掠过。
下一秒!
沈鹤一把扣住对方的胳膊,将人往地上一摁!
丫鬟猛然回头,往日那单纯的眼神不复存在,裹挟上一抹阴狠。
她眼中杀气十足,一个侧身,另一只手从腰间划过。
沈鹤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松开她的手,往后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