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常出宫,朕且问你,你可知道京中出现的洗发水和香皂是为何物?”
他眼眸一沉,冷光直射一旁的太监。
苏盛连忙跪下:“奴才知道。”
“那洗发水,顾名思义便是洗头发的,香皂则是沐浴用的,听闻那香皂可将泥土洗净,祛除污秽,效果比澡豆强上百倍!”
圣上眼眸渐眯,“看来你也是跟风一族!”
“陛下息怒!”苏盛连忙垂下头,身子匍匐在地上,“奴才也是、也是好奇,若陛下不喜,奴才这就扔了家里的东西!”
“罢了,你且用的是自个儿的例银,也不是不正当的,买了便买了,可别扔了浪费银子。”
“多谢陛下。”苏盛松了口气。
“你且告诉朕,这东西你买成多少?”
苏盛眼珠子转了转,一咬牙道:“奴才消息不通,人云亦云,听旁人说起才跟风,买的时候价格已是十两。”
“十两?”圣上惊呼。
“从前是多少?”
“奴才听闻,最初也就一两银子。”
“简直混账!”他猛地一拍桌,“这般哄抬物价,扰乱市场,这下头的官员也都是一群废物!”
“朕听闻此物入京已有月余,可朕如今才知道,可见下头的官员要么是知情不报,要么是没当回事!”
苏盛低着头不敢出声,撑在地面两侧的手微微发抖。
“去把夏邑给朕叫来,朕要好好查一查此物,查一查这背后的人!”
“是。”苏盛连忙退出大殿。
约摸有一炷香的功夫后,苏盛才回来,“皇上,夏大人来了。”
“传。”
夏邑掀起衣袍,单膝跪地:“臣夏邑见过皇上!”
“起来吧,朕有些事情让你去查。”
他抬手示意:“如今京中盛行之物,你且查清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在背后捣鬼哄抬物价。”
“此事务必调查清楚,若有不实,朕要你的脑袋!”
“微臣遵命!”
夏邑面色凝重,“只是微臣不知,皇上所言的盛行之物,可是指的洗发水和香皂?”
“看来夏大人也知道,陛下正为了此事头疼,夏大人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务必如实道来。”
苏盛看了眼圣上,又朝着夏邑使了个眼色。
夏邑眼眸微动,连忙道:“陛下,其实不用查,这坊间早有传闻,这货是从琼州来的。”
“琼州?”
他一愣,将信将疑望着夏邑。
“是,听说就是琼州王妃研制出来的,不仅是京城,各地都出现了此物,价格虽不如京城这般昂贵,但也不菲。”
圣上眯了眯眼,手指轻扣在桌面上,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赚钱赚到京城里头来了,他们的野心倒也不小。”
“野心归野心,可也得看陛下您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若是您快刀斩乱麻,他们也没机会猖狂了。”
圣上睨了苏盛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划过一抹嘲弄的弧度:“你这眼睛看东西毒。”
“若是这样的话,那此事便不管了。”
“陛下英明。”
“琼州那地方穷山恶水,他们竟还有心思研发别的东西,看来琼州的情况也不如想象中的恶劣。”
“琼州近年来发展迅速,皇上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奴才倒是听说了一些。”
“你且说来听听。”
“是。”苏盛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他身边:“琼州靠海原是百姓们都靠捕鱼为生,那土地也不宜种农物,可他们去后,农物也种起来了,百姓们也吃得上饭了。”
“去年青县地动,陛下可还记得?”
“嗯。”圣上颔首:“那次地动损失惨重,朕还以为他会上报朝廷要赈灾款,没想到却未曾收到信。”
“琼州自给自足,王妃在那边也开了万汇居,不仅如此还创办了夜市和小吃街,而且还帮助平州发展,如今咱们大煜朝最穷的三个地方,有两个都已经在逐渐好转了。”
圣上脸色微变,“没想到短短一年光景,琼州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朕……当真是小瞧他们了。”
“陛下是眼光极好的,知晓王爷与王妃有能力才特意安排他们去了琼州,如今琼州好了,咱们大煜朝也好。”
“这可都是王妃和王爷的功劳。”
“陛下,三年回京述职时,可别忘了王爷和王妃的功劳才是。”
圣上闻言,若有所思朝着苏盛看了眼,旋即笑了起来:“还是你思虑周到。”
“朕是没看错沈鹤的,琼州之功劳……离不开他。”
圣上轻笑了声,苏盛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公公所言极是,不仅是琼州,平州的功劳也离不开王妃与王爷。”
夏邑拱手,“只是陛下,琼州和平州如何,咱们大可不参与,毕竟山高水远,皇上为政务日夜操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想来百姓们也是能理解的。”
“只不过天子脚下,皇城根儿下,京中是否还是要略微管制?”
“不必。”圣上摆手,“王妃与王爷定是好心,研发出此物造福百姓,朕何必插手?”
他勾唇,看向一旁的苏盛:“苏盛,你闲暇时也替朕买来此物,朕也想看看,这东西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奴才遵命。”
苏盛连声应下。
夏邑垂着脑袋站在大殿前面,想了想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要告知。”
“你且说。”
夏邑目光若有似无略过苏盛,圣上心领神会:“退下吧。”
“是。”苏盛颔首,快步走出了大殿。
大殿空旷,夏邑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陛下之前交待微臣办的事情已起效,听闻眼下两边势同水火,陛下觉着是否要……”
夏邑动了动手,意有所指。
陛下沉思,神色莫测,思索许久道:“不必。”
“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