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在遂州的探子来信告知,几天前在遂州张贴了一张告示,告示上写琼州王妃盗窃遂州配方售卖于各地。
遂州知府苦不堪言,不敢与其作对,只能一忍再忍,甚至不敢出售自己的东西。
如今价格提到百两,遂州知府实在看不下去,不忍琼州王妃再拿着盗窃他们之物赚钱,更不忍原本该属于遂州百姓的福利被她毁于一旦。
于大义为苍生,他宁愿顶着得罪王妃的罪名,也要揭露姜娇儿恶行!
此告示一出,遂州的百姓们起初都困惑不解,告示书上并没有言明琼州盗取了什么,所以关于告示上的内容,遂州百姓的态度也都参半。
有人觉着,遂州知府不会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更不会冒着得罪王妃的风险,而另一部分人,则觉得琼州王妃不会干出盗窃之事来。
没过两天,遂州知府公开在遂州说明此事,并将洗发水和香皂拿出来。
这段时日,两物如火如荼,纵然没有使用过,遂州的百姓也是听说过的。
而此物,却并没有在遂州售卖。
齐正庸向遂州百姓解释是,姜娇儿自知是盗窃,不敢让他们知道,所以不敢将东西售给琼州。
而事实上,姜娇儿的确没有主动开拓遂州这条路,只是她也并没有封锁。
若有商户要主动售往遂州,她也不会反对。
而正是因为她的不主动,齐正庸有了颠倒黑白的借口。
这两样东西时下有多红火,百姓们就有多眼红。
一听说此物其实是齐司州在京城里找高人研发出来的,就有一种关乎自身利益的感觉上身。
他们觉得,这些东西本就该是他们遂州的,赚来的钱也该属于他们遂州。
他们平头百姓虽说捞不到任何好处,但至少可以用上,价格也能实惠公道些。
而现在却被琼州盗窃,据为己有了!
姜娇儿狠狠吸了口气:“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颠倒是非黑白,满口谎言,遂州百姓都这么好骗?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沈鹤轻拍她的手背,又赶忙给她倒了杯茶。
“别气坏了身子,齐正庸是遂州的父母官,他的话自然令百姓信服。”
“不过百姓们也不都是傻子,应该还是有人不会偏听他一人之言的。”
姜娇儿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我今日也正好想和你说此事,绿韵在京城里打探到了情况,京城和江州两地的高价货都是来自遂州的。”
“我本想先调查此事,没想到被他们先发难。”
沈鹤轻蹙眉头:“如此说来,他们应该是有所察觉,所以先行发难。”
“抢先下手,只有这样才能把哄抬价格的事情栽赃到咱们身上。”
姜娇儿冷笑:“我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咬了咬牙:“再让探子盯着遂州!”
……
又过了两日,遂州探子又送来了信件。
齐正庸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抗议活动,抨击姜娇儿,张贴告示,说她以权谋私,用权欺压百姓,威胁朝廷官员,并句句字字向百姓哭诉。
期间也有人提出质疑,如何证明他所言是真。
齐正庸交出了半张配方,告诉遂州的百姓,姜娇儿不过一介妇孺,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当初齐司州去琼州时,身上就揣着配方,定是姜娇儿趁他不备盗走了。
齐正庸有证据在手,说辞振振,百姓们深信不疑。
一时间,整个遂州的百姓都在举行抗议,一致团结表示对抗琼州,不接受任何琼州之物,不与琼州往来。
遂州百姓对姜娇儿十足唾弃,咒骂之声源源不绝,说她不知廉耻盗窃齐司州的东西据为己有,高价贩卖。
而遂州知府也表示自己不会姑息此事,若琼州不道歉不撤回货物,不退还所得利润的话,他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廷。
看完第二封信件,姜娇儿忍不住嗤笑出声:“上报朝廷?他敢吗?”
“我这会儿倒是不急了,我就等着他上报朝廷,看看他如何与本宫对峙!”
“他才不会将此事闹大。”
沈鹤面色沉如水,若齐正庸真想闹大,也不会就在遂州境内组织游行了,他虚张声势,不过是让遂州百姓支持他罢了。
人云亦云,若说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信了。
只是沈鹤怀疑,他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
“我真真是觉着自己瞎了眼,从前竟还觉得他人品贵重,如今看来倒是还比不过平州知州!”
“至少,人家敢做敢认!”
“旁的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
姜娇儿没吭声。
二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动静。
“王妃!我要见王妃!”
“绿韵掌柜,王妃现在有事,没办法见你。”
“让开!”
绿韵一把推开随风,疾步朝着偏厅走来。
姜娇儿拎着裙摆走出去,迎上神色匆忙的绿韵,“出什么事了?”
绿韵向来稳重,擅闯王府这种事,从前她是敢都不敢想的。
“王妃,外面出事了。”
“今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消息,说洗发水和香皂的生意,您以后都不会再做了。”
“外面的人说,因为这配方是您偷盗遂州的,如今生意做红火,被遂州知道了,您便不再做了。”
绿韵说话时,一瞬不瞬看着她。
姜娇儿本就在气头上,听了这话,脸色渐渐冷下来,“所以,你是在质疑本宫?”
闻言,绿韵瞬间跪下,却高昂着头颅。
“民女不敢,只是民女做的是小本生意,亏不起这行当,还请王妃指条明路。”
“明路?”姜娇儿轻嗤:“明路就是,信本宫留,不信本宫,你大可撤走,以后这生意不合作便是!”
绿韵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