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就看外面抱进来一个产妇。
产妇浑身是血,她婆婆还跟在后面哭天抢地:“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我生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啊!”
方才还跟姜娇儿说话的医女,留下一句,就是她,拔腿就跑。
姜娇儿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那个产妇十分危险,她婆婆甚至还想过,要把她放在牛背上,把孩子先弄出来再说,还是产妇的夫君舍不得,这才凑了银子,往医院来。
姜娇儿顾不上旁的,也跟着一起进了诊室。
给产妇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如今气息微弱,也就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王妃,只怕是不成了。”
旁边医女一个个眼中都带着落寞。
她们也是女人,谁不得过这个大关,实在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别说话,做事。”
姜娇儿冷声说道,而她则拿碗盛了灵泉水,给产妇喂了下去。
“坚持一下,保持清醒,别放弃。”
姜娇儿不断给产妇打气。
忙了半天,直到一声清脆的哭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产妇靠在床上,脸上的笑容却似喜非喜。
姜娇儿把灵泉水放在她手边。
“人要活下去才有希望,你要是想活着,一会就把这碗水喝了。”
这个时空,没什么产后抑郁症的说法,甚至不少地方,还管产后抑郁症叫母猪疯。
姜娇儿能帮她的很少,只能希望她自己坚强一些,挺过来才是最好的。
出了病房,那个女人的婆婆还在外面吵闹,不少医女都围着她。
处理这种事情,她们已经有经验了。
姜娇儿进入刘南星诊室时,那个女人已经被她夫君抬着出院了。
诊室内,刘南星刚送了一个病人出去。
不等姜娇儿说完,他先叹了口气:“王妃你来得正好,你看能不能再给我招一些医女过来。”
如今病人多,医女却只有开始那些。
剩下愿意来做的,要么是天资不够,连拿药都能拿错,要么是年龄太大,别说治疗别人了,她自己还需要人帮扶呢。
听着刘南星倒苦水,姜娇儿打消了找医女去胭脂铺的想法。
“你感觉,青山书院的学子们怎么样?”姜娇儿问道。
刘南星愣了一下:“你是说,让我去青山书院招人?那些奔着考状元去的学子,能愿意来做这个?”
听着他的疑问,姜娇儿笑了。
“书院又不只是有男学子,而且未必每个人都是奔着考状元去的。”
甚至还有不少弱冠之上的学子,已经考过一次了。
他们家中支撑他读书,几乎到了强弩之末,连上京的银子也无法筹集。
这样的学子,更多时候是想要一个出路。
姜娇儿也有个私心,她想给那些女学子再拓展出一条出路来。
刘南星摸着胡子,犹豫了半晌:“我倒是能去试试,可要是再招不来人,王妃,你可得继续帮我想想办法。”
姜娇儿苦笑不已,她这没给绿韵招到人,反而又揽了个活在身上。
“我看,您不如明日就去书院试试,如今一学期结束,也该放假了,那些学子应当有时间。”姜娇儿说道。
刘南星当即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姜娇儿懒觉都是睡不成了,早早便有万汇居的人来报,村民在后院大门排起了长队。
他们都是听味精厂工人说的,知道王妃想要收些贝壳,还有手工艺品,早早收拾了贝壳,就到万汇居后院门前蹲着,生怕错过了。
万汇居的人虽然知道王妃收贝壳一事,但却不知道她具体要哪种,只能来请示。
姜娇儿到了之后,也不愿让村民们多等,干脆开了门,就坐在门口,一一验收。
她也不是什么都要,只捡着漂亮,完整的才收,至于那些手工艺品,也是瞧着好看灵巧的。
不得不说,这些百姓确实手巧,做出来的工艺品,虽然比不上姜娇儿,可也能做些个玩意儿。
姜娇儿还和其中几个手艺最好的,下了订单,把自己想要的样子画下来,订好了价钱,让他们做好就拿来交货。
那些百姓拿到了银子,一个个满脸喜色,口口声声夸王妃人美心善。
那些贝壳在沙滩上趴了那么长时间,谁能想到,今儿竟然能换银子了。
关上府门时,那些东西得几个小丫鬟才抱得走。
随风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妃,咱们收这么多有什么用?这可往哪儿放?”
姜娇儿神秘一笑:“我打算开个工艺品店。”
她拿着贝壳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虽然现在看着平平无奇,但加工之后,就别有一番美意,瞧瞧小甜那儿,现在还挂着风铃呢。”
随风一想到姜娇儿做的风铃,不由得点头。
莫说他人,连她这等不爱饰品的,都觉得新奇好看。
“那王妃,咱们是不是又要招人了?”随风问道。
如今周静管着日化和味精厂,绿韵管着胭脂铺,可都是分身乏术。
“不招,我心中有人选了。”
姜娇儿把贝壳放到桌上,她要做一个这时空没有的店铺,卖的不仅仅是商品,更是美感和情绪。
三日后,约摸着刘南星应当招完医女了,姜娇儿才坐着马车,慢悠悠到了青山书院。
青山书院如今与往日不同,到处弥漫着低迷的气氛。
那些没被医院选上的学子,沮丧地低垂着头,一部分是因为丧失了一个好出路,另一部分却是不敢回家。
书院要放假了,可她们不敢回去,家里早就给她们订好了价钱,这次回去,能不能再回来就不一定了。
听见书院集合的钟声,那些女学子都叹了口气,今天是最后一日,看来不走是不行了。
所有人都汇聚在一起,看着坐在上面的姜娇儿,那些学子眼中都闪过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