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
月色之下,一个个泪眼朦胧。
“要不……算了?”
“我们不能再死人了。”
三哥抬手:“既然决定了,就别后悔,我们每一个牺牲的人都不会白牺牲,如果全贵他们死了,老子亲自杀了那两人给你们陪葬!”
三哥眼神狠厉,浑身布满杀气,宛如从那地狱里杀上来的死神!
许三和全贵对视一眼,两人笑了起来:“我们不怕死,每一条生路都总得有人去走,才知道前面到底是悬崖还是出口。”
“不过我们要真死了,诸位记得给我哥俩多烧柱香。”
许三和全贵轻笑起来,周围的人都红了眼。
三哥起身,重重的拍在两人肩膀上。
“行动吧。”
他一声令下,众人分散开。
……
翌日。
晨光洒进卧房,坐在铜镜前的女子正梳妆打扮。
沈鹤走近,俯身轻嗅:“今日的香粉是桂花味的,闻起来好香。”
“这眉还没描,我替你吧。”
沈鹤对描眉已经得心应手,拿起石黛顺着眉型慢慢描绘。
石黛没有螺子黛那么显色,但眉不强势也刚好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爷,外头来人了。”
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沈鹤刚好画完,将笔放下。
姜娇儿拿了口脂涂抹在唇上,将一支玉簪递给他,“替我戴上,咱们下去看看。”
“去准备吧。”沈鹤朝外应了声。
两人穿戴整齐出了房门,跟在身侧的侍卫压低了声音:“昨夜店小二出去了。”
“他往府衙里面去了,属下没敢往里头跟。”
“和我们想的一样。”
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嘲弄一闪而过。
姜娇儿与沈鹤下了楼,客栈大门紧闭着,桌上摆着饭菜,店小二却不在。
外头闹哄哄的。
“去看看。”
侍卫将门打开,店小二正驱赶着门口的百姓。
“赶紧滚!没人要收这劳什子的水地滚!”
“你们不怕死,我还怕死呢!”
店小二掩住口鼻,一脸嫌弃地朝着门口的百姓挥手。
“这告示上都写着呢!凭什么不让我们见人?”
“这也不是你要收,你凭什么做主?”
少年挺身而出,一双眉眼锋利的与年纪不符。
许三和富贵站在少年的左右两侧,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后腰处。
“就凭这客栈我做主!”小二豪横,“赶紧给我滚!别耽误我做生意,再在这儿围着,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神色阴郁,一改之前面对姜娇儿与沈鹤时的谄媚,脸上泛起狠意。
“让我们进去!”少年用力往前挤,小二一把揪住他瘦弱的胳膊,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富贵和许三对视了眼,正欲出手,只见客栈的大门拉开。
一双富贵华丽的壁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做生意的是我们,你一个跑堂小二倒是好大的架子,竟敢替我们爷和夫人做主!”
侍卫怒斥小二,一把将他推开。
沈鹤冰冷的眉眼扫过他,店小二立马收起脸上的神色,哭诉道:“几位客官误会啊!你们初来乍到不知道咱们这儿的情况,这水地滚有毒,会害死人的!”
“小的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店小二极力阻拦,沈鹤冷呵:“有没有毒,我们能不知道吗?”
“各位,我们收购水地滚,有水地滚的直接进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沈鹤一声令下,两边的侍卫直接将小二拽到了一旁,给门口的三人让了路。
店小二神色着急,试图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客官真的不行!水地滚不能收!真的有毒!”
“闭嘴!”
姜娇儿冷喝,眼神凶狠:“再多说一句,割了你的舌头!”
约摸是她一反常态的神色,骤然凶狠起来让小二浑身哆嗦了下,瞬间噤声。
少年面色沉冷,手里拎着一个桶,“你们真的收水地滚?”
“一共多少只?”
姜娇儿没有回他的话,只问了数量。
“这里有十五只。”
一旁的侍卫接过桶清点了下,朝着她点头示意。
“干粮和钱要什么?一文钱一只,换成干粮就是一只一个饼。”
“要饼!”少年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侍卫点了十五个饼给他,直到拿到手里,少年还久久没有回神。
原本预想了无数个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真的用十五只水地滚换来了十五个饼。
“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有?”
少年猛地回过神:“有!我还有!你们一直收吗?我现在就可以抓。”
“当然,这几天我们都会在这儿,一直收水地滚。”
少年抓住旁边的男人,飞快使了个眼色,三人着急忙慌的拎着饼往外跑。
店小二见到这一幕,面如死灰。
姜娇儿冲着他笑了下,面上温柔似水,语气却冷如冰霜:“再敢阻拦一次,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店小二浑身一软,瞬间跌坐在地上。
姜娇儿没有管他,她还等着用店小二把躲起来的县令给引出来。
沈鹤跟着她进了厨房,其余两名侍卫暗中出了城。
城外头,少年拿着十五个饼返回,真真实实见到了换到的干粮,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一个个铆足了劲去抓水地滚。
他们只知道吃水地滚是会死的,也没听说抓水地滚会死。
少年张罗着大家去抓水地滚,许三和全贵则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三哥。
“那美貌的夫妻二人十分爽快,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目的。”
三哥眯起眼,“可他们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