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王妃站在这儿做什么?”
里面的人还在说话,姜娇儿却听不清了,身后忽然传来齐司州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两人僵着脸回头,“来找小齐大人,想问问小齐大人这账还要查多久。”
“已经查完了,二位请跟本官来吧。”
齐司州面不改色领着俩人进屋,向经承和经历吩咐整理好账本送还回去。
经承和经历如释重负,将一本本账收拾好,装箱拿回去。
“账本已经拿走了,王妃和王爷还有事?”
“小齐大人查出什么来了吗?上次本宫可没忘了小齐大人您说的话。”
齐司州脸色透着几分难看,“王妃,本官说过,这琼州的账目没有问题是理所应当。”
“若是王妃执意纠缠,那本官也不介意向圣上编造几句。”
姜娇儿翻了个白眼,心想编造几句没有实证皇帝就信了?
“小齐大人说的是,没有查出什么来是理所应当的。”
沈鹤点了点头,握住姜娇儿的手,“咱们就不耽误小齐大人了。”
走出府衙,姜娇儿还有些不甘愿,“咱们就这样走了?”
“本就是来要账本的,他给的爽快,咱们也别为难。”
沈鹤顿住脚步,转身朝府衙望去,眼底透着几分寒芒。
“你不对劲。”
姜娇儿眯起眼,伸手指着他,“我方才没睡醒,一时没反应过来,如果只是来要账本,你一个人也行,不会特意带我来。”
“说!你到底憋着什么坏?”
沈鹤伸手揽过她,大掌扣在腰肢上,咬着她的耳朵道:“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鹤带着姜娇儿上了马车,马车往军营行驶,却没进入营地,而是掠过营地去了后面的小树林里。
四周静谧,风吹动着树林的树枝哗哗作响,听着有几分渗人。
她掀起一侧车帘朝外看去,随后又放下,一脸困惑:“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沈鹤高深莫测一笑,吩咐道:“停车。”
马车停下,沈鹤先行下车,伸出手扶她下来。
参天大树高耸入天,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明明正是日光最好的时候,却只有裂隙的光坠落下来。
在正前方有一处营帐,可见三两个士兵成群结伴。
姜娇儿秀眉轻蹙,“这是……”
“我营中的兵,这几日我们在树林里操练,来回往返的时候,发现有人似乎在跟踪我们。”
沈鹤并没有带着她过去,而是远远看了眼,“所以我便让他们先留守在这处,以便观察。”
“你怀疑齐司州?”
沈鹤点头:“放眼整个琼州,也只有他虎视眈眈,所以今日我特意让你跟我走一趟,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他的人。”
姜娇儿恍然大悟,“那咱们要待多久?”
“现在就可以走了。”
沈鹤笑了笑,目光朝着后面望去,眸色敛了几分,“应该已经看到了。”
“咱们去趟万汇居,给孩子们带些点心回去。”
姜娇儿点头,如同来时一般,与他一道离开。
与此同时。
一道身影飞速钻进了府衙。
“大人,如您所料,王爷的确带着王妃去了营地。”
齐司州面色寒霜,“我就知道!”
“看来咱们的人查得没错。”亲卫低着头。
齐司州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心思却逐渐下沉。
他这个布政使司可不仅仅是管理琼州财政,更是奉命前来办事,帮助皇上调查沈鹤、姜娇儿,调查二人是否有异心。
这账目查了十多天什么也没查出来,齐司州本有些失望。
可手底下的人前些日子出门采买时,看见了沈鹤坐着马车往营地的树林里去,觉着奇怪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却发现沈鹤竟在树林里练兵!
齐司州顿时激动起来,可算让他抓到了把柄。
豢养私兵,意图谋反,这次沈鹤栽了!
齐司州回过头,“既然他养私兵,肯定不只一两日操练,你派人去守着,有任何异常都及时来汇报。”
“立马给我准备笔墨,本官要立刻上奏圣上!”
齐司州坐在案桌前,提笔落字,行云流水。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奏折就已经写好,快马加鞭让人送往京城里去。
“大人,若咱们真能抓到沈鹤豢养私兵,可就是立了大功!”亲卫一脸恭维。
齐司州面上带着笑容:“那是自然,本官为朝廷铲除异己,肃清谋反叛国者,圣上定不会亏待本官的。”
“届时,本官要让姜娇儿与沈鹤都跪下来求着本官!”
亲卫连连点头:“只是想要万无一失,还是要小心警惕着。”
“等圣上的定夺下来,本官就会将其连根拔起!”
齐司州眼底溢出狠厉之色,胸有成竹的模样仿若已经看到了姜娇儿与沈鹤的下场。
……
京城。
御书房里。
圣上冷哼一声,扬手间轻飘飘的信纸落在地上。
“齐司州真是个废物!”
“大张旗鼓的查账琼州,翻遍了两年的账本也没查出一点问题来。”
“扣着账本不给,弄得手底下的人哀声怨道。”
“你说朕当初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圣上皱着眉头,用手揉了揉眉心。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太监连忙跪下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皇上呵斥道:“朕与你说的话是对牛弹琴?朕如今烦着呢,你瞎说什么?”
“陛下,这是好事儿啊!琼州账目无恙说明藩王治理得当,藩王英明说明皇上英明,皇天之下都是陛下您的,没有乱子,岂不是该可喜可贺?”
被太监三言两语哄着,皇上的眉头也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