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窗外天光大亮,姜娇儿揉着后腰爬起来,将还在床上赖着的男人一脚踹下床!
“咚!”
沈鹤从地上爬起来,一双惺忪睡眼雾蒙蒙地望着她,突然挑眉邪笑着贴了过来。
姜娇儿没好气瞪他,自己腰酸腿软,肇事者倒是睡得挺香。
“还不起?盛大人可还在咱们府上,堂堂藩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活叫人笑话!”
沈鹤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娇妻脸上绯红一片,生气时秋水般的剪瞳眯起来,倒凭添几缕妩媚。
沈鹤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在经历过无数次被踹下床的经验总结后,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昨晚自己太过激烈,又惹了她不高兴。
于是小心哄道:“娇娇莫气,我这就起来,你再睡会儿,我命人备好了早膳再来叫你。”
姜娇儿睨了他一眼,蒙着被子倒下去,却没有了睡意。
沈鹤换了衣服洗漱之后,命人重新备了热水给她送进去,自己则去吩咐厨房准备早膳。
姜娇儿洗漱之后前往偏厅用膳,盛宏已经坐下了。
瞧着她来,便要起身,她抬手下压:“大人无需客气。”
“大人也尝尝琼州早点,用过早膳后,本宫与大人再商议纺织厂的事情。”
闻言,盛宏连连颔首。
昨日抵达琼州,自然不是单单听她说两句话这般简单,也不止是为了纺织厂,否则盛宏也不至于亲自跑这一趟过来。
早膳用的简单,但却样式精致,种类繁多。
结合了琼州本地的特色,再加上姜娇儿的改良,除了王府里头,别处吃不到。
用过早膳后,沈鹤先行去了军营,姜娇儿与盛宏则去了书房商议。
“纺织厂的事情,昨日该说的都说了,这里是清单,本宫所需要的东西都在这上头了。”
“盛大人,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本宫要好的东西,等得起,也可以等。”
“下官明白。”盛宏拱手,欲言又止。
“大人有话不妨直言,如今你我二人属于合作关系,本宫希望咱们能坦白一些。”
盛宏拱手,弯腰俯身。
“王妃,实不相瞒,此次下官前来,其实不单单为了纺织厂的事情,还有件事希望王妃相助。”
姜娇儿眉眼微动,心下了然,但面上却道:“大人请讲。”
“经水地滚一事后,平县损失惨重,南宁州府也受到了波及。上任知府贪污受贿留下一堆烂摊子,如今的南宁入不敷出,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
“那账一团糟,亏空是其次,可关键是不知亏到了何处!”
盛宏一脸无奈,“下官听闻,王妃手中有一套自创的算账方法……”
“下官不敢奢求王妃教导,想请王妃派两个人与下官一道,协助下官查账。”
姜娇儿端起茶盏,浅呷了口:“这事儿不难,琼州府里的经承和经历都是懂的,到时候本宫让他们去一趟,你挑几个聪明又信得过的人跟着学就是。”
盛宏瞳孔微微放大,脸上的欣喜藏不住,连声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盛宏没觉着姜娇儿会愿意把这新算法教给他,他也不敢去妄想。
毕竟这东西一旦公开,将会掀起轩然大波,打破平衡,改变现有的各种账目。
“还有件事。”
盛宏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
“王妃,现在南宁的发展大不如从前,下官无能,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起手,还想请王妃指点一二。”
姜娇儿莞尔:“大人是心有谋略之人,王爷选中你的原因就是看中了大人的能干,所以大人无需妄自菲薄,且放手去做就是。”
“南宁的发展不急于一时,大人先处理好手中的事情,等城中稳定纺织厂建立,这将会是大人的第一笔功绩!”
盛宏被她说的心跳加速,胸口鼓鼓闷闷,浑身血液仿佛都在涌动。
他认真凝视姜娇儿,随后一拜:“下官受教。”
姜娇儿唤来随风,让她带着盛宏去府衙找经承和经历二人。
“南宁事急,大人也不用耽搁在此处,即刻启程吧。”
盛宏也正有此意,“那王爷那边,就代劳王妃替下官知会一声。”
她颔首,目送盛宏离开。
齐府。
偏厅里,一名装束普通的小厮坐在椅子上,平平无奇的脸上长着一双不符合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杀气。
“大人。”
齐司州疾步而来,那小厮站起身喊了声,行了个简单的礼。
“夏侍卫请坐。”
齐司州示意,夏义却没动,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他。
齐司州飞速拆开信件,脸上露出几分激动。
夏义眸色寡淡地扫过他的面容,语气波澜不惊。
“圣上口谕,一经查实,格杀勿论。”
“齐大人,赶紧去办吧,莫要让人逃脱了。”
“下官明白!”
齐司州拱手:“夏侍卫放心,本官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只是大人,下官手中兵力不足,只怕到时候难以抗衡。”
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夏义:“所幸是大人能出手相助,也能事半功倍。”
夏义那张寡淡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情绪,听闻齐司州的话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刀光粼粼,刀刃削铁如泥。
只是那么几下便能感觉到耳畔有风声掠过,可见其实力。
“齐大人放心去做,在下会在暗处协助齐大人。”
有夏义这句话,齐司州顿时心里有了底。
眸色中闪过一丝凌冽寒光,他侧头吩咐道:“去集合人,与本官一起去捉拿叛贼沈鹤!”
浩浩荡荡的人马分别从别院的四面八方离开,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为了不打草惊蛇,夏义的人并没有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