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州脸色猛地一变,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亲卫已经带着人将马车包围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
负责押送粮草的侍卫厉声呵斥,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
亲卫亮出身份牌,“奉布政使司齐大人之命,特来调查,现在命你们立刻打开马车,检查货物!”
“放肆!”
侍卫面色冷然,呵斥之下,周围的侍卫通通围了过来。
“你们可知这是谁的货物?也敢私自调查!”
“布政使司乃是皇上亲封的钦差大臣,负责调查琼州一切,不管是谁的,现在都立刻打开!”
亲卫朝着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亮出长刀来。
齐司州见状,冷着脸走出来,狠狠剜了一眼亲卫,走到侍卫面前:“本官在此,立刻打开货物检查!”
“齐大人,这些货物是王妃的,大人莫要为难小的们。”
“大人若要检查,还请回禀了王妃。”
齐司州眯起眼,等姜娇儿来了一切可都晚了。
他冷声喝道:“本官有皇上的口谕,你们此举是要抗旨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侍卫垂下眼眸:“下官不敢。”
“打开!”
亲卫一把推开侍卫,掀起马车上的货物盖,里面一层层的干草,干草的下面是一袋袋粮食。
齐司州不由高兴起来,这下可算是证据确凿了!
可是光有这粮草还不足够给两人定罪,必须得找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齐司州目光定在粮草之上,脑子快速飞转着。
“大人,咱们是否要将东西扣押下来?”
亲卫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询问。
两人与前头的侍卫隔着一段距离,他的声音很轻:“把这些押送粮草的侍卫给抓了,到时候严刑拷打一番,总能吐出几句实话。”
齐司州眼眸微微转动,抬眸向面前的侍卫看去:“你们押送粮草,是要去何处?”
“回禀大人,我们是要送往南宁。”
“送往南宁?”齐司州冷笑:“南宁府城地大物博,物资方面比琼州更甚,你编也不编个好点的借口!”
“这数量已经达到普通军用数额,本官看你们是私自囤积粮草,豢养私兵,有谋逆之嫌!”
闻言,负责护送粮草的将士们顿时脸色大变。
“大人!我等忠心耿耿,由不得大人你胡乱污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人!”
将士们跪了一地,齐司州面不改色道:“把他们都抓起来,押送大牢,好好审问!”
“是!”
亲卫长吁出一口气,手底下的人一左一右将侍卫包围起来,正欲将其扣押,只听身后传来男人沉冷的声音:“齐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
齐司州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亲卫立刻将人抓住,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只见路道两旁忽然冒出许多士兵,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此前污蔑本王豢养私兵,现在又污蔑本王囤积粮草谋逆,不由分说还要扣押本王的人!”
“齐大人到底是来协助琼州,还是故意来找本王麻烦的?”
沈鹤一身紫色衣袍,头上束着白玉发冠,剑眉星目,浑然天成的威严直逼齐司州。
目光冷厉如箭,他视线缓缓扫过众人。
“王爷误会,本官也是按章办事!”
“齐大人这么守规矩,见到本宫与王爷也不下跪行礼?”
齐司州脸色一僵,衣袍掀起,单膝跪地。
身后的人乌泱泱跪倒一片,齐声道:“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沈鹤抬手,“齐大人果然是懂规矩的。”
齐司州脸色铁青,咬着牙,脸颊抽了抽。
“齐大人要抓本宫的人,也得有个正当理由吧?”
“说本宫和王爷囤积粮草,齐大人未免也太高看本宫和王爷了。”
姜娇儿讽刺一笑:“在齐大人眼皮子底下,天子的眼下,本宫和王爷岂敢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齐司州早在姜娇儿和沈鹤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结了。
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那王妃倒也好好解释解释,这粮草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本官丑话说在前头,若王妃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今日之事,本官定会如实上奏!”
“嗤。”
姜娇儿发出一声不屑轻嗤,翠萍立刻上前:“大人,看看这个吧。”
一封来自南宁的书信上印着盛宏的官印。
拆开信封快速阅览之后,齐司州的脸色变得瞬间难看。
捏着信纸的手用了很大劲儿,指骨泛起了青白色,手背上更是青筋凸起。
“大人若不信,便与本宫一道出城。”
姜娇儿没给他回应的机会,下令道:“将东西收好,继续出城!”
护送的侍卫动作麻利,马车立刻出发。
齐司州不得不跟在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跟在身侧的亲卫神色慌张,带着几分不安。
“大人……”
“闭嘴!”
齐司州低喝:“谁让你不听指挥行事的?若不是你擅自行动,现在我们至于如此被动吗?”
亲卫垂下脑袋,不敢吱声。
出了城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城口分岔交界处。
两条岔路口,一条是走琼州境内的官道,另一条是走琼州境外的官道。
在琼州境内的官道口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七八个侍卫。
见到前来的马车,几人立马上前。
“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姜娇儿抬手,“劳几位久等了,中途出了些岔子,所以耽误了会儿。”
“王妃客气,王妃为南宁着想,属下等岂敢怪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