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睨了他一眼:“从哪儿听来嚼舌根子的话?”
“娘亲。”沈云升皱了皱眉,这生气的模样和沈鹤是如出一辙。
“您不用帮忙打掩护了,外头都传遍了,那花圃更是一片狼藉,儿子又不瞎。”
“是不是海家的人?”
姜娇儿拉着他坐下,“娘亲做了奶茶,你也喝。”
“娘亲,我不喝!”
沈云升脸色阴郁,“那些花是小甜静心培育的,而且个个都价值不菲,不能白白被人糟蹋了,我得去给小甜讨回公道来!”
“你莫要冲动。”姜娇儿拉着他,沈小甜也连忙抓住他的手。
“这事儿已经解决了,人家也给小甜道歉了,你若再去……便成了咱们蛮不讲理。”
“二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委屈了,可娘亲说的没错,我已经接受了她的道歉,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二哥你要真心疼我,下午就跟我一起去种花。”
沈云升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好。”
“行了,都坐下来吃点东西。”
姜娇儿坐在两个孩子身侧。
“山长走了有段时日了,你大哥他们已经到了南昌,你这段时间辛苦了,瞧着都累瘦了。”
沈云升摇摇头:“身体累,但不觉着心累,往日当学生时总以为自己才学过人,眼下做了代夫子,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
“不过也庆幸山长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巩固学习。”
姜娇儿眸色微动,大煜朝的科考和她所了解的古代是一样的,没有科考年龄的限制。
也就是说,只要沈云升愿意,明年便可参加科考。
她思索了下,道:“升儿,你有想好何时科考吗?”
“十二岁之后吧。”
沈云升想了想,太早展露头角未必是见好事。
虽然他现在有信心能考出个成绩,但再晚几年,不至于太过出挑,也不会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姜娇儿放心颔首:“不错。”
“别急于出头,稳扎稳打,一步步来。”
母子说着话,翠萍将厨房凉好的钵仔糕端上来,“王妃特意给两位小主子准备的,都是小主子们喜欢的口味!”
“有葡萄!”沈小甜眼前一亮!
翠萍打趣道:“小郡主今儿敞开了吃,侧妃娘娘出门了,不会来的。”
沈云升和姜娇儿都笑了起来,当初沈小甜为了一个葡萄味的钵仔糕,和冯凤娥吵闹的不可开交的场面,好似历历在目。
两位小主子都笑了,翠萍才看了眼姜娇儿。
“说吧。”
她擦了擦手,没避讳着两个孩子。
翠萍点头:“早晨的事儿,奴婢弄清楚了,不是花伤人被泄愤,是故意被毁去的。”
姜娇儿手一顿,“继续说。”
“出了这事后,奴婢去问了照看花圃的下人,当时他们都不在,有几个又被海家人支开了,所以没见着,也没及时阻拦。”
“还有就是,小郡主的花圃向来是她自个儿打理,旁人不敢碰,除非是小郡主吩咐,所以没多少人守着。王妃您也是知道的,府里头的下人都不敢私自去动小郡主的东西。”
“不过巧的是,有洒扫的丫鬟路过看见了,阻止了海怀玉说了那是小郡主的东西,是小郡主的心头爱,不能碰。可那海家的非但不听,还当着她的面儿把郡主的花圃践踏了。”
“事后,她还威胁了那小丫鬟,说王妃您都敬着海家的人,她要是敢乱说话,就把她乱棍打死!”
“那丫头是新来的,想着区区一个丫鬟,就算打死了,王妃您或许也不管这些闲事,就没敢往上头报。”
翠萍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最后是下面的人知道她在询问这事,那丫头才壮着胆子来回话。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故意。”
沈云升脸色阴郁,一双眼沉的能滴出水来。
“娘亲,这是冲着小甜来的。”
姜娇儿看了眼沈小甜,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一双眼瞪得又大又圆,气呼呼的模样还有几分可爱。
她倒不觉着单单是冲着沈小甜去的,只是表面上看着简单而已。
“小甜。”
她戳了戳沈小甜的腮帮子,一侧漏了气,小嘴儿就瘪了。
“娘亲,我不生气了,娘亲你也别操心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姜娇儿听她这么说,也没多问。
既然秦大娘子把二十二岁的女子说成是孩子,那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
若是海家的人出手干预,她再替沈小甜出头也不迟。
“妹妹想怎么做?我帮你。”
姜娇儿拍了沈云升一下,叮嘱道:“不可插手,难不成你不相信你妹妹?”
“当然相信,但毕竟妹妹年纪小,我只是怕她吃亏。”
“才不会呢!”沈小甜扬起脖子,“我可是娘亲的女儿,只有旁人在我手上吃亏的份儿!”
她一脸矜娇,逗得姜娇儿直笑。
“是是是,我女儿是绝顶聪明。”
沈云升和沈小甜待到下午才离开。
书院休沐,沈云升无事,就被沈小甜拉去重新种花。
姜娇儿早晨被吵醒,过了午时就小憩了会儿。
睡得正香甜,觉着耳边有呼吸声,鼻息间传来熟悉的味道,一阵安心。
她翻了个身抱住身旁的人,滚烫的身躯传来暖意,闭着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到一刻,瞧着你睡着香,没喊醒你。”
姜娇儿睁开眼,睡意也没了,窝在沈鹤怀里说起了今早的事情。
听说自家女儿受了委屈,沈鹤顿时拧起了眉头。
“我去瞧瞧小甜,正好我从外头买了桂花酥回来。”
“去吧。”
姜娇儿摆手,支起身子,外头就传来沈小甜的声音。
“说不得,这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