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文康帝的口谕传到了琼州,传口谕的是夏义手底下的侍卫,姜娇儿拿了银钱给他:“路上辛苦,拿着钱回去路上买口酒喝。”
那侍卫严谨的很,拒绝了姜娇儿的示好,行了礼便离开了。
二人对视了眼,跟着进了屋。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若只是字面意思尚且好理解,可若有旁的含义呢?
沈鹤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从海家的人到了琼州后发生的一切,除了沈小甜那件事外,旁的没有了。
可那说透了也就是孩子间的事儿,上不得台面。
“难不成皇上是想让你把海家的人留在身边?”
“若是如此,皇上大可直言,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沈鹤觉着不是这般简单。
姜娇儿拧眉:“那便是想将海将军的……”
沈鹤做了个手势,她瞬间噤声。
“不管如何,总之现在圣上已经知道海家的事情了,咱们对待海家就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姜娇儿颔首:“我会吩咐下去,尽量让府里的人都避着。”
“最近凤娥也在帮我看宅子,我尽快找了宅子让他们搬走。”
沈鹤握住她的手:“辛苦了,许多事儿我不便出面,只能操劳你。”
“你我夫妻二人乃是一体,应当的。”
沈鹤目光灼灼,眼底的柔情软得化开水来,动情时分垂眸低头,欲亲吻娇艳的红唇。
门外忽地响起翠萍着急忙慌的声音:“王妃出事了!小郡主挨打了!”
姜娇儿猛地将沈鹤一推,眼神骤然冷却,射出一道冷芒。
房门打开,翠萍跪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一张脸惨白着。
“怎么回事?”
“海家大小姐打了小郡主,随风在花园里头护着小郡主,也被踹了好几脚!”
沈鹤面色冷然:“去花园。”
姜娇儿冷静下来,拦住沈鹤:“你不能去。”
“这是女儿家的事情,我去是应当的,可你若掺和进来就变了味。”
“小甜不能白挨打!”
沈鹤攥紧了拳头,他捧在手心上的明珠,自个儿都舍不得重骂一声,却遭了旁人的打!
他这心里是又气又疼。
“放心。”姜娇儿扔下两个字,带着翠萍急急赶往花园。
花园里头,海怀玉被人拉拽着,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红疹。
那双眼睛幽怨毒辣地盯着沈小甜。
沈小甜被随风护在怀里,随风的后背上多了几个脚印,印子很深,足以可见对方用了狠劲儿。
姜娇儿眼底能喷出火来,可还是压着怒气。
随风抬眸间看到她,顿时有了底气。
她没有走近,还在院子外头,海怀玉若是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可却没有丝毫警惕与拘谨,仿佛在自己地盘那般放肆。
海怀玉咬着银牙咒骂着沈小甜,脸色凶狠,若不是有人拉着,只怕就要冲上来将沈小甜给撕碎!
“小贱蹄子!踩了你的花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我告诉你,面上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实际上不过是我们海家的狗!”
“你弄清楚,本小姐才是真正的海家后人,你享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海家,没有海家,你做得了这个郡主?”
“立下战功的人是我堂叔,该当郡主的人应该是本小姐!”
“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又响又亮,丝毫不避讳,一侧的下人们听了脸色大变,慌忙地去拉扯她。
“小姐慎言!”
“怕什么?就算是王妃来了,也不能将我如何!我堂叔可是立下战功的人,是跟着先祖打天下的人!”
“他们占了海家的一切,还敢把我如何?”
海怀玉嚣张跋扈,居高临下瞪着沈小甜,神色不屑。
姜娇儿脸色难看,跟在身后的一众下人们大气不敢出。
谁也没料到海怀玉会语出惊人。
姜娇儿吸了口气,朝着前头走去。
“王妃到——”
翠萍喊了声,院子里的人齐齐抬头,看到姜娇儿的一瞬脸色皆是惨白,旋即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请王妃安。”
跟在海怀玉身侧的嬷嬷扯了扯她的袖子,海怀玉却仰着头满脸不屑,象征性弯了弯腿脚:“请王妃安。”
嬷嬷额头上渗出冷汗,不知道王妃听见了多少,心里直打鼓。
姜娇儿面色冷然,迎上前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在那张本就布满了红疹的脸上更添了伤痕。
谁也没想到姜娇儿上来就是一巴掌,打的众人浑身一颤,脸色惶恐。
嬷嬷更是连忙喊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王妃,小姐她……”
“你敢打本小姐?”海怀玉涨红着脸怒喝,嬷嬷吓得浑身发颤,急忙拉着海怀玉。
“王妃息怒啊!小姐她年轻不懂事,望王妃见谅,别与她一般计较!”
姜娇儿冷笑,年轻不懂事?
她女儿应当更小才是,不也被海怀玉当众咒骂羞辱?
若不是有随风护着,只怕今日就要挨了打。
说她小不懂事?
可笑!
旁的事儿也就罢了,今日胆敢欺负她女儿,显然没把王府放在眼里!
她绝不惯着!
姜娇儿脸色冷如冰霜:“本宫以为怀玉只是骄纵,不曾想到却目无王法,不识礼数。”
“见到本宫不行礼,还敢擅自动手殴打本宫身边的人?”
“一口一个小贱蹄子,你可知你骂的是谁?本宫要了你的脑袋都行!”
闻言,嬷嬷吓得瘫软在地上。
可海怀玉却不以为然,心中并无半点畏惧,只有愤怒:“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