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
春日班到南宁开戏第一日,就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整个春日班都仍心有余悸。
出师不利已经成了他们的常态,可遇见这样艰难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园子里,一群人围聚在此,商量着要离开南宁。
“莲莲大家,不如向王妃请示言明南宁的情况,让咱们回正源府去吧!”
“对啊!即便不回正源府,咱们去其他地方也行,总比在这儿安全,这南宁府城的百姓看着和善,实际各个狠心,瞧我这手上的抓痕还没消呢。”
与莲莲一同演戏的搭档挽起袖子,手臂上结痂的伤口仍旧触目惊心。
莲莲眼中闪过一抹愧色,“都怨我没有提前做好措施,让你们受了牵连。”
“你受伤的药钱,我自己贴补给你。”
“莲莲大家,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连忙摆手,莲莲却打断她,“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王妃说过,如果我们在演戏的过程中受伤,一律算工伤的。”
“你们跟着我一路奔波,我理应多加照顾。”
“南宁的情况是比正源府要糟糕些,但这也只是一时的,你们莫要忘了,一开始我们也是这般过来的,那些比这更恶毒的话,我们也听过不是吗?”
众人面面相觑,话虽如此,可正源府的百姓不打人啊!
“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她安抚众人,见大家神色没有缓和,又指了指外面。
“那是王妃给咱们的人,这一次是顾及着百姓没有动手,再有下一次,他们也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你们不相我,还能不信王妃吗?”
众人对视,纷纷颔首。
是啊,王妃最是护短的,当初特意安排侍卫跟随,不就是怕他们吃亏吗?
在莲莲的再三保证和安抚下,大家又逐渐恢复了信心。
正如她所言,这些日子一路走来,什么样的挫折没有碰见过,什么样难缠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恶毒的语言没有听过?
只要性命无虞,他们都能坚持。
莲莲笑了笑,叮嘱了几句后,转身进了卧房。
关上门来,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换上一抹担忧。
这些话只是说来安抚他们的,她自己清楚南宁府的情况有多糟糕,想要扭转世人的观念,根本不可能。
这戏能否开下去,还是个问题。
她秀眉轻蹙,面上带着愁容。
为今之计,若想戏园子的戏继续排下去,还不会引起南宁百姓的反感,恐怕只能让那位盛大人出面帮忙了。
可莲莲不知道,自己去求,是否能让他看在王妃的面上出手相助。
若那位盛大人不肯,她又该如何是好?
门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奏乐声,唱腔婉转,演员们已经开始训练起来。
莲莲呼出口气,不管如何,她也得试一试。
莲莲同春日班的人说了声便出了门,朝着府衙走去。
……
琼州。
姜娇儿开始筹备纺织厂,之前做肥皂工厂的那批工人又听说王妃有新的动作,便自发结伴成群,自告奋勇要替她做事。
姜娇儿自然是高兴的,都是用惯的工匠,做起事儿来她也能省不少心。
工钱还是和之前一样,两顿餐食全包。
工头是她合作过的,对起图纸来也能得心应手,更能体会到她的意思。
姜娇儿把图纸交给工头后,就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王府里。
姜娇儿与沈鹤备了茶水。
今日沈鹤休沐,夫妻二人特意趁着这个时间,宴请了武老爷来府邸做客。
要说琼州有今日,不仅仅是姜娇儿与沈鹤两位建设者的功劳,还与各商户鼎力支持脱不了关系。
首当其冲的便是武老爷。
若非武老爷大义,费精力费钱找来会种田的人,琼州的粮食库也不会如此充足,琼州百姓也不会有粮食富足的一天。
姜娇儿与沈鹤布置好亭阁,不多会儿,随风就领着武老爷和武大爷来了。
“王妃。”
武老爷笑呵呵拱手行礼,武大爷也憨厚地冲着姜娇儿一笑。
“二位快请坐吧,这些虚礼就不用了。”
姜娇儿示意,翠萍上前给武老爷和武大爷斟茶。
沈鹤喝了口茶水,与姜娇儿对视了眼,武老爷眯了眯眼,拱手道:“王妃,草民与王妃也是旧识了,草民知道王妃找草民是有要事商议,不妨直说吧。”
“武老爷果然爽快!”
姜娇儿笑了起来:“实不相瞒,的确是有一笔生意想和武老爷做。”
一听是生意,武老爷顿时眼冒精光。
那双矍铄的眼睛熠熠发光,脸上的笑容更是越扩越大。
“相信武老爷也听说了,本宫近日在筹备纺织厂,也不瞒你,本宫要想一条龙的生意。”
“一条龙?
”武老爷面上闪过疑惑,姜娇儿随即取出一张信纸递给他,上面写着桑蚕——织布——成衣——运输。
武老爷顿时醍醐灌顶,姜娇儿收回信纸。
“武老爷看明白了?这纺织厂只是其中一步,本宫想和武老爷谈的是种桑养蚕的生意,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兴趣?”
武老爷和武大爷对视了眼,那面容憨厚的武大爷目光思索,他们武家和其他商户不一样,做的是粮食生意。
虽也是王妃手底下的人,可到底不如秦、陈几家与王妃来往密切。
之前的夜市、网红景点,他们武家都没跟着掺和,但也不像其他家一样与王妃闹了不愉快。
武家还是想要做自己的老本行生意,不愿意涉猎太多太杂,想稳扎稳打。
但看着其他几家生意渐好,家底越来越殷实,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也曾有懊悔自己错失了机会的时候。
“武老爷是有种田经验的,也有茶庄,做过同样的事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