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东家面色冷然,马车上头,一只羊脂玉般白嫩的手掀起了车帘,少东家立马转身扶住她,女子款款从马车上下来。
“诸位,你们在说什么?”
“夫君与王妃的关系与诸位别无二致,大家都是在王妃手下做事,诸位不知道的事情,我秦家自然也不知道。”
秦少夫人落落大方地福了福身子,三言两语间便替秦少东家化解了眼前的困境。
“少夫人和少东家难道不是为了新建工厂来的?”
“什么新建工厂?”
秦少夫人一脸茫然,“妾身与夫君此次前来,是来与王妃汇账的。”
说话间,王府大门打开,随风向众人行了礼,“诸位,今日王妃身体欠佳不见客,诸位请回吧。”
“随风姑娘请留步,在下前些日子离州一段时日,账目尚未与王妃核对……”
随风见是他,眼眸微动,“劳您稍后,奴婢去禀了王妃再来回话。”
随风关了门请示了姜娇儿后,才把秦少东家夫妇请进门。
停留在外的人一脸艳羡,想着他与王妃关系匪浅,借着核对账目的缘由去攀谈,多少定能知道些内幕。
众人思及至此,纷纷上了马车等候。
见不到王妃,总能从亲少东家的嘴里套出些话来吧?
可惜的是,令他们失望了。
秦少东家夫妇的确是来核对账目的,当然也想旁敲侧击询问王妃新生意的动向,看看秦家能否也向从前一样分一杯羹。
只可惜纺织厂的事情,姜娇儿从未打算让商会的人插手进来。
种桑养蚕交给了武家,纺织厂她已经答应了和盛宏合作,不可能再让旁人参与。
只有后面的运输和成衣庄可以,但姜娇儿暂时不打算透露半分,借口便将秦家打发了。
商会的人看着连秦少东家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头更加好奇,也更加觉得王妃这次的生意定能赚钱,否则为何遮得如此严严实实的?
不过,因着之前在姜娇儿手里吃过几次闷亏,商会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观望着,偷摸打听。
奈何王府的下人嘴都严实,问了好几次日都没有问出个什么来。
……
姜娇儿一面盯着工厂,一面时不时去武家一趟,养蚕不难,可难的是如何将蚕养好,吐出好的蚕丝来。
武老爷和武大爷风头行动,一个在内盯着内宅的人养蚕,另一个则去了外地找专人学习。
姜娇儿也不着急,只叮嘱武老爷学精学好,不赶着。
纺织厂和养蚕的事都不用她操心,账目也核算清了,月初忙完了正是清闲的时候,她也腾出手来做些点心,打算给孩子们解解口。
算算时日,知宝也快回来了。
前些日子来了信,说是游学结束了,正在返程的路上。
不过回来的路走的是另一条,路上兴许又要耽误些时日。
秋日干燥,最是润肺滋补的好时候,姜娇儿熬了梨膏给几个孩子,又特意让人给阿池送了一瓶。
每日一勺温水冲泡着喝,滋阴润肺。
姜娇儿也给随风和翠萍备了材料让两人自己做,两个丫头正高兴道谢,外头就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王妃,海家二娘子带着大小姐来了。”
脸上的笑容瞬间敛下,随风和翠萍对视了眼,立刻收起了手上的东西,归整了桌面。
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后。
“传吧。”
姜娇儿颔首示意,小厮小跑着出门,将秦曼娘和海怀玉领进了门。
“民妇见过王妃。”
“民女见过王妃,请王妃安。”
“起来吧。”姜娇儿抬手示意,“今日倒是吹了什么风,二婶竟然亲自来了。”
秦曼娘看了眼身旁的海怀玉,搓了搓手,笑得有些腼腆。
随后,拎起裙摆福了福身,“王妃,说来有些不好意思,玉儿今年也二十二了,若是放到小地方都能生儿育女了,是咱们海家舍不得,多留了姑娘一阵子。”
“如今想着在琼州安家落定了脚跟,便厚着脸皮,来求王妃给玉儿相看一个好人家。”
姜娇儿闻言,挑了挑眉,目光看向一旁的海怀玉。
海怀玉低下头,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这些日子花了大笔银子买膏药,脸上的疤倒是都好全了,面若桃花,白里透红的。
“民妇知道这事儿本不该操劳王妃,可这琼州,民妇实在是不熟悉,也请王妃体谅体谅民妇这个做继母的不易。”
姜娇儿唇角还挂着笑,眼眸微微转动:“这相看人家不难,可本宫也得知道玉儿喜欢什么样的不是?”
“总不能盲目相看,到时候弄不好了,反倒是惹了玉儿不快,倒成本宫的不是了。”
“岂会?”
秦曼娘连忙应声:“王妃眼光向来俱佳,由王妃挑选的人,肯定是不错的。”
“不过我们家怀玉也是顶好的,想当初在京中的时候,也有不少王公贵族上门提亲,就是咱们舍不得,才没答应。”
“咱们玉儿也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些年跟着我们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不比那些养在闺中的大家小姐差。”
姜娇儿闻言,笑容更甚。
“这事儿,容本宫想想。等本宫打听清楚了,再给二婶回话。”
秦曼娘心想,这便算是应下了。
拉着海怀玉起来行礼,便退了出去。
人走了后,随风才皱起眉头:“王妃,您该不会真要给她相看吧?”
“这海家大房在想什么,咱们一眼就看出来了,王妃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是,还把那海怀玉夸的是天下仅有地下无的,就她那性子,京城里头的公子哥儿能瞧得上?”
翠萍一脸鄙夷,姜娇儿讽刺地笑了笑:“虽有夸大其词,但怎不可能呢?”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怀玉相貌不差,海家经商财力不弱,京中势力盘根错杂,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