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人家,若不是看在她是海家嫡长女的份上,姜娇儿也不会选出来。
谁曾想,她竟还看不上!
姜娇儿眉头轻蹙,谢翠见状,连忙道:“王妃也就是提个意见供咱们参详,大娘子若是不满意,可再斟酌。”
“王妃,咱们芳儿呢?”
姜娇儿看了眼海怀芳,收起心头的不满,说道:“是王爷手底下的副将,杨烈,长得威猛高大,模样不粗狂,虽然有点黑,但五官是端正的。”
“家里不复杂,就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妹妹,妹妹到了出嫁的年纪,定了亲,过了年就要办喜事了。”
“这杨烈是个孝顺的,王爷也欣赏,自己也努力,为人实在却不迂腐,册子上都有画像的,你瞧瞧是否中意。”
谢翠递了画像过去,海怀芳瞧着模样是俊俏的,就是黑了些,看起来格外壮实,却也很有安全感。
海怀芳红了脸,声音喏嗫:“都听王妃的。”
“一个兵痞子,一个穷酸书生,这就是王妃给我们姐妹二人寻的好亲事?”
“我就是随便去大街上找一个,也比王妃相看的好!”
“放肆!”
翠萍冷喝一声,秦曼娘也急忙拉着海怀玉跪下来:“王妃息怒,玉儿口不择言,请王妃海涵。”
“到底是事关自己终身大事,一辈子的事情,玉儿难免有些紧张了。”
姜娇儿淡淡地笑了笑:“既然玉儿看不上本宫选的人,那你的亲事,本宫就不插手了。”
海怀玉冷哼,起身敷衍地行礼:“行,民女的婚事,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姜娇儿目光淡漠地扫过她,海怀玉拉着秦曼娘走出了正厅。
谢翠和海怀芳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不安。
“王妃,玉儿就那个性子,您莫要同她置气。”
姜娇儿摇了摇头:“她还不配。”
“你们也不用担心,本宫向来分得清楚,关于这门亲事,怀芳你若是不愿也可直言,本宫不会强人所难。”
“这毕竟关乎你一辈子,若勉强凑合,今后吃苦的是你自己。”
姜娇儿这话说的诚心实意,她并不希望海怀芳和谢翠是碍于自己身份,而勉强答应下来。
海怀芳眼眸转了转,起身跪下。
“王妃的心意民女明白,民女感激王妃诚心相告,民女与母亲相信王妃的眼光。眼下,民女也不能说光看这相貌,就确定此人便是民女一生的良人。”
“若王妃同意,民女愿与杨公子接触过后,再做决定。”
姜娇儿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若是海怀芳一昧应承,她倒是觉得海怀芳不如她想的那般有主见。
姜娇儿语气里更多了几分真诚:“这不难,王爷说前些日子让人运了石榴回来,约摸着这两日便到了,届时让杨烈亲自跑一趟,你去替本宫拿,如此相看接触也算师出有名。”
姜娇儿替她安排得妥当,既不会落人话柄,又全了相看的名头。
“这杨烈,年纪轻轻便是副将了,你若嫁给他,熬几年便能成将军夫人。如今是太平盛世没有战乱,若是遇到立功的时候,挣个诰命夫人出来也不是不行的。”
海怀芳和谢翠对视了眼,齐齐磕头谢恩。
出了姜娇儿的院子,海怀芳拉着谢翠,脸上笑开了颜。
“娘亲,王妃真真是替我谋了门好亲事!”
“可不是么?王爷手下的得力干将,虽不确定是否像王妃说的平步青云,挣出个诰命来,但肯定不会差的,再不济上有王爷王妃帮衬,日子也不会差。”
谢翠看得清楚,他们海家初来乍到,借着王府的名头才有个好日子,出了这道门谁认海家?
但若能继续与王府攀上关系,日后定是路路通顺。
“只是娘亲,你说王妃为什么不把那夫子说与我?”
海怀芳不解,谢翠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王妃这般做,自有她的理由,许是那夫子不适合你。”
母女二人说着话,朝着东厢房走去。
与此同时。
东厢房里头,海怀玉脸色不虞,手中的帕子搅了又搅。
“娘亲,你去同婶婶说替我想想办法,我无论如何也得和楚公子联系上,才能进一步行事。”
“你也瞧见了,今日王妃都说与我的是什么人!一个穷酸书生,祖上不过是当过官,就敢称簪缨世家了!”
“娘亲,王妃定是在报复咱们上次要钱的事情!”
“这王妃心眼极小,芝麻大点的事情,竟拿你一生的幸福来报复,简直欺人太甚!”
秦曼娘轻拍她的后背,“乖囡莫气,你若真喜欢那楚公子,娘亲定为你想办法。”
“还是娘亲最好。”
……
是夜。
姜娇儿同沈鹤说起为海家两个女儿相看的事情。
沈鹤一脸惊讶:“那海怀玉与你这般不对付,你竟然还为她选了这样好的一户人家?”
姜娇儿笑了笑,“我再与她不对付,可也不会拿她的婚姻大事开玩笑,毕竟是海家的人。”
“那顾夫子可是王羽墨钦点的夫子,若不是看着王羽墨的面上,人家再在京中安身立命了。”
海怀玉和海怀芳一样,海怀芳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她为海怀芳挑选一个品行正直,自身能力不弱的,哪怕眼下差点,日后也定能过好的。
海怀玉不一样,她眼高于顶,自然要选一个家世不错的,姜娇儿已经为她盘算许多,可不曾想顾夫子这样的家世她都看不上,竟说人家是个穷酸书生。
簪缨世家,祖上做官,祖籍在京城,虽说人在书院做夫子,可但凡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姜娇儿本想解释,可听见她那句“穷酸书生”之后,便歇了心思。
纵然她解释了说与她听,可海怀玉也并非真心相看,不过是相中了顾夫子的家世背景。
海怀玉既然要自己谋一门亲事,姜娇儿也不管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