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帝知道齐司州的事情后表示惋惜,为表心中悲痛人才逝世,提了齐正庸为盐运使。
琼州少了一个布政使司,文康帝暂时也没有外派人员过来的意思。
齐司州逝世的消息,随着时间流逝而销声匿迹。
姜娇儿和沈鹤只听说齐正庸低沉了一段时间后便振作了起来,丧子之痛与他而言莫过于天塌,可他到底也是还要活下去的。
姜娇儿知道齐正庸也不止这一个儿子,齐家还有一个庶子。
只因为嫡庶之分的缘故,那名庶子一直不得他重视。
齐司州死了,齐正庸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庶子身上。
转眼,十二月初。
天气越发寒冷起来。
海家已经搬出去了,东厢房那边整理出来重新修葺了一遍。
王府里头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显得空旷起来,也更显冷清了些。
但于姜娇儿而言,却是难得的清净。
谢翠和海怀芳倒是经常来,一来是为了纺织厂的事情,二来也是不想断了王府这层关系,所以走得比较勤。
纺织厂那边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姜娇儿准备找个时间把纺织机搬进去,本想叫来谢翠商议,派出去的人却传回话来说,谢夫人暂且不得空。
这倒轮着她奇怪了。
“奴婢听说,这几日二房和大房闹着要分家,许是这个缘由,二夫人才不得空过来。”
“分家?”
翠萍点头,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与她听。
二房其实早就想分家了,搬家的时候也提过,但大房没有同意。
这次,听说是因为海怀芳和海怀玉拌了嘴,吵了架,惹恼了二房的人,才坚决要分家。
二房因为谢翠帮着打理纺织厂,不再依附于大房,说话做事都有了底气。
大房自然不愿意二房就这样分出去,谢翠现在帮姜娇儿做事,如果不分家,那二房挣来的就有大房一份。
当了这么多年的软柿子,拿捏起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大房也没想到二房坚决,就因为软弱了这么多年,才鼓起勇气来抗争一次。
分家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二房的人认为再不走,海家的名声都要被大房给败光了。
有海怀玉在前,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做什么更丢人现眼的事情。
两房吵闹起来是摔碗砸盆的,最后是海怀泽发了话,同意了分家的事情。
姜娇儿听到这里,眉梢轻挑:“本宫果然没有猜错,这海家大房做主的人真是他。”
“之前一直蛰伏藏匿,推海荣春出来当障眼法,若不是海怀玉的事情,只怕他也不会自露马脚。”
“这海怀泽隐藏得这么深,还得多亏了海怀玉把他引出来,否则一直藏在背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咬咱们一口。”
“如今露出马脚来,咱们也能防范着。”
姜娇儿点头:“他既发了话,海家大房肯定得同意,只不过应该不会这么轻松放他们走吧?”
“是,听说海怀泽发了话,想走可以,想要分家也行,但二房一分钱也拿不走。”
“若想脱身,只能舍得。”
姜娇儿若有所思,看来二房是放弃了家产。
不过这样也未必不好,这些年二房跟在大房屁股后面,钱也没拿到多少,补贴倒是没少补贴,赔进去的比得到的多。
二房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
傍晚。
书院下学,沈知宝带回一人,说要见姜娇儿。
暖阁里头,沈知宝一脸愤慨,“跪下!”
“将你同本郡王说的话重说一次!”
姜娇儿从内室里走出来,就看见沈知宝冲着一布衣男子呵斥。
她掀起眼皮望过去,只见布衣男子有几分眼熟,不正是卖宅子给海家的人么?
“发生何事了?”
布衣男子看了姜娇儿一眼,眼中渗满了懊悔。
沈知宝呵斥道:“你自己说!”
“王妃,放过小人吧!”
布衣男子低垂着头,带着哭腔:“王妃草民是真的缺钱才卖宅子的,草民欠了一屁股赌债,要是没有这钱,草民要被活活打死的!”
布衣男子通红着眼,那是他的祖宅,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根本不会变买。
姜娇儿一脸困惑:“你同本宫说这些做甚?买你宅子的并不是本宫,更何况海家没给你钱吗?”
当初买宅子的时候,价钱是谈好的,谈价的时候不仅有她的人,还有海家管事也在场。
现在来跟她哭诉,算什么事儿?
“王妃,钱是给了,但只给了当初说好的一半!”
“前些日子交钱的时候,那海家派了人来压价,说他们是王府的亲戚,若不按这个价格,那这宅子他们就不要了。”
“又威胁草民得罪不起王府,草民哪里敢不从?”
姜娇儿闻言,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海家竟打着王府的旗号在外面欺压百姓,如此不要脸!
“娘亲,儿子今天就是在外面听见他说王府不是,才特意将他带回来说个明白。”
“这海家仗势欺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沈知宝板着脸,“娘亲,咱们王府的名誉不能被人这么糟蹋。”
姜娇儿摸了摸他的脑袋,“娘亲自有决断。”
“今日的事情本宫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明日,海家的人会把钱补给你的。”
姜娇儿发了话,那人将信将疑,但想着王妃一言九鼎也不会骗他。
沈知宝歪头看她,“娘亲,海家人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娘亲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这钱,娘亲打算如何让海家吐出来?”
沈知宝一脸好奇,眼神中还有几分期待。
姜娇儿笑而不语,只吩咐道:“随风,去把当初海家大房送来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
她起身理了理裙摆,“咱们现在就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