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说?”
沈知宝从柜子里拿出一颗糖果递给她,“我妹妹是最棒的。”
“不是,都是我没用,才让二哥替我承受了这一切,才让二哥强迫留在京城,与爹娘分开。”
沈小甜说着红了眼眶,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砸,浸湿了襟口。
“不是的,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爹娘也阻止不了的事情,不是咱们能改变的。”
“小甜,你是爹娘和哥哥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希望你永远随心所欲,希望你能快快乐乐,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公主。”
“天塌了,有爹娘撑着,爹娘撑不住了,还有我和你二哥。”
沈知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目光坚定。
沈小甜望着他,破涕为笑。
“哥,你真好。”
她靠着沈知宝,不宽阔的肩膀却带给她温暖和安全。
沈小甜闭上眼,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快速成长起来,变得更强!
她要做家里的掌上明珠,不是拖后腿的废物!
她不要只依靠着别人,也要成为家人的依靠!
“好了,你二哥来的时候给你买的蜜饯,快尝尝。”
沈知宝把柜子里准备好的蜜饯拿出来,沈小甜咬进嘴里,甜腻充斥着口腔,心里却越发苦涩。
……
泮州。
马车在人群密集的道路上穿行,处处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萦绕耳旁,人人衣着鲜亮,装扮精致。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华的泮州城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从京城出来,赶了七八天路,抵达了泮州。
总算能住个好客栈,好好洗漱,睡上一觉。
沈鹤自高台俯瞰而下,街市上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内城三百三十三坊皆张灯火,熠熠若天宫星市。
江、泮、湖三州非常富庶,其中泮州以酒窖闻名。
天下美酒尽在其中。
坊间流传一句戏言,享人生之乐,品泮州美酒。
泮州藩王与他们不熟,此次回京述职之时也并无交流,只在接风宴上见过。
这位泮州王在泮州已经待了快三十年,鲜少回京,他是文康帝的亲叔叔,年纪稍长,沈鹤只记得他身形圆润,沉默寡言。
接风宴时其他藩王都在极力表现自己,唯有他闷头喝酒。
此次途径泮州,沈鹤和姜娇儿也没打算惊动泮州王。
他们只是路过,待上一晚,明日便启程离开,不需要增添额外的麻烦。
“几位客官,今儿个咱们泮州的红楼出了新品,你们来了泮州也可以去红楼尝一尝咱们泮州当地的美酒。”
店小二上前搭话,沈鹤问道:“那红楼是你们泮州的特色?”
“是,红楼是咱们泮州最大的酒楼,已经开了快三十年了,汇聚了咱们泮州三十年来所有的美酒,您来了泮州就得去红楼喝上一盅,才不算白来!”
“你说新出的酒是什么?”
“雪花酒,是红楼新推出的新品,不过小的也没尝过。”
“那咱们就去红楼试试,既然来了,也别错过当地特色。”
姜娇儿和沈鹤带着两个孩子以及翠萍和随风,去了红楼。
暮色沉下来,一路走过去,华灯初上夜阑珊,满街灯火,酒肆花窗映着觥筹人影,茶棚烟雾升腾,渲染浓浓烟火气。
红楼里人声鼎沸,宾客满堂,店里的小二手托托盘,上面盛着四五个黄蓝釉底的酒瓷瓶,挨个儿送到每桌。
姜娇儿和沈鹤来的晚,二楼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他们只能坐在大堂里。
红楼新推出了雪花酒,他们要了一壶,又要了些泮州特色的小菜。
雪花酒是初雪酿造,也没有加入冰块,可喝起来却真有凉爽和像雪吃进嘴里的感觉。
入喉凉爽味道清淡,不刺喉,也没有浓重的酒味。
虽好喝但不敢贪杯,浅尝辄止。
大堂里还有说书先生,但约莫着是时间没到,所以还没开始。
旁边的一桌闲谈着,姜娇儿本没在意,可无意间却听见了“清西陵”三个字。
她侧眸望过去,一男子穿着象牙白山水滕文云袖袍,模样隽秀,身上的衣袍彰显着他家中的富裕。
他正和身旁一布衣男子说起清西陵的事情,侃侃而谈,神色张狂。
“我远房亲戚昨日才从京城过来,他说如今京城里头都传遍了,圣上勃然大怒,张贴了皇榜通缉盗墓者!”
“那清西陵可是皇陵,那群盗墓贼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布衣男子神色震惊,“皇陵四周重兵把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那就不可得知,总之摸金一行,总有自己的本事,我听说有些摸金的还会遁地术!”
“可有些过于神化了。”布衣男子不以为然。
“不管怎么说,总之昭荣公主的陪葬品被盗是事实,至于那群摸金者是如何做到的,就不清楚了。”
两男子说了几句后便喝起酒来。
姜娇儿和沈鹤对望一眼,眼中皆是惊讶。
昭荣公主不就是李澜儿么?
她的墓穴竟然被盗了?
这未免太不可思了!
昭荣公主才逝世多久,她的墓穴竟就被盗了?
沈鹤与姜娇儿觉得奇怪,可也没当回事儿。
在红楼酒足饭饱后,几人就离开了。
坐在他们旁边那一桌,穿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不多会儿也走了。
男子离开红楼后,来到一座阔大威严的府邸前,敲了三下门后,进了府邸。
屋子里灯火通明,男子进了屋,单膝跪在外间。
隔着一扇屏风,隐约能看到屏风后头有一人。
烛火照耀下将面前的人身影拉长,身材也跟着被拉的纤细起来。
“主人,您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