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想要处理蚕丝成衣的事情,找到源头解决问题,还是只是想要把本宫推到风口浪尖,置本宫于死地?”
“王妃位高权重,草民不过一介布衣,怎有能力将王妃置于死地?”
“是吗?”
姜娇儿嘲弄道:“本宫来琼州三年,这三年里发展琼州正源府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百姓们有眼睛看得见,无需本宫多言。”
“你,存心蛊惑,本宫已经提出解决办法并承诺调查,你却出言挑拨,本宫且问你,你想要如何?”
“想要本宫的命,一命偿一命吗?”
“本宫死了蚕丝面料便不会存在了?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吗?”
“亦或者说,整件事是你策划,真正害人的是你!”
“不是我!”
布衣男子在姜娇儿咄咄逼人的话语下,尖叫出声。
他瑟缩着身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解释不清。
“王妃,我们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我们只是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对,王妃我们不是那般不讲理之人,我们只是想要个说法。”
身后的百姓见状,连忙说道。
大家都只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蚕丝面料有问题,并非是要谁偿命。
听见百姓们的说辞,面前的男人目光闪烁,一把推开随风拔腿就跑。
随风猝不及防,他力气颇大,将人撞到在地。
随风双手撑在地面,借力腾空而起,双脚弓起,随后一只抻出去,一只弯曲,狠狠踹在男人背脊上!
“啊!”
男人惨叫出声,面目朝下摔倒,额头磕破皮涓涓鲜血流出。
随风揪着他的后领将人拽起来,男人疼得龇牙咧嘴,浑身颤栗。
“本宫听你的口音不像琼州人,你最好如实交待,否则等待你的将是牢狱里的酷刑!”
男人眼中露出恐惧,鲜血从他额头上滑落下来,显得面目狰狞。
“随风,把人带下去!”
姜娇儿也没有现场审讯他的意思,侍卫将人扣押下去,她才继续说道:“诸位,莫信奸佞之人挑拨,本宫保证将此时调查清楚,给诸位一个交待!”
“支持王妃!”
“听王妃的!”
“大家请这边来登记一下。”谢翠见状,朝着百姓招手。
旁边的空隙上摆好了案桌,账房先生逐一登记,要退货退款店铺的信息。
一天时间全耗在了上头。
日落西山。
谢翠拖着僵硬的腰进了内室,外头的人已经散去,姜娇儿和账房先生正在核对此次亏损的数额。
总共是退了三千两百六十四两银子,共计有三批成货。
损失惨重。
姜娇儿揉着眉心,长吁出一口气:“二婶,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通知所有从咱们纺织厂进货蚕丝的成衣铺掌柜们,不管是哪批次的货,只要现在还积压在手里的一律回收!”
“全部?”谢翠惊愕,声音不自觉拔高。
姜娇儿点头:“全部,全面收回所剩蚕丝,已经卖出去的就不用管了。”
“王妃,我们现在已经损失了三千多两,若是全面收回的话,会亏很多钱的!”
谢翠一脸担忧,纺织厂前期投入了一大笔银子进去,现在还没挣回来就要先赔进去,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赚回来了?
姜娇儿面色肃穆:“二婶,做生意讲的是诚信,只要诚信在,生意就一定会回来。”
“往日你跟着海家大房学的那些小家子气,也是时候改改了。”
谢翠面红耳赤,连声应道。
几千两罢了,姜娇儿亏得起!
只要这生意能做,就一定有把钱赚回来的机会。
后面两天,谢翠忙着回收赔偿,陆陆续续的收回了一仓库的蚕丝。
除了已经卖出去的部分,现在整个正源府蚕丝成衣都在姜娇儿的仓库里了。
宽敞的房间里,站着七八个男女,有纺织厂的工人也有店铺的掌柜。
姜娇儿把纺织厂每个厂间工序的负责人叫来,又选了几家退货最多的店铺掌柜,让他们一同来调查此事。
“现在从咱们纺织厂出去的成衣都在这儿了,每一个货架上都有编号,对应出厂的批次。”
“掌柜的们可能不太清楚,但工人们是知道的。”
姜娇儿从中间抽取了一件成衣下来,“这件是从刘掌柜店铺退回来的成衣,同一批次的在这儿。”
她指了指相应的位置,谢翠立刻就将同一批次的货取下来。
“你们都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同一批次的货太多,除了被退回来的成衣,工人们又额外随机选了几件检查。
无一例外,都没有任何问题。
衣服没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针脚线也和出厂的时候一致。
工厂的工人们纷纷摇头,都表示没有任何端倪。
几位掌柜的也面色讪讪,的确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姜娇儿没说话,又从货架上取了几件成衣,对应着相同的批次的成衣一并摆上桌,继续让大家检查。
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真是奇了怪了!出事的就是这几件衣服,怎么这会儿一点问题也查不出来了?”
掌柜的们面面相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筹莫展之际,姜娇儿脱下外衫,拿起成衣准备往身上套。
“王妃,这使不得,要不还是让奴婢来吧。”翠萍拦住她,“您千金之躯,万一这衣服有古怪,非得人穿上才会显现,奴婢皮糙肉厚的还是让奴婢来。”
姜娇儿刚要拒绝,翠萍就已经拿过了她的衣裳,披在了身上。
七八双眼睛定在翠萍身上,她倒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都别愣着,继续检查。”姜娇儿拧眉,众人又收回目光,继续检查起来成衣。
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在众人以为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