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星按照书上记载的方式,分辨出了惜客居菜内所含粉末的属性,确认是恶芙蓉无疑。
但恶芙蓉不属于毒,没有任何解毒方式。
所以,他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根治。
“书中无记载如何清除恶芙蓉,老夫只能开几副药,但可能也做不了什么。”
刘南星摇头,神色无奈。
“那就是没办法了?”
“可以这么说,这恶芙蓉也不是毒,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
姜娇儿眼眸转了转,“既然没有办法,那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恶芙蓉在惜客居,既不是下毒,王妃也没办法让店铺关门,难不成还能让惜客居不做生意了?”
“那倒不是。”姜娇儿摇头,“本宫自然是无法制止对方的,但只要不再碰,自然就等于从根源上解决了。”
“这种法子叫做,戒断。”
“不过刘神医,你得配合本宫演一场戏。”
刘南星点头答应。
姜娇儿让随风去把店小二和掌柜的带来,掌柜的在偏厅等得坐立不安,终于听见王妃召唤,一路小跑着过来。
刘南星一脸怜悯,摇头叹气:“你中毒了。”
掌柜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惜客居的饭菜里有毒,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使用之后会令人产生幻觉,还会令人上瘾。”
“而后浑身溃烂,暴毙而亡!”
掌柜的浑身瘫软,浑浊的眼睛里渗满了恐惧。
“王、王妃……”
“王妃小人是不是活不成了?”
“小人就不该贪嘴,去什么惜客居!王妃,小人要是死了,您一定要替小人讨回公道,把惜客居绳之以法啊!”
掌柜的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
姜娇儿嘴角抽了抽,揉着额角,“只说你中毒了,没说你会死。”
掌柜的一愣,“不、不会死啊?”
“你食用的时间不长,还达不到致死的程度,更何况光凭这些饭菜也说明不了什么,本宫没办法替你讨回公道。”
掌柜的愣愣的望着姜娇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那、小的还有救吗?”
“当然,只要你听话,本宫保你不死。”
掌柜的连连点头:“小的一定听话!”
“这两日你先在王府住下,万汇居有小二守着,刘神医会给你开几幅药,你按时吃药,要不了几天症状就会缓解。”
姜娇儿给随风递了个眼神,随风领着掌柜的朝外走去。
刘南星按照姜娇儿的吩咐,随便开了几幅强身健体的补药后就走了。
随风不多会儿便回来,“王妃,人已经安顿好了,在偏院,任凭他怎么折腾都闹不到前面来。”
“你再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看守着他,切记不能让他离开偏院,吃喝拉撒都必须在王府,不能吃外面的任何东西。”
“若是他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躁狂发怒等,就让人直接把他绑了,不用汇报本宫。”
“是,奴婢明白。”
随风点头应下,看着姜娇儿果决处置掌柜的模样,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不禁庆幸起来还好自己身处王府,否则要是跟掌柜的一样,成天念着惜客居,如今怕是被关在偏院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
翌日。
齐正庸带着补品前来,带的都是鹿茸、阿胶、血燕等补气血的。
“齐大人客气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前来。”
姜娇儿示意随风看茶,齐正庸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王妃,这些都是小东西,只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而已。”
“本宫知道大人记挂着什么,纺织厂的事情,待本宫联系好南宁那边之后,自会与大人通气。”
“这纺织机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有结果的,货是来自撒克逊,还得由盛大人亲自去联系。”
“王妃所言极是,下官自然知道这事儿急不来,有王妃出面必然事半功倍。”
“下官之前听说王妃操劳过度,想着王妃身子抱恙,这才带了些补品过来。”
“下官只是担心王妃身体。”
姜娇儿唇角上扬,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齐大人有心了。”
“本宫身子无碍,上次也说了,只是操劳,眼下已经没事了。”
姜娇儿起身,随风连忙上前扶住她,“不过既然大人今日也来了,也别闲着,随本宫一道去参观下纺织厂。”
“下官,却之不恭。”
两辆马车从王府出发,抵达纺织厂。
纺织厂占据半个山头,一眼看去望不到头。
齐正庸被眼前一幕震惊,虽然还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可也足以可见规模庞大。
纺织厂并不是只有厂房,厂房占地不大,大部分都是农田和住家,棵棵姿态饱满的大树葱郁旺盛,每户人家里都放着数十个簸箕,簸箕里面是一片一片的桑叶和蚕。
“这是桑和蚕,由专人看护种植,蚕茧成型后就会送到厂房里面,经过挑丝。”
姜娇儿为他指路,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两米长的长桌,一共七个位置,每个位置上都点着煤油灯。
窗户敞开着,白昼透亮的光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都亮敞。
“挑丝,蚕茧里面有好有坏,这部分工序就是要剔除坏的保留好的,挑出来的丝放入盆里清洗之后送到染坊,进行染色。”
染色之后就将丝送入到各个车间。
姜娇儿领着齐正庸走了一遍,每个车间各个领域逐一介绍。
工厂看完之后,又带着齐正庸去了几家成衣铺子参观。
姜娇儿和齐正庸逛了一整天,回到府邸已是傍晚。
刚进了院子,就有家丁前来汇报,说掌柜的闹了一整天,又是撞墙又是拍门,吵着闹着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