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手握着一个花盆,花朵和方才从万汇居查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是从惜客居里搜查出来的,若是诸位不信,现在可去惜客居看看,他们的后院里面种植了大量的恶芙蓉!”
沈鹤冷眸对上段云,身后的属下押出一人。
“此人是花匠,这些恶芙蓉就由他专门打理,该交待的他已经都交待了,段掌柜你还有什么好说?”
段云脸色惨白,却咬紧了牙关:“草民不认识此人,定是栽赃嫁祸!”
“大人还请您明查此事,王爷王妃位高权重说搜就搜我惜客居,谁知道此人和此花是不是他们早已准备好栽赃的?”
“段掌柜说话也是自相矛盾。”姜娇儿轻嗤:“最先是段掌柜出来说我万汇居有恶芙蓉,事先段掌柜应该没有通知本宫吧?”
姜娇儿这话极具嘲讽,“既然本宫不知情何来提前准备一说?还是段大人认为本宫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至于人,让他自己说吧。”
姜娇儿回过头,被扣押住的人垂下脑袋,“段掌柜……小的全招了。”
一句话,令段云满头大汗!
姜娇儿环顾众人,一字一句道:“这恶芙蓉会让人上瘾,段云将恶芙蓉花粉掺杂进菜肴当中,使其食客上瘾流连忘返。”
“诸位好生想一想,在诸位用过惜客居的饭菜后为何还会再来?”
沈鹤颔首,接过话道:“万汇居掌柜也曾去品尝过惜客居的饭菜,接连几日后整个人就上瘾,一日不吃惜客居的饭菜就会感觉浑身不适。”
“诸位好生想想,自己是否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症状。”
“明明惜客居的饭菜很普通,却总是想要再吃。”
闻言,身后的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好像是啊!我娘家的侄子就是这样,去过一次惜客居后天天吵着闹着要吃惜客居的菜,一日不吃,就闹腾的厉害!”
“是啊是啊,同窗亦是如此!”
“没想到这段云贼喊抓贼啊!真是心思恶毒!”
“竟然下毒害我们!简直欺人太甚!”
“大人,还等什么?如今证据确凿,人赃并获,赶紧把他抓起来!”
“抓起来!抓起来!”
王炳冷眼看着段云,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段云,你可还有话辩解?”
“大人,小的没做过,此人小的也不认识!”
段云还是咬死了不承认。
“别装了,此人是你惜客居的人,但凡去过惜客居的人都见过,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能赖过去?”
姜娇儿讽刺道:“恶芙蓉种植在你的后院证据确凿,若说一盆,大可说本宫栽赃陷害,可满园子的恶芙蓉,怎么着难不成是本宫进你惜客居去种的?”
段云不吭声,冷冷的望着姜娇儿。
“你蓄意下药谋害百姓,其心可诛,不过你一介庶民为何这般做,目的是什么?”
“若你今日从实招来,本宫可从轻发落!”
段云冷笑,“我不会认罪的,你若有本事就杀了我!”
“本宫不会轻易杀人的,大人,先将此人收监,择日再审。”
“来人,将犯人收押监牢,择日再审!”
王炳下令,衙役将人带走,段云回过头无声冷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显得阴鸷而冷酷,透着嗜血的阴险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姜娇儿轻蹙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遣散了百姓之后,姜娇儿与沈鹤来到府衙后院。
“惜客居的事情恐怕还有后手,大人务必要时刻警惕着,尤其是百姓这边,恐怕会有异象。”
“是,下官谨记。”
王炳抹了把头上的汗,“王妃今日可将下官吓得不轻,好在王妃早有谋算,否则下官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姜娇儿笑了笑:“大人尽管放心,本宫绝不会做危害百姓的事,若有朝一日触犯了律法,大人也秉公执行便是。”
王炳讪笑,不敢接话。
叮嘱了王炳之后 ,姜娇儿和沈鹤便乘坐着马车返回。
“幸好你今日来的及时,否则就要被段云给摆一道了。”
姜娇儿揉了揉眉心,她虽然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以身入局,但也没想到段云胆大妄为,竟敢对万汇居动手脚。
姜娇儿知道惜客居既然用了恶芙蓉,胆大包天的给百姓下药,那必然留有后手。
他们的目的肯定不单单是针对百姓这么简单。
姜娇儿思来想去后,察觉这是一场针对自己而来的计划。
表面上看是惜客居为了引客流而下药,实际上真正的目的是让万汇居客源流失。
只要万汇居的客源流失,她自然得想办法挽回流失的客源,她一旦有所动作就是给了段云机会。
姜娇儿在想明白之后,就让掌柜的做团购活动,故意暴露,然后再让谢翠暗中去调查。
等谢翠查清楚段云的来历和恶芙蓉的来源之后,再让沈鹤去搜查惜客居,如此一来就能人赃并获!
所以她在堂前那番自相矛盾的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此事事发突然,打了姜娇儿一个措手不及,也来不及与王炳通气,只能以此拖延至沈鹤搜出证据。
折腾了一日,姜娇儿也乏了。
回了屋后靠着沈鹤打起盹儿来。
日落西山,红灿灿的余晖铺满院落,两排密密麻麻整齐的松树都镀上了一层暖光的光晕。
随风和翠萍从厨房端来饭食,在沈鹤的示意下,放在了外面的石桌上。
约莫是闻到了饭菜香气,姜娇儿悠悠转醒。
“宝宝们饿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肚皮,沈鹤轻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将她抱下来。
“用晚膳吧,一会儿还得去躺府衙。”
姜娇儿挑眉,“今日就审?”
“我瞧着那段云是块硬骨头,今日就审,以免夜长梦多。”
“也罢,早结案早完事儿,还能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