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海贼出没在南宁府城附近,其余三地没有上报,说明并未有兵器丢失。
而沈鹤这里自然就更不可能。
所以,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们是通过买卖得到的兵器!
私自售卖军用物资,乃是杀头的重罪!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沈鹤眼中布满寒霜,声音沉沉道:“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更严峻!”
姜娇儿脑子里空空洞洞的,只一颗心脏亢奋地跳动着。
这件事的冲击力太大了,以至于她现在还有些麻木。
谁也没想到,一场外域入侵,能引出这般大的事件来!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莲莲迫切地询问着,薄唇苍白,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还得先救出盛宏之后再从长计议。”
姜娇儿提议,毕竟盛宏比他们了解的应该更多一些。
“可我们没有十万两黄金!”
莲莲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布满红血丝的眼乞求的看向姜娇儿。
“莲莲,你太激动了,先回去歇息一下吧。”
“本宫和王爷需要和萧将军好生商议,才能做决定。”
莲莲欲言又止,旋即又缓缓垂下头,点了点脑袋。
姜娇儿朝翠萍使了个眼色,翠萍立马上前扶着莲莲出了门。
屋子里气氛沉闷,萧衡和沈鹤盯着地形图沉思,姜娇儿则坐在一侧。
“海贼出没无踪无际,没有固定的住所,他们所行船只与普通船只无异,装扮也扮做行商的商队,很难辨认。”
“南宁府城靠海运输,船只数不胜数,不能一一排查,这对我们而言是一大难点。”
“但属下考察过地形,也曾问过当地的村民,他们频繁受海贼骚扰,因为周围有士兵把守,所以一开始海贼并不猖狂。”
“但后来因为兵力减弱,再加上海贼增多,所以才有了肆虐抢杀的事情。”
“属下查探过常发生的地点,推断出海贼应当是在这几处地方活动最为频繁。”
萧衡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地点,他的想法与沈鹤不谋而合。
“如今盛宏在他们手里,我们若是贸然出手,恐怕盛宏会有危险。”
姜娇儿沉吟:“我觉得还是保险一点,至少先见着盛宏,确定他平安无恙。”
“王妃说的不错,若只是简单的为财,那无须顾及太多,但现在事情已经超出咱们的意料太多,咱们得在保证盛大人安全的前提下,弄清楚事情。”
贩卖军用物资已经属于重罪,必须得上报朝廷,一旦发生意外,这个罪名可不是沈鹤承担的起的。
“海贼在暗,咱们在明,说不定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萧衡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海贼很有可能知道他们前来,若是交不出十万两黄金,盛宏的性命堪忧。
“那就给钱!”
姜娇儿目光一沉,声音铿锵有力。
萧衡和沈鹤同时扭头看她,两人神色古怪又复杂,尤其是沈鹤,眼里好像还闪烁着光。
“王妃,十万两……黄金,您有吗?”
萧衡有些期盼的望着她,先不说这钱拿不拿去救盛宏,就说要是王妃有这么多钱,那他们军营的伙食可得好好改善一下了!
“没有啊!”姜娇儿回答的底气十足。
沈鹤和萧衡双双泄了气,“没有那咱们拿什么给钱啊?”
“总不能拿一堆石头去糊弄海贼,到时候人救不回来还自投罗网,岂不是得不偿失?”
萧衡垂头丧气,一会儿又支棱起来:“不如就直接派兵给他们全剿杀了!”
沈鹤冷笑:“若是这般简单就好了。”
那些海贼各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全部清剿了倒好,要是留下一两个余孽,以后指不定掀起什么风浪来。
他们一旦有动作,盛宏怎么办?
还有那些兵器,如何解释?
“咱们没有钱海贼也不知道啊!”
姜娇儿眼眸微转,“本宫有一个主意,既能引蛇出洞,又能救回盛宏。”
“说说看。”
沈鹤挑眉,萧衡也站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还记得咱们在平县唱的那出戏吗?”
沈鹤眉头松开,恍然大悟,“富商入城,收购水地滚!”
“咱们重蹈覆辙,不过这次可不是买,是卖。”
萧衡不懂夫妻二人打的哑谜,听得一头雾水,“王爷,王妃你们能否解释一下?”
姜娇儿轻笑,“一会儿让王爷给你解释,现下本宫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第一件,想办法联系上那群海贼,告诉他们十万两黄金不成问题,但需要时日运送,如果他们接受银票的话,也可自行去钱庄提取,随时可以交易。”
“第二件事,本宫想见见平县的那群百姓。”
萧衡点头应下,拉着沈鹤边走边问:“王爷,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说没钱,一会儿又说可以给银票,让那群海贼去钱庄提取。”
萧衡眉头皱成“川”字,真真是一头雾水。
沈鹤唇角翘起来,“你可还记得马敬?”
“那不是造……”萧衡点头之际,脱口而出,话刚说了几个字,蓦地一顿。
他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惊叹:“还是王妃厉害啊!”
沈鹤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去吧。”
萧衡加快了步伐,去了城内的一座宅院里。
参与了海贼搏斗的平县村民,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被盛宏安置在南宁府城的一座宅院之中找了大夫给他们治疗。
本想着是让他们养好伤后就离开,谁知道盛宏出了意外。
这群百姓将妇孺送回去后,留下了一部分善武的壮年,想要为营救盛宏出一份力。
于是他们一直留守在南宁府城,等着援兵前来,看看能否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