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嗣之事属于才拉开序幕,文康帝就已经将他们拖下水,给他们树敌。
姜娇儿甚至觉得很可笑,文康帝的做法有一种“老鼠和猫”的感觉。
他明明很害怕,总担心着猫会危及他的性命,可他还是不死心的要招惹猫。
沈鹤和姜娇儿把孩子们叫到跟前来,说了沈云升和沈知宝会进御书房读书的事情,也准备将沈小甜送入国子监。
沈云升这一年来在京城里耳濡目染,早已明白其中的纷争党派。
听说自己要回御书房上学,还是和沈知宝一起,他脸上扬起笑容,朝着沈鹤和姜娇儿拱了拱手:“父亲、娘亲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大哥!”
这话听着甚怪,但大家却都习以为常。
沈知宝更是拍了拍胸脯,“你可要好好提点我,御书房内你督促我,要是有谁欺负咱们兄弟俩,哥哥也不会让你受苦!”
姜娇儿噗嗤笑出声,揉了揉两孩子的脑袋。
“御书房不比其他地方,那是深宫里,处处都讲规矩。”
“你们二人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被人揪住错处,若有事发生知宝千万不要冲动,派人来寻娘亲和爹爹就是。”
姜娇儿耐心叮嘱道:“吃点亏不怕,一时吃亏不代表永远吃亏,只要还有机会就能把这委屈找回来,明白吗?”
两个孩子同时点头。
过了今年孩子们就十三岁了,沈云升本就早熟,在京城里待了一年有余,人更显稳重。
沈知宝跟着姜娇儿学做生意后,为人也更圆滑,虽不如沈云升看似沉稳冷静,可也是个有主意的。
“行了,去吧,娘亲和爹爹有事商议。”
“那我们去万汇居了,午膳就不回来吃了。”沈知宝扬扬手。
“多带些人出门。”
“知道了,娘亲!”三个孩子手拉着手跑远,姜娇儿笑着摇头。
儿大不由娘啊!
随风把午膳摆到了凉亭里面。
夏季虽热,放了冰盆有风吹来,倒也不觉得那般热了。
姜娇儿和沈鹤边吃饭边聊继嗣之事。
回来的途中遇刺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能知道也是因为云升在京中传来的密信,由此推出文康帝对大皇子的心思。
可雪州远隔千里之外消息也如此灵通,便不由地令人深思。
文康帝既无继嗣之心,就必不可能只针对他们一人,雪、良、寒三州安然无恙躲过刺杀,要么就是早有成算,要么就是误打误撞。
可比起第二种,姜娇儿更偏向于第一种。
“雪、良、寒三地本就同枝一气,相辅相成,三地紧邻,三王更是一条心才能壮大。”
“按地域位置讲,三地远隔千里,地理环境恶劣,论贫困论条件其实都不如咱们琼州,可人家三地却立于琼州之上,因的就是三地相互帮助。”
沈鹤放下筷子,用沾水沾湿了手指,在桌面上写下雪、良、寒三个字。
“雪州王乃武将出身,是先帝的堂弟,有勇有谋,因骁勇善战常年驻守边关,后先帝离世文康帝也未将他调回便常居雪州,手握十万兵权,不可小觑。”
“良王与他乃是一母所出,亲兄弟,也是武将出身,不过良王不比雪王善战更擅谋略。”
姜娇儿轻啧:“如此说来,这兄弟二人双剑合璧,倒是无坚不摧了。”
“可以这么说。”沈鹤点头,“良王心思深沉,两人曾在先帝时期打下过数次难攻难守的战役。”
“不过后因封地原因,虽然两地相互扶持但毕竟隔了一段距离,雪王便又寻觅了一个谋士。”
“这个谋士是寒王所举荐。”沈鹤意味深长,姜娇儿瞧他眼神不对劲,眯了眯眸子。
“寒王如何?”
“三王之中最末尾,最低微,胆小怕事,以雪王为尊。”
“听起来不怎么样。”姜娇儿挑眉。
“确实,但寒王听话、顺从,雪王容得下他。”
姜娇儿呼出口气,“如此说来,三王相辅相成拧成一股,若要继嗣人选必然是雪王之子了。”
良王与他一母同胞,亲哥哥的儿子坐了皇位,他也不会差。
一家人有亲哥哥庇护,不说一定是封王拜相,那也是一辈子高官厚禄衣食无忧,日后祖祖辈辈都不会差。
至于寒王,若真如沈鹤了解的那样,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去争不属于他的位置。
一辈子窝在雪王手底下,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也是好的。
三日后,众人都休整安顿好,文康帝在蓬莱阁设宴,为众藩王接风洗尘。
八位藩王携家眷入宫,姜娇儿和沈鹤为避风头,只带了沈小甜。
“琼王和王妃怎只带了东安公主,不见小郡王?”
问话的是兆王王妃。
蓬莱阁里文康帝还未到,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声音不算大却也听不太清旁人说什么。
兆王妃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厅里的声音逐渐变小。
姜娇儿轻笑着摇头,不答反问:“世子今年多大了?”
“翻年就十五了。”兆王妃犹豫了下,回答她。
“真好,十五岁眉清目秀,瞧着温润谦和必然懂事极了。”姜娇儿不吝啬的称赞,话语一转,摆手道:“不似我家那两个,泼皮猴子一样!”
“本宫与王爷怕他俩闯祸,便留在家里了。”
兆王妃被她一通夸赞自家儿子哄得五迷三道,脸上露出洋洋得意之色,“原是如此,不过听闻小郡王向来沉稳,怎会和泼皮猴子一样?”
“那都是装出来的,在京中无人相伴又再宫内读书,自然要沉稳些,如今家中老大回来,你也知道两个男孩子待在一起,哪儿有消停的。”
“说的也是。”兆王妃点点头,表示赞同。
周遭竖着耳朵的人也扭过了脑袋。
姜娇儿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缓缓垂下眼眸。
蓬莱阁外响起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陛下到——”
“皇后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