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被罚去祠堂跪着,乐菱急死了。
还好江老夫人并未责罚于她,也未曾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她便跟着去了祠堂。
“夫人,您到底遇到了何事弄脏了衣服,您为什么不说啊?要不您还是把事情给说清楚,求老夫人网开一面吧?”
“要不然昨儿侯爷才闹出了替嫁的丑闻,今儿您又被罚跪祠堂,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该怎么想您啊?”
乐菱焦急又小声的说着,很是担忧。
“别怕,我没做什么坏事儿,只是有些事儿暂时说不得而已,等等就好了。”
“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等?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乐菱不解,忧虑不减。
“等着就是,要不了太久的。”柳含星淡淡道。
江楚臣在江家中了毒,说明江家有人想要江楚臣的命,江家内部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般一片和谐。
只要靳源安将两份药材拿给懂行的大夫,再结合药方作比对,自然会知道江楚臣昏迷不醒是有人有意为之。
等江楚臣苏醒,那她今天为何更衣的目的便没有必要隐藏了,到时候自然可以说。
而且,到时候都用不上她自己澄清说明,只要靳源安是个有良心的,按理自然是会找老夫人说明情况,替她洗刷冤屈。
到时候,老夫人知道冤枉了她,罚错了她,对她肯定会更加愧疚,心生怜惜,对她也会更好,她在江家能获得的自由和地位,也会随之拔高。
至于她曾请求过靳源安不要将她扯进江楚臣的事儿里面,若实在避无可避,暴露也就暴露了。
她如今一无所有,只有尽可能的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才能够站稳脚跟,谋算后续之事。
所以罚跪不可怕,名声被传差了也不可怕,只要江老夫人,甚至江楚臣都对她心存亏欠,对她放心并放手,她才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柳含星想得清清楚楚,谋算得明明白白,可乐菱什么都不知道,倒是真的快要急死了。
但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劝,柳含星却什么都不肯说,她也就没办法了。
“好了乐菱,你别在这儿呆着了,乖乖回院子里去,我自己在这儿跪着就好了,放心,也就跪一跪,出不了事儿的。”柳含星打发乐菱离开。
柳含星知道乐菱是真的关心她,担忧她。
不过乐菱能够出现在这儿,本身就是江老夫人的一种试探,她若是不打发了乐菱,怕是乐菱也要跟着遭殃。
乐菱不想走,柳含星压低了声音安慰解释了一番,乐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乐菱走了之后,柳含星便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垂着眸子,仿若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
柳含星的态度传到了江老夫人那里,让江老夫人的面色越发阴沉了些。
她已经派人去锦绣坊打听情况去了,若柳含星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四的事儿,她定不会饶她!
江老夫人显然动了真怒,让柳含星跪祠堂不说,还不许她吃饭。
晌午的时候,乐菱送饭过来给柳含星,被守在门口的人给拦下了,说是今天不许柳含星吃饭,不让送。
不管乐菱怎么求情都不肯松口,后来还说若是乐菱再敢闹腾,便将她拿下打板子。
乐菱无奈,只能先一步回了院子。
倒不是乐菱贪生怕死不敢闹腾,她是怕她若是闹腾起来,被打了板子,受了伤,到时候局面会更糟糕。
毕竟自家夫人的身子骨弱,这一番祠堂跪下来,膝盖定然会受伤,这大冷的天,若是夫人的身子遭不住生病了,定然需要人照顾。
若是她也受伤了,那回头谁来照顾夫人?
另一边,靳源安的动作很快。
他找了一个特别有名的大夫帮忙查看药方和药材。
药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看到第二味药材的时候,他轻咦了一声。
“穆大夫怎么了?这药材有什么问题吗?”靳源安忙问。
穆永新微微颔首道:“这个药材是假的,它们从外观上看相似,看似是同一种药材,其实是用另一种极为相似的药材代替的。”
“这种药材本身没有毒性,但是和药方之中这一味药材相冲,放在一起服用,便可化药为毒。”
“这种毒毒性轻微,初始之时人体没什么反应,时间久了,毒素沉积多了,也是会要人的性命。”
没错,靳源安找的正是怀仁堂的东家,京中出了名的名医穆永新。
靳源安听到穆永新的话,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眼中的寒芒几乎压不住。
他哑声开口:“还请穆大夫随我走一趟,还要请您帮忙救一个人。”
穆永新闻言看他一眼,到底还是答应了。
靳源安带着乔装打扮过后的穆永新进了江府。
“穆大夫,我家主子情况怎么样?”靳源安站在一旁,紧张的盯着穆永新,问。
穆永新沉吟片刻,道:“国公大人身上的伤早就已经好了,身体虽有些虚弱,但脑子里的血块也已经没了,按说早就该醒了……”
江楚臣重伤昏迷之初的时候,江家可谓遍寻名医替他诊治。
不管是宫中御医,还是京城乃至黎国各地叫得上名号的名医,都曾受邀来为江楚臣治过病。
穆永新自然也在其中之一。
当时江楚臣伤得极重,内伤外伤都有,最关键的是,他的脑子里有血块压住了神经,让他一直陷入昏迷沉睡之中。
脑子是最为神秘之处,众多大夫自然不敢胡乱救治,最终只能寄希望于江楚臣自身能够吸收脑子里的血块,进而苏醒过来。
江楚臣一直没醒,穆永新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江楚臣是因为脑子里的血块还在,这才没能苏醒过来,没成想今日一把脉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未曾苏醒,竟不是因为血块,而是因为中毒了。
“主子昏迷不醒,是因为中毒了,是吧?”靳源安沉声开口。
穆永新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并不言语。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江楚臣是江家宠儿,按理说江家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