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还是范晨曦的时候,和江楚臣那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她虽脾气直,但并不是那种容易生气且冲动的性子。
可每每和江楚臣撞在一起,她的脾气就好像加了火药似的,又急又躁,还随时都可能爆炸。
江楚臣那厮并不是什么多话之人,但素来毒舌,他一开口,总能气得她血气上涌。
好多次,她都怀疑她没有死在杀敌的战场上,倒是可能会被他活活气死。
她做梦都不敢想,她竟会有和江楚臣同床共枕的时候!
可偏偏,这诡异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她记得她昏迷前看到了江楚臣,还特意跑到他面前卖了波好,可她万万没想过要把他给卖到自己床上啊!
乐菱闻言,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道:“国公大人将您给救回来之后,还请了大夫给您看身子。”
“大夫说您没事儿之后,国公大人便让大夫留在这边,说是等您苏醒之后,给您诊脉,确定您确实没问题,大夫才能走。”
“国公大人走了没多久,靳大人又抱着昏迷的国公大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说是国公大人吐血昏迷了,让大夫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样说,柳含星就能理解了。
江府的府医涉嫌谋害江楚臣,眼下肯定已经被靳源安给拿下审问了,江楚臣吐血昏迷,府上没有大夫给他诊治,靳源安带着江楚臣来她这儿找大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她和江楚臣是夫妻,靳源安便理所当然的将人给放在了她的床上。
搞清楚江楚臣出现在她床上的原因之后,柳含星又问:“他不是才苏醒吗?为何会吐血昏迷?你可听到了具体缘由。”
“大夫说国公大人是急怒攻心之相,问靳大人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国公大人的话,但靳大人没有解释,只问吐血是否对国公大人的身体有所妨碍。”乐菱乖乖道。
先前大夫给江楚臣诊脉的时候,她也在现场,倒是知道得清楚。
“急怒攻心?他也会有急怒攻心的时候?”柳含星闻言诧异。
她就坐在床边,闻言下意识的趴在床沿,伸手搭在江楚臣的手腕上,感受着他的脉象。
乐菱见状倒是有些恍惚:夫人方才说的话,好像同国公大人很相熟似的。
可她跟在夫人身边多年,最是清楚,虽说小姐自小就知道国公大人是她的未婚夫,但她其实并不喜欢国公大人,往日里见着他也是躲得远远的,都没接触过的两人,谈何熟悉?
“还真是急怒攻心之兆。”柳含星给他把过脉之后,喃喃道。
这在柳含星看来,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江楚臣这厮稳如狗的心态,怎么会有急怒攻心的一天?
而且他还吐血了!
这是多生气,着急,才会达到的程度?
难道说一场昏迷,连带着让江楚臣的性子都改了?
柳含星不解,却也没有深究。
她眼下既然和江楚臣已经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哪怕他刚苏醒的这一阵子不同床共枕,等他身体好了,他若想行使做丈夫的权利,她总不可能将他给拒之门外。
反正她如今也没什么心上人,无需替什么人守身如玉,就算和江楚臣行房……
现在她虽还无法接受,但总要说服自己接受的。
毕竟她给自己立的深情不悔的人设不能崩,不然往后还怎么利用江楚臣夫人的身份便宜行事?
柳含星在心里安抚了自己一番之后,便看向乐菱:“乐菱,有没有准备吃食?我饿。”
最后的‘我饿’两个字,说得可怜兮兮的。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是当真饿得慌,她方才醒来,也是被饿醒的。
“有,有准备的,夫人我先扶您去外间,然后便给您拿吃的。”乐菱赶忙道。
柳含星被乐菱扶着站起身,刚迈开腿,便身子一软,朝着地上软倒。
乐菱赶忙用力将人给扶住。
“夫人,您怎么样?”乐菱的眼中全是担忧。
柳含星苦笑了一声,道:“跪了一天,膝盖疼,没力气。”
若是曾经的她,别说跪一天了,就是跪两天三天,也不至于伤成这样,现如今这个身子骨,真的是太差了,差得令人发指。
柳含星很是头疼,恰逢靳源安从外头进来,闻言便道:“夫人,您膝盖疼的话,要不然先坐轮椅吧,左右主子如今还在昏迷之中,也没人用这个。”
“这……他醒来若是知道,会不会介意?”柳含星一副迟疑的模样。
“不会的,您用吧,毕竟您今日也是遭无妄之灾,若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您也不会跪了一天的祠堂。”靳源安主动将轮椅推到柳含星的面前,说。
柳含星闻言道了声谢,然后便坐到了轮椅上。
不用靠自己站着了,双腿不会抽着疼,柳含星可算是松了口气。
“多谢靳大人。”乐菱在一旁道了谢,这才对柳含星道:“夫人,我推您到外面吃东西。”
柳含星被乐菱推出里间之后,见到了外头还候着的大夫。
大夫看到柳含星,赶忙上前替她把脉。
他可没忘记,江楚臣交代过,必须得等柳含星醒来,给她把脉,确定她没问题,他才能走。
大夫替柳含星把了脉之后,留下了外用的药膏之后,这才在靳源安的允许之下离开。
柳含星终于吃上了乐菱早就准备好的吃食,满足得眯了眯眼。
换了一具身子,她连习惯都改了不少,如今吃东西也是小口小口的了,再没有以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迈了。
柳含星心里默默的叹息着,不过却也觉得这样挺好。
如今的她,是柳含星,身上没有半点范晨曦的影子,改变得很彻底,即便是最亲近最了解她的人在身边,也不会发现异样来。
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听着就是天方夜谭,便是有人说,也没人信,这般最好,方便她行事。
吃过饭后,柳含星就开始头疼了。
想到她要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