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凯所说,常蔓雯如今冷静下来了,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是她当时被劫持,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和余地,她怕,是真的怕,就担心柳含星一个手抖,直接要了她的命。
生死存亡之际,她哪里有那么多的脑子去思考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当然是什么能保命,就说什么!
而且她觉得柳行凯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被挟持的人不是他,面对生死的人不是他,他自然就能够随便说,张口就来。
可如果有生命危险的人是他自己呢?
他可不见得就会比她表现好!
当然,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常蔓雯也不敢说出来。
她抹着眼泪小声道:“当时妾身也是害怕,这才叫她给诈了,但妾身真的什么也没说,老爷你相信我!”
柳行凯闻言冷笑。
呵……他信她?信她个鬼!
她没说,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她知道,看她说不说!
夫妻这么多年,柳行凯自然也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以前只觉得她虽然蠢了些,爱攀比了些,可还算听话,今日这事儿一出,柳行凯对她是真的不抱任何希望了。
蠢成这样,他真怕哪天被她给卖了!
常蔓雯心里有些发慌,这还是柳行凯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她不敢再继续纠缠这事儿,只能转而问道:“老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常蔓雯这话成功赶走了柳行凯对她的看法,让他心里的浮躁重新跑出头来。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一点头绪都没有!”柳行凯烦躁道。
别看柳行凯嫌弃常蔓雯,但其实柳行凯自己,也不是什么多有能耐的人,他同样不算一个聪明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成为了成功者,反倒是柳行昭那样处处优秀的人,早早的华为了一抔黄土,不得不说世事弄人。
常蔓雯心里同样鄙视厌弃柳行凯,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满脸担忧的开口道:“当年的事情老爷你确实没有正式参与,顶多算个通风报信的,他们就算要找,也要找正主,要不然老爷你给那边说一声?”
柳行凯闻言瞳孔一缩,当即皱眉,急促的开口:“你闭嘴,瞎说什么胡话呢!当年他们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谁说一声?”
柳行凯恶狠狠地盯着常蔓雯,一副她再敢多嘴,他就弄死她的样子。
常蔓雯闻言赶忙道:“是我胡言乱语了,老爷你别生气。”
但看着柳行凯眼底的意动,常蔓雯知道,他这是心动了。
柳行凯自身肯定是没有收拾烂摊子的能力的。
当年的事儿也是别人动的手,别人收的尾,他不过是个递消息的小喽喽。
只有让柳行凯去找真正动手的人,才能解决这件事情,确保不会被江楚臣查到。
可他动了心却不愿承认,无非是不想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罢了。
真是虚伪。
常蔓雯在心里嗤笑。
躲在角落的柳婉茵震惊的捂住了嘴。
她没想到,柳含星父母的死竟然真的和她父母有关。
她一直以为是柳含星瞎说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父亲的靖安侯身份,她的靖安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都是因为柳行昭死而抢来的!
柳婉茵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可骤然得知她占了柳含星本该有的身份和荣光,她却没有丝毫内疚的感觉,她反倒在想,要怎么才能继续这么保持下去。
想要靖安侯府继续荣光下去,不管眼下的柳含星是不是真正的柳含星,她都该去死!
只有柳含星死了,当年柳行昭死的真相才不会被翻出来,而她靖安侯府大小姐的身份才能继续安稳下去。
柳婉茵想着,眼中全是狠辣。
柳含星,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成了我一世风光的绊脚石!
绊脚石,必须除掉!
……
此时的柳含星并不知道她被柳婉茵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回到府上之后,江楚臣自去书房忙去了,而她则是拉着乐菱,询问她今天在靖安侯府的具体事情。
“乐菱,柳婉茵把你带走之后真没伤害你?不会是她在你身上的隐秘位置对你动了刑,你不敢说吧?”柳含星一脸担忧的问着。
内宅妇人用刑有时候又阴狠又毒辣,专门挑着人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下手,让人苦不堪言却又无法自证。
总不能掀开衣服让人查验伤口吧?
没有那个姑娘有这样的勇气的!
乐菱看着柳含星面上真切的关心和担忧,心里压着的石头越发的沉闷。
她轻轻摇头:“夫人您放心吧,柳婉茵真没对我用刑,我没事儿,身上也没伤。”
柳含星闻言轻轻皱了眉,“那她悄悄带你离开做什么?你是我带去的,她总不能当真杀你灭口吧?”
乐菱抿了抿唇,低声道:“她就是想收买我,让我帮忙对付您。”
柳含星闻言惊讶:“收买你?柳婉茵的脑子有包吗?谁不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情同姐妹,情比金坚,你怎么可能出卖我?她怎么可能收买得了你?”
乐菱听了这话,心里更沉,面上却是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尽可能不让柳含星看出异样。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但她非但对我许以重利,还承诺,只要我帮她对付你,把你给拉下来,她成为安国公夫人之后,就让我也成为侍妾。”
柳含星:“……”
这种脑子有包的言论,确实是柳婉茵能够说出来的。
不过她上次和柳婉茵谈过之后,她分明是感觉到柳婉茵的动摇的。
柳婉茵想靠男人上位的思想并没有改变,但是她当时是已经改变目标,没想着再盯着江楚臣了的。
毕竟江楚臣那厮本就难以接近,又和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