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的质问让院子里的下人面色各异,但却并没有影响到江楚臣。
江楚臣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平静道:“二嫂不必在这儿与我争论辩驳,二哥所犯何事,自有专人调查,等彻查之后,调查结果会公布出来,到时候二嫂自然就明白了。”
“而且二嫂应该明白,你在这儿同阿星闹腾,没有半点用处,也救不了二哥,所以二嫂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四弟,老四,就当二嫂求求你,你放过你二哥吧,他再不好,也是我家里的顶梁柱,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二哥啊四弟……”袁梅面上泪流不止,不停的哭求着。
江楚臣知道他和袁梅掰扯不清楚,他倒也果断,直接让人把袁梅给送回了院子。
不愿意?要哭喊?
很简单,捂住嘴巴送回去就好了。
他的雷霆手段也让下人们一个个的噤若寒蝉。
随着袁梅的离开,院子里终于消停了,下人们也都散了。
江楚臣这才对着靳源安嘱咐道:“派一队侍卫在院子外头守着,遇到来闹事的,直接不许放进来。”
他如今所做的事情,算得上是众矢之的,柳含星身为他的夫人,本来就危险倍增。
如今家里人又有两个牵扯进来了,安全问题就更要重视了。
家里两个人因为他而入狱,虽说他无愧于心,但相关之人却早已对他恨之入骨。
大嫂还算理智克制,再怨恨也不会对柳含星下手,可二嫂不一样。
二嫂本就一心挂在二哥的身上,性格也更为浮躁偏激,二哥出事儿,二嫂本就情绪不稳,奈何不了他,定然会为难柳含星,到时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也未必不可能。
江楚臣决不允许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这……在家里这般兴师动众,是不是不太好?”柳含星迟疑的问。
经历过袁梅刚刚的疯狂劲儿,她当然也知道袁梅不是个好相与的,疯狂起来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如今的她可不是曾经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乍然对上袁梅绝对是吃亏的。
当然,她也可以对袁梅下毒,但是挂着个家人头衔,动不动就下毒,多少有些不占理,所以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头疼的。
但眼下江楚臣直接帮她杜绝了危机,体贴得让柳含星有些不好意思了都。
“没什么不好的,你不受伤才是最要紧的。”江楚臣淡淡道。
柳含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你着急出门吗?不着急的话坐一下再走?”
江康安的事情,她实在是太稀里糊涂了,她想从江楚臣这里知道答案。
“不急,好。”江楚臣应了。
两人到屋里落座,柳含星没着急问江楚臣江康安的事情,而是道:“你最近都早出晚归的,我都碰不着你人,可是范家的案子太麻烦了,你的调查遇到瓶颈了?”
范家之案牵扯太广,不想江楚臣查清楚的人太多了,遇到瓶颈是很正常的事情,柳含星也能理解。
她虽是借用江楚臣的势为她自己谋利,可看着他早出晚归的,心里不免觉得愧疚和怜惜。
毕竟,江楚臣这般忙碌,都是在为她家的事情奔忙,是想还他们家清白。
相比起江楚臣的忙碌,她这个正主,倒是格外的闲。
当然,就她如今这副身子,也没法插手此事。
时隔数日再见江楚臣,他虽依旧冷肃,风姿卓越,可却也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青黑和憔悴。
这段时间,他睡得少,劳心劳力的,整个人看着就很疲倦。
“嗯,确实出现了一点事儿,发生了一些意外。”江楚臣低低的应了一声。
柳含星诧异:“发生了意外?什么意外?”
江楚臣正巧喝茶,闻言抬眸看她一眼。
柳含星顿时恍然:“二哥被抓,是因为牵扯到了范家的案子里?”
“嗯。”江楚臣轻轻点头。
柳含星闻言紧拧着眉,“所以,江浩宇是他拉下水的?”
她不蠢,又极为了解范家的案子,所以几乎是江楚臣开了个头,她就想明白了个中缘由。
毕竟她当初执意嫁进江家,就是觉得江浩宇幕后的人是江家的人,她想就近调查。
只是她当时觉得幕后之人是江浩宇的父亲江康平,却不曾想竟是江康安。
江楚臣:“是。”
“他图什么呀?”柳含星不解:“江家的权势还不够吗?江家除了你之外,走的都是文官的路子,范家从武,两家并没有什么政治利益上的冲突,他这么做又是图什么?”
柳含星是真的不能理解。
若说两家有仇,在朝堂之上是同一类发展方向,彼此之间有竞争,江康安想要灭了范家给江家谋利,她能理解。
可两家没有仇怨,走的路子也不一样,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何江康安要这么做。
江楚臣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一点我的原因,是我连累了范家。”
柳含星拧了眉,更加不解了。
江楚臣便简单的将其中的缘由解释了一番。
柳含星听完了之后,只觉得无语极了。
见江楚臣面有愧色,她道:“这事儿不怪你,你别自责。”
“世上本就有天才和庸才之分,每个人都该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是天才的,就该发挥自己的天赋和作用,造福世间百姓。”
“哪怕作为庸才,也该勤恳踏实的学习,生活,好好过日子。而不是自己做不好,就怪罪到别人的头上。”
“因为嫉妒旁人而把自己的路给走歪了的人,是最愚蠢的!”
“再说了,不管是二哥还是江浩宇,他们都是成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们是江家子弟,从出生开始,所拥有的地位便已经远高于世间其他人,只要他们勤恳踏实,在政途上必然是顺顺利利的,可他们偏要攀比计较,最终害人害己!”
柳含星说到这里,心情还是有些憋闷的。
江康安和江